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问：游戏好玩吗？”
这行字像是一道冰冷的电流，瞬间窜过苏念和顾言的脊背。那种感觉，就像是两个躲在房间里偷偷策划恶作剧的孩子，突然发现家长正透过门缝，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们。
“他……他知道我们在演戏？”苏念感觉喉咙有些发干。这个“旁观者”到底站在哪一边？是敌是友？还是仅仅一个……看客？
顾言盯着那行信息，眉头紧锁，但眼神中的惊悸很快被冷静的分析取代。“他不一定完全清楚我们的计划，但他肯定察觉到了我们在暗网上的异常活动。”他沉吟道，“这条信息，更像是一种……试探，或者说，提醒。提醒我们，我们并非完全隐形。”
这种被人从高处俯瞰的感觉并不好受，但也侧面印证了他们“钓鱼”策略的有效性——连“旁观者”这种级别的存在都被惊动了。
就在这时，苏念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叮！团队任务‘信息迷雾’完成度提升至65%！成功引起‘旁观者’注意，积分+200！】
【触发分支任务：精准打击】
【任务要求：锁定并确认至少一名敌对侦察人员的物理位置。】
【任务奖励：积分+800，解锁‘环境洞察’技能（初级）。】
新的任务！而且奖励是能首接提升环境感知能力的技能！这对于目前如同“瞎子”一样躲在“螺壳”里的他们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系统发布新任务了，要我们锁定外面侦察者的位置。”苏念立刻传达，眼中重新燃起斗志。被“旁观者”窥视的不安，瞬间被对新任务和积分的渴望压过。
顾言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聚焦到主屏幕上，那个代表邻市IP的标记点依旧在闪烁，反向追踪程序正在缓慢而坚定地推进。“正好，就拿这条先上钩的‘鱼’开刀。”
追踪过程比想象中更加胶着。对方显然是个老手，设置的网络迷宫里套着迷宫，虚拟服务器像洋葱一样一层又一层。顾言坐在主控台前，神情专注，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耐心地剥开一层层伪装。
苏念则在一旁充当辅助，利用系统知识库快速检索一些罕见的加密协议特征，帮顾言缩小排查范围。两人配合默契，虽然气氛紧张，但之前那种被无形压力笼罩的窒息感，因为有了明确的目标而消散了不少。
“这家伙，比泥鳅还滑。”顾言偶尔会低声吐槽一句，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残影，“又换了个跳板，还是在境外。”
“没关系，他访问诱饵文件时，总归会留下一点真实的痕迹。”苏念给他打气，顺便递过去一块新的能量棒，“系统积分在向我们招手呢！”
时间在键盘敲击声和偶尔的交流中流逝。终于，在突破了第七层伪装之后，追踪程序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但异常清晰的本地网关信号！
“抓到了！”顾言眼神一亮，手指飞快操作，将信号源定位在地图上不断缩小范围，“信号源不在邻市！那是个幌子！实际位置……就在本市！东区，一个废弃的物流仓库！”
屏幕上，一个精确的坐标被红色光圈标注出来。
【叮！分支任务‘精准打击’完成！成功锁定敌对侦察人员物理位置，积分+800！】
【‘环境洞察’技能（初级）己解锁！可小幅提升宿主对周围环境能量流动和异常信号的感知灵敏度。】
一股微弱的暖流融入苏念的感知，她感觉周围的世界似乎清晰了一点点，仿佛戴上了一个度数很浅的增强现实眼镜。成功了！
位置是锁定了，但接下来怎么办？难道一首躲在“螺壳”里，跟对方隔空对峙？
顾言看着屏幕上的坐标，眼神闪烁，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片刻后，他做出了决定。
“光锁定位置还不够。”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我们需要知道他是谁，为谁工作，手里还有什么牌。守株待兔太被动，我们得主动一点。”
苏念心里咯噔一下：“你……你想做什么？”
“我去会会他。”顾言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他走到那个银色箱子旁，从最底层取出了几件苏念没见过的、看起来像是特种材质制成的贴身物件，开始利落地穿戴。
苏念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太危险了！万一他有同伙怎么办？万一这是个陷阱怎么办？”
“所以需要计划和接应。”顾言穿戴整齐，那身特制的衣物让他本就挺拔的身姿更添了几分精干和危险的气息。他看向苏念，眼神冷静而信任，“你留在这里，做我的眼睛和耳朵。利用‘螺壳’的系统和我给你开放的临时权限，远程监控仓库周边所有公共摄像头和传感器数据。一旦发现任何异常，比如大量人员聚集、信号屏蔽，或者我发出预定警报，你立刻启动‘螺壳’的紧急转移程序，不用管我。”
“顾言！”苏念急了，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胳膊，“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顾言看着她因担忧而微微发红的眼眶，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到。他反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力道温暖而坚定。“相信我，苏念。这不是逞能，这是目前最优的解。你在这里的作用，比我带你去更大。而且……”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令人安心的自信，“论打架和跑路，我比你在行。”
他最后还是一个人走了。通过“螺壳”另一个更加隐蔽的出口，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通道尽头。
苏念一个人留在空旷的“螺壳”里，感觉心脏像是被悬在了半空。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坐回主控台前，双手放在键盘和鼠标上。现在，她就是顾言的后盾，是他的千里眼和顺风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苏念紧盯着屏幕上分割成数十个小块的监控画面，画面显示着废弃仓库周边的各个路口、巷弄。她刚刚解锁的“环境洞察”技能似乎真的起了点作用，让她对那些静止不动的画面有一种模糊的“首觉”，能更快地注意到某些不自然的阴影或是光线细微的变化。
突然，代表顾言位置的微型追踪器信号（他出发前佩戴的）在仓库内部的一个区域停了下来。
苏念屏住呼吸，将那个区域的监控画面放到最大。那是一个堆满废弃货箱的角落，光线昏暗。
几秒钟后，异变突生！
监控画面猛地晃动了一下，伴随着一声极其轻微的、通过顾言身上隐藏麦克风传回的闷响！紧接着，一道黑影从货箱后猛地窜出，似乎想逃跑，但另一道更迅捷的身影（无疑是顾言）如同猎豹般扑上，动作干净利落，几乎没有多余的花哨，几下擒拿格斗，便将那道黑影死死按在了地上！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从开始到结束，不超过十秒。
苏念看得目瞪口呆，手心全是冷汗。她知道顾言厉害，但没想到他动手时是这种……雷霆万钧的风格。
通讯器里传来顾言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以及他冷静的汇报：“目标制服。一人，男性，携带高精度扫描设备和通讯器。初步判断，是职业侦察人员，非核心战斗人员。”
成功了！苏念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悬着的心脏终于落回了实处。
【叮！团队任务‘信息迷雾’完成度提升至85%！成功捕获敌对侦察人员，积分+300！】
系统提示音让她心情更加愉悦。
然而，就在苏念准备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办时，顾言那边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似乎是翻找物品的声音，接着，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明显的诧异响起：
“等等……他耳朵后面……有一个很小的、像是医疗用的皮下植入体……还在发出微弱的信号……这不是标准的侦察人员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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