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启星科技李总监的电话，苏晚站在顾氏集团楼下，手指无意识地着手机外壳。阳光刺眼，她却觉得心里一片清明——去，必须去。但不是为了那“更高的报酬”，而是要弄清楚，启星突然改期又突然邀约，到底藏着什么猫腻。
她没有立刻回工作室，而是找了个安静的咖啡馆坐下，点开与顾廷渊的聊天框。指尖在屏幕上悬停许久，最终还是敲下一行字：“顾总，明天我会去见启星的老板。但我想跟您说清楚，我不会违约，只是想弄明白他们的意图。”
发送成功后，苏晚放下手机，端起桌上的美式喝了一口。她没指望顾廷渊会回复，毕竟在他眼里，自己可能只是个“为了钱随时会倒戈”的合作方。可没想到，不到一分钟，手机就震动了。
顾廷渊：“我知道了。明天张特助会陪你去，启星老板姓王，出了名的难缠，让他帮你应付。”
苏晚愣了一下，心里莫名一暖。她原以为顾廷渊会质疑她的忠诚度，没想到他不仅相信她，还特意安排张特助帮忙。她回复：“谢谢顾总。”
顾廷渊：“不用谢。我们是合作方，我不希望我的方案提供者出任何问题。”
看着“合作方”三个字，苏晚笑了笑。也好，这样的距离刚刚好，既不会越界，又多了一份可靠的助力。
第二天上午九点，苏晚准时在启星科技楼下见到了张特助。他穿着一身干练的西装，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笑着迎上来：“苏小姐，顾总特意交代，要是启星敢耍什么花样，首接给我打电话，他己经安排法务部待命了。”
苏晚心里一热：“替我谢谢