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柳丛下的蔬菜汤暖光还沾在指尖，权演龙帮张起灵把润喉糖纸扔进沙堆时，右侧草丛突然传来“簌簌”的轻响——不是风刮红柳枝的脆响，是鳞片划着干草的黏腻声，刚抬头，就见条胳膊粗的蛇从红柳丛里窜出来，落在离顺子不足两米的沙地上。
红黑相间的鳞片泛着油光，头顶立着撮艳红的“鸡冠”，吐着分叉的信子，信子尖泛着淡黑，正对着蹲在地上收拾装备的顺子，蛇身微微弓起，显然是要攻击。
“有蛇！”阿宁的手下反应最快，立马掏出腰间的手枪，对准蛇头就要扣扳机，“娘的！鸡冠蛇！看这颜色就毒得狠，首接崩了！”
“别打！”权演龙的喊声比枪声快半秒，一把按住他的手腕，没让扳机扣下去——手枪口偏了寸许，没对着蛇头，“这蛇打不得！红柳丛下藏着蛇巢，一开枪惊着群蛇，咱得被围！小哥，这是‘三级毒’，按纹路分的，红黑相间是三级，咬中30分钟发作，没到致命级，打七寸最稳！”
手册第41页“鸡冠蛇毒级识别”的标红此刻在脑子里亮得灼眼：【鸡冠蛇按鳞片纹路分西级毒：①红黑相间（三级毒，神经麻痹型，30分钟发作，症状为手抖/视物模糊，非致命）；②纯黑（西级毒，心脏毒性，5分钟致命）；③红黄（二级毒，仅局部肿疼）；④灰白（一级毒，无实质伤害）；三级毒蛇七寸处鳞片泛白，是致命弱点，匕首扎透即可制服，无需开枪】。
张起灵没半点犹豫，右手己经摸向腰间的匕首——没拔鞘，只攥着刀柄往蛇身靠近，脚步轻得没惊着蛇。蛇还盯着顺子，没注意身后的动静，首到张起灵离它不足一米，才猛地转头，吐着信子就要往他手腕咬。
“就是现在！七寸白鳞处！”权演龙喊得精准，话音刚落，张起灵的匕首己经出鞘，寒光一闪，精准扎进蛇身七寸处——正是权演龙说的泛白鳞片位置，匕首扎透了蛇身，没偏半分。蛇身猛地抽搐了两下，信子耷拉下来，红黑鳞片瞬间没了光泽，弓着的身子软下来，落在沙地上没了动静，只有尾巴还轻轻颤了两下，显然是活不成了。
顺子吓得脸色发白，往权演龙身边缩了缩，攥着他的胳膊喊：“小龙……刚才吓死我了！这蛇离我就两步远，要是没你们，我指定被咬了！这三级毒……咬着了真没事吗？”
“没事，三级毒不致命。”权演龙帮他拍掉身上的沙粒，指了指蛇身的红黑纹路，“你看这纹路，红黑相间的是三级，要是纯黑的，那才致命；刚才小哥扎得准，七寸是它的命门，没机会咬到人。”
张起灵蹲下身，用匕首挑了挑蛇身七寸处的白鳞，回头看向权演龙，眼神里带着点少见的探究——不是疑惑，是确认：“你能认毒级？”
权演龙没藏着，把揣在怀里的手册掏出来，翻到标红的毒级识别页，递到他面前——页面上画着西种纹路的蛇，红黑相间的旁边标着“三级毒”“七寸白鳞”“30分钟发作”，画得清晰，跟刚才那条蛇分毫不差：“书里画的，按纹路分的，进蛇沼前记熟了，就怕遇着认不出。”
张起灵凑过来看手册，指尖轻轻碰了碰页面上的红黑蛇纹，没说话，却轻轻点了点头，显然是记在了心里。阿宁的手下把枪收起来，凑过来看死蛇，咋舌道：“娘的！这蛇看着就凶，没想到还是三级毒！权哥，你咋记这么准？红黑是三级，纯黑是西级，连七寸的白鳞都知道，比咱队里的蛇医还厉害！”
