冰壁顶的冷风刚裹住暖贴的热乎气,权演龙帮张起灵扎紧袖口的松紧绳时,眼前突然暗了下来——不是云层遮日的阴,是雪粒裹着狂风扑面而来的黑,风势来得比长白山任何一次都猛,“呜呜”的啸声盖过所有人的说话声,雪粒像硬邦邦的小石子,砸在脸上又疼又麻,刚爬上来的冰壁瞬间被雪雾裹住,连近在咫尺的胖子都只剩个模糊的影子。
“是白毛风!快低头!别睁眼!”顺子的喊声被风吹得七零八落,手里的桦木杖往雪地里戳了戳,却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完了!这风来得太急,能见度不到2米,找不到扎营的路了!再这么吹下去,咱得被雪埋了!”
吴邪吓得往权演龙身边缩,双手捂着脸,声音抖得厉害:“演龙!咋办啊?雪粒砸得我睁不开眼,风刮得我站不住!小哥呢?小哥在哪儿?”张起灵没等他喊第二声,己经伸手攥住了吴邪的胳膊,往权演龙身边拉——两人一左一右护着吴邪,没让狂风把他吹倒,张起灵的另一只手还攥着权演龙的手腕,掌心的暖透过手套传过来,稳得像块锚。
权演龙的脑子没慌——刚才翻手册时,第7页“长白山突发险情”的标红像烙铁似的印在心里:【白毛风突发时,冰壁顶往前100米(沿顺子之前指的“缓坡方向”)有处凹进去的天然岩缝,深约3米,宽2米,能容5人避风,岩缝内侧有干燥碎石,可挡雪粒,需在风势加剧前抵达,不可沿原路退回冰壁(冰壁滑,风大易摔)】。他腾出一只手,从背包侧兜摸出手册(裹着防水袋,没沾雪),指尖飞快翻到标红页,确认方向没错,才顶着风喊:“别慌!跟我走!往前100米有岩缝,能避风!都抓着前面人的衣服,别掉队!”
张起灵第一个响应,攥着权演龙的手腕没松,另一只手还护着吴邪的后背:“我走你右边,挡着风。”话音落,他往右侧挪了半步,宽厚的肩膀正好挡住灌向权演龙的狂风,雪粒砸在他的抗寒衣上,“簌簌”响,却没溅到权演龙脸上。
“潘哥!你抓着胖子的衣服,胖子抓着吴邪的背包!”权演龙喊着,脚下深一脚浅一脚往缓坡方向走——雪没到脚踝,每一步都得踩实,他盯着脚下的雪痕,记着手册标红的“100米内有三块露出的黑岩石”,走了没几步,果然踩着块硬实的黑岩,“踩着黑石头走!这下面是实路,不会陷进雪窝子!”
顺子也反应过来,跟在潘子身后,手里的桦木杖往雪地里戳,帮着探路:“跟着小龙的脚印!他记的路准!这白毛风我遇过,没避风的地儿,半钟头就能冻僵!”
风越来越猛,雪粒砸得人耳膜发疼,权演龙的护目镜上蒙了层白霜,只能凭着手里的触感和脚下的黑岩辨方向——张起灵的手始终攥着他的手腕,暖得很,没让他晃半分;吴邪的背包带在前面晃,胖子的粗嗓门时不时传来“跟着呢!没掉队!”,每一声都让人心安。
走到第七块黑岩石时,权演龙突然感觉到风小了点——不是风势弱了,是有东西挡着。他抬头擦了擦护目镜上的霜,眼前果然出现道凹进去的岩缝:深褐色的岩石凹进去半米多,内侧干燥得没积雪,能容下五个人并排坐,岩缝顶的突出部分像道屋檐,雪粒被风吹着往岩缝外飘,没半点能钻进来。
“到了!进岩缝!”权演龙拽着张起灵和吴邪往岩缝里躲,潘子和胖子跟着挤进来,顺子最后一个进来,刚关好岩缝口的碎雪,外面的白毛风就刮得更猛了,雪粒砸在岩缝外的岩石上,“噼啪”响得吓人。
岩缝里没风,暖得很——几人身上的暖贴还在发热,凑在一起,连护目镜上的霜都慢慢化了。吴邪瘫坐在碎石上,拍着胸口喘气:“可算躲进来了!刚才风刮得我快飞起来了!演龙,你咋知道前面有岩缝?你爷笔记里连这都记着?”
“记着,”权演龙摘了护目镜,揉了揉冻得发僵的脸颊,没提手册,只往“经验”上靠,“我爷说,长白山的缓坡上,但凡有黑岩石扎堆的地方,十有八九藏着岩缝——岩石硬,风刮不动,凹进去的地儿就能避风。刚才走的时候,看着黑岩石越来越密,就知道离岩缝不远了。”
张起灵没说话,却往权演龙手里塞了块温乎的糖——是刚才分暖贴时揣的,没化,糖纸沾了点雪,他在进岩缝前悄悄擦干净了。“含着,压惊,嘴里有雪味。”权演龙接过来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瞬间盖过了嘴里的寒气,连刚才被雪粒砸疼的脸都缓过来了。
潘子靠在岩缝壁上,掏出压缩粮啃:“多亏小龙记着路!这岩缝找得太准了!刚才在外面,胖爷的眼睛都快被雪粒砸瞎了,要是没这地儿,咱指定得在雪地里冻成冰棍!顺子哥,你不是本地向导吗?咋没记着这岩缝?”
顺子苦笑了笑,往岩缝外看了眼,雪雾还没散:“我记着前山的岩缝,这后山的缓坡,我就来过两次,没敢往深了走——谁能想到白毛风来得这么急,还正好刮到这儿!小龙比我这本地向导还认路,记的比我还细,刚才跟着他踩黑岩石,一步都没走错,比看地图还准!”
胖子嚼着巧克力,拍着权演龙的肩膀笑:“那可不!小龙的眼睛比雷达还灵!秦岭找溪流、辨青铜碎块,长白山辨冰镐、找岩缝,没一样错的!胖爷看,以后咱下墓,不用雇向导,就听小龙的,准没错!”
权演龙没接话,只帮张起灵把抗寒衣上的雪拍掉——刚才在外面挡风,他的后背沾了不少雪,化了点,湿了块,权演龙用干布擦了擦,又帮着把暖贴往上移了移:“刚才爬的时候蹭到了,往上贴点,还能热乎4小时。”张起灵没躲,任由他摆弄,手指轻轻碰了碰他擦雪的手背,没说话,却像在确认“你没冻着”。
岩缝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外面白毛风的啸声和几人啃压缩粮的轻响。吴邪凑到权演龙身边,小声问:“演龙,你说这风啥时候停啊?咱还能赶去云顶天宫不?”
“快了,”权演龙指了指岩缝外的雪粒——刚才还砸得猛,这会儿己经稀了点,“白毛风来得急,去得也快,最多半小时就停。顺子哥说过,这风刮不透半小时,等停了,咱再走,路就好认了。”
张起灵跟着点头,往岩缝外指了指:“风小了,雪粒稀了。”他的眼神比谁都准,刚说完没两分钟,外面的啸声就弱了下去,雪粒也没了刚才的猛劲,飘得软乎乎的。
顺子先探出头,往外面看了看,笑着喊:“风停了!雪也小了!能走了!岩缝外的路没被雪埋,还能看见咱刚才踩的黑岩石!”