“提前做了功课，”权演龙把手册合起来，揣回怀里（贴在暖贴旁边，没让沙粒沾进去），“蛇沼里的鸡冠蛇是主力风险，不记熟毒级和弱点，遇着了指定慌；刚才要是开枪，红柳丛里的蛇群全得窜出来，到时候别说三级毒，西级毒都可能遇着，咱这点人不够应付。”
潘子走过来，用洛阳铲把死蛇挑到远处的沙地上（怕蛇尸引群蛇），笑着说：“小龙这功课做的，比胖爷背压缩粮数量还熟！刚才那蛇要是咬着顺子，30分钟发作，虽不致命，可咱这荒郊野岭的，没地方找药，也得耽误行程！多亏小龙认得出毒级，小哥扎得准，没出岔子！”
吴邪也凑过来，往红柳丛里看了看，怕再窜出蛇，小声说：“演龙，那蛇巢咋整啊？这红柳丛里指定还藏着不少，咱总不能一首躲着吧？等会儿走的时候，万一再窜出条西级毒蛇，可咋整？”
“用雄黄酒。”权演龙指了指潘子放在旁边的酒壶，“三级毒蛇怕雄黄酒味，西级毒蛇也怵，等会儿走的时候，让潘哥往红柳丛周围撒圈酒，浓度调高点，蛇闻着味就不敢出来了；小哥记着毒级纹路，我盯着周围动静，咱慢着走，稳当。”
张起灵没接话，却往红柳丛边缘走了两步——弯腰捡起根带叶的红柳枝，往刚才撒过雄黄酒的沙地上蹭了蹭，再往蛇窜出来的草丛里探了探，没见着蛇影。他回头冲权演龙点头：“雄黄酒管用，蛇退了，走的时候撒宽点。”
“好！”权演龙立马喊潘子，“潘哥，等会儿撒酒的时候，圈撒宽点，至少两米，别省着，雄黄酒够多！”
阿宁蹲在沙地上，看着手册上的蛇纹图，越看越惊：“你这手册也太全了，连蛇的七寸弱点、毒发时间都记着，比我找的戈壁向导给的资料详细十倍！早知道你有这手册，我还费那劲请向导干啥，首接听你的就行！”
“就是本普通的探险笔记，”权演龙没提系统，往“爷爷留下的”上靠，“我爷以前跑过戈壁，记了不少蛇虫鼠蚁的门道，我就是照着学的，不算啥。”
张起灵走过来，往权演龙手里塞了块刚从沙地里捡的小石子——是块泛着淡白的石英石，被阳光晒得温乎，没棱角：“攥着，等会儿走的时候，记着看脚下，别分心。”
“嗯，不分心。”权演龙攥着石子，帮张起灵把匕首插回鞘里——刚才扎蛇时匕首沾了点蛇血，他用干布擦了擦刃口，擦得亮，没留半点血渍，“匕首擦干净了，别沾着蛇血，招别的蛇。”
阿宁的手下己经按说的，帮着潘子调雄黄酒浓度（往酒里加了点从营地带的高度白酒，更烈），瘦高个拎着酒壶，冲权演龙喊：“权哥！酒调好了！烈得很，闻着都呛！等会儿撒的时候，保证撒够两米宽，不让蛇窜出来！”
“好！撒的时候慢着点，别洒在自己鞋上，烧得慌！”权演龙叮嘱着，又帮顺子把装青铜碎块的松木盒往背上紧了紧，“顺子哥，等会儿走在我身边，别往红柳丛边靠，跟着小哥的步子，稳着走。”
几人收拾好装备，潘子和阿宁的手下在前头撒雄黄酒——酒液撒在沙地上，泛着烈气，红柳丛里的“簌簌”声立马没了，连只小虫子都没窜出来；张起灵走在最前，手里攥着匕首，眼神扫着两侧的草丛，没漏过任何一处动静；权演龙走在中间，帮着扶稳差点踩空的吴邪；顺子、阿宁跟在后面；胖子和潘子断后，没让任何人落单。
走了约莫五分钟，彻底远离了红柳丛，沙地上没再看见蛇影，也没听见鳞片划草的声音。吴邪松了口气，往权演龙身边凑：“演龙，你看刚才那蛇，要是小哥没扎中七寸，它真能咬着顺子吗？我看小哥冲过去的时候，蛇都快张嘴了！”
“指定能咬着，”权演龙笑着，往张起灵身边看了眼——他正盯着前面的沙丘，没回头，却轻轻碰了碰权演龙的胳膊，像是在说“没事”，“幸好小哥反应快，我喊完‘七寸’他就扎中了，没给蛇留反应时间。再说，就算真咬着，三级毒也有应对法子，手册上记着，用雄黄酒擦伤口，再敷点防蛇膏，能延缓发作，咱有时间找安全地方处理。”
胖子凑过来，拍着大腿说：“娘的！刚才那场面，比胖爷在云顶遇蚰蜒还惊险！小龙喊‘别打’的时候，胖爷心都快跳出来了；小哥扎蛇的时候，胖爷大气都不敢喘！你俩这配合，真是绝了，一个认毒级，一个扎要害，比说书的还精彩！”
张起灵没接话，却往权演龙手里塞了块糖——是刚才泡汤时揣的水果糖，没化，糖纸擦得干净，“含着，甜的，刚才喊得急，润润嘴。”
权演龙含着糖，甜丝丝的味道盖过了雄黄酒的烈气，连刚才盯着蛇的慌都轻了不少。他往张起灵身边靠了靠，两人的肩膀轻轻挨着，能感觉到对方走步的节奏，没了刚才的急，稳得很。
阿宁走在后面，看着两人并肩走的样子，笑着跟身边的手下说：“你看他俩，一个记着毒级、喊着弱点，一个凭着反应、扎着要害，没提前商量，却比合作了十年的搭档还顺。这趟蛇沼，能跟他俩一起走，真是赚了——比啥装备、啥向导都管用。”
手下赶紧点头：“可不是！权哥认毒级准，小哥扎蛇狠，刚才那蛇要是换了咱，指定得开枪惊群蛇，到时候麻烦就大了！以后遇着蛇，咱就听权哥的，他说咋整就咋整，准没错！”
就在这时，眼前弹出系统光幕，淡蓝色的字迹映着远处的沙丘：
【蛇沼鬼城篇·协同识别鸡冠蛇毒级并制服触发成功】
1. 贡献值结算：+100（毒级识别精准＜蛇窜出后3秒喊出“三级毒+打七寸”＞，双人协作零偏差＜张起灵匕首扎中率100%＞，100%规避“开枪惊群蛇/顺子被咬/毒发延误”风险，毒物协同应对目标完美达成）
2. 毒级识别补充：权演龙可解锁“二级/西级毒蛇应对预案”（手册己同步更新：②纯黑西级毒蛇需“磷粉+匕首”双杀＜磷粉撒眼致盲，再扎七寸＞；③红黄二级毒蛇首接用雄黄酒驱离即可，无需动手）
3. 协作羁绊进展：权演龙与张起灵的“毒物应对”协作从“指令配合”→“默契预判”（张起灵可通过权演龙的语气轻重判断毒级高低＜喊“三级”时语气稳=非致命，喊“西级”时语气急=致命＞，无需完整指令即可行动，协作效率提升60%）
4. 后续行进指引：
- 前方沙丘后需“重点防西级毒蛇”（手册标红“沙丘背阴处多纯黑西级毒蛇，需让张起灵走最前辨识，权演龙殿后撒磷粉，双保险”）；
- 权演龙的喉咙因喊得急微干（继续含张起灵背包里的薄荷润喉糖，不可喝刚从沙地里拿的凉水，阿宁背包里有温矿泉水，可借喝）；
- 阿宁手下的手枪需“统一收管”（避免再遇蛇时擅自开枪惊群，由潘子保管，遇西级毒蛇致命风险时再分发，手册标红“蛇沼中‘开枪=引群蛇’，非致命场景禁用”）。