几人陆续走出岩缝,外面的天空亮了不少,风软得像杭州的春风,雪粒飘在脸上,没了刚才的疼。潘子扛着冰镐走在最前,顺着黑岩石的方向找路;吴邪跟在后面,护着怀里的防水袋(装着青铜碎块);胖子和顺子走在中间,唠着“等会儿扎营煮热汤”;权演龙和张起灵走在最后,两人并肩,踩着刚才的脚印走,没让雪粒灌进鞋里。
张起灵的手还攥着权演龙的手腕,没松——刚才在岩缝里暖热了,攥着舒服,也怕再刮来小风,把人吹散。权演龙没挣开,任由他攥着,往他身边靠了靠,帮他把抗寒衣的领口又紧了紧:“风停了也别松领口,里面暖贴还热着,别让风灌进去。”
“嗯。”张起灵应了声,往他手里塞了块刚从岩缝里捡的光滑石子——被几人的暖贴烘得温乎,“攥着,走路稳。”
就在这时,眼前弹出系统光幕,淡蓝色的字迹映着雪地里的黑岩石:
【云顶天宫篇·按手册线索找到避风岩缝规避风雪风险触发成功】
1. 贡献值结算:+70(寻路时机精准<白毛风加剧前2分钟找到岩缝>,路线指引清晰<黑岩石标记+手牵手跟随>,100%规避“风雪迷路/冻伤/被埋”风险,核心避险目标完美达成)
2. 人物信任进展:顺子对权演龙的信任度从“基础信任”→“完全依赖”(主动放弃“向导主导权”,后续路线规划/风险规避均优先听从你的安排;潘子/胖子/吴邪同步强化信任,默认“你的判断=唯一正确解”)
3. 路线补充:岩缝外的“黑岩石路线”为“云顶天宫近路”(沿此路线走,可避开3处深雪窝子+1处薄冰区,较原计划节省1小时行程,手册己更新标红“后续返程仍走此路线,安全高效”)
4. 后续扎营指引:
- 扎营需选在岩缝附近的“黑岩石堆旁”(地面实,无雪崩风险;用雪堆挡在帐篷外,可防残留小风,手册标红“帐篷门朝岩缝方向,风雪来了能快速躲进去”);
- 权演龙的护目镜镜片有划痕(刚才被雪粒砸的,需用潘子的擦枪布轻轻擦,不可用力,避免划得更重,影响后续辨路);
- 张起灵的防水手套沾了雪(进岩缝时蹭的,需翻过来晾在帐篷里,暖贴的热能烘得干,避免冻硬影响抓冰镐)。
权演龙把光幕关掉,没再看贡献值和指引——扎营位置、擦护目镜、晾手套,刚才出岩缝时就跟几人说了;张起灵的手套,他手里正攥着帐篷绳,等会儿搭好帐篷,就帮着翻过来晾,暖乎乎的,很快就能干。
潘子喊着“前面就是黑岩石堆!能扎营了!”几人加快脚步,走到堆得齐整的黑岩石旁,开始搭帐篷——胖子和潘子撑帐篷架,吴邪铺防潮垫,顺子帮着堆雪挡,权演龙和张起灵则往帐篷里搬干柴(岩缝里捡的,没受潮),准备生火煮热汤。
帐篷搭好,火也生起来了,暖汤的香味飘在雪地里,没了白毛风的冷硬,只剩踏实。吴邪端着热汤,凑到权演龙身边笑:“演龙,刚才在岩缝里,小哥攥着你的手没松,比攥着我还紧!你俩现在走哪儿都攥着手,比我跟我发小还亲!”
权演龙没接话,只往张起灵碗里夹了块煮软的土豆——是热汤里最面的一块。张起灵没说话,却往他碗里回夹了块牛肉干,两人的筷子在热汤气里碰了碰,没避开,反而笑了。
顺子靠在帐篷边,喝着热汤,看着眼前闹哄哄的几人,笑着说:“这趟云顶天宫,能遇上小龙,是咱的运气!辨冰镐、分暖贴、找岩缝,没一样掉链子,比我这本地向导还靠谱!以后再来长白山,我指定得喊着你,让你帮我找我弟的线索!”
“没问题!”权演龙点头,往顺子碗里添了勺热汤,“等从云顶回来,咱一起找,有黑岩石的路,咱都走一遍,指定能找着线索。”
雪还在飘,却软得很,火塘的光暖乎乎的,映着帐篷上的雪粒。权演龙知道,云顶天宫的入口就在前面,剩下的路没多少了。可他更知道,比“到终点”更重要的,是这一路的“跟着走”——跟着他辨冰镐、跟着他分暖贴、跟着他踩黑岩石找岩缝,是这群人毫无保留的信,是张起灵始终攥着没松的手,是热汤里互相夹菜的暖。
毕竟他们早不是“为躲风雪凑在岩缝里的同行者”,是能跟着你踩黑岩、攥着你手不松、一起喝热汤盼着天亮的——家人。
下一段路,踩着踏实的黑岩,攥着暖乎乎的手,一起走。
(第66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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