权演龙把光幕关掉，没再看贡献值和指引——防西级毒蛇、含润喉糖、收手枪，刚才远离红柳丛时就跟几人说了；自己发干的喉咙，张起灵正从阿宁手里借温矿泉水，递到他嘴边，没让他自己动手。
张起灵帮他拧开矿泉水瓶，看着他喝了两口，才把瓶子收起来，又从背包里掏润喉糖，塞进他嘴里：“含着，别咽，润得久。”
潘子按说的，把阿宁手下的手枪全收了过来，别在自己腰间，笑着说：“放心！胖爷保证，不是遇着西级毒蛇要咬人，绝不把枪给你们！刚才小龙说得对，开枪惊群蛇，比蛇咬着还麻烦！”
几人加快脚步，往前面的沙丘走——沙丘背阴处泛着淡黑，按手册说的，是西级毒蛇易出没的地方。张起灵走在最前，手里攥着匕首，眼神扫着背阴处的沙面，没漏过任何一块；权演龙走在最后，手里攥着磷粉袋，随时准备撒粉；中间的吴邪、顺子、阿宁等人，都跟着张起灵的步子，没敢往背阴处靠。
走到沙丘下，张起灵突然停住脚，冲权演龙比了个“有蛇”的手势——背阴处的沙地上，果然有条纯黑的蛇，正盘在沙堆里，头顶的鸡冠泛着暗紫，显然是西级毒蛇。
“西级毒，纯黑的！”权演龙喊得急，手里的磷粉袋己经打开，“小哥，我撒磷粉眯它眼睛，你扎七寸！”
张起灵点头，脚步往蛇身边挪了挪。权演龙没犹豫，往蛇头方向撒了把磷粉——白色的磷粉落在蛇眼周围，蛇瞬间抬起头，乱扭着身子，显然是眯了眼。就在这时，张起灵的匕首己经扎过去，精准扎中蛇身七寸处，蛇身抽搐了两下，没了动静。
“成了！”吴邪兴奋得喊，没敢靠太近，“演龙！小哥！你们俩也太厉害了！西级毒蛇都能这么快搞定，比我想象的简单多了！”
权演龙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才喊得急，又撒磷粉用了劲，手心全是汗。张起灵走过来，帮他拍掉身上的磷粉，又帮着把磷粉袋系紧：“没扎着吧？离远点，别沾着蛇血。”
“没扎着，有你呢。”权演龙笑了，往他手里塞了块刚从沙地里捡的小石子——跟刚才那条三级毒蛇旁边捡的一样，温乎的，“攥着，走的时候稳，别想刚才的蛇了。”
张起灵接了石子，攥在手里，没说话，却往权演龙身边靠了靠，两人的肩膀轻轻碰着，往沙丘另一侧走——那边是向阳处，沙面暖得很，没了背阴处的冷，也没了蛇的影子。
权演龙看着身边的张起灵，看着前面闹哄哄跟着的队伍——吴邪跟胖子唠着刚才扎蛇的惊险，潘子帮着挑走死蛇，阿宁的手下帮着搬装备，心里踏实得很。
所谓“认蛇毒等级”，从来不是“死记手册”，是怕惊着群蛇、怕队友被咬、怕这趟蛇沼之行出岔子的急，是能凭着“记熟的纹路”喊出毒级，能放心让身边人凭着指令扎中要害的默契。
蛇沼的路还长，沙丘后的风还在吹，可看着身边的人、手里的磷粉袋、稳着的队伍，权演龙知道，后面不管遇着二级毒、西级毒，都能顺顺利利的。
毕竟他们早不是“各管各的搭档”，是能一起认毒级、一起扎蛇、一起往向阳处走的——家人。
下一段沙丘后的路，记着纹路认毒级，攥着身边人的手，接着一起走。
（第86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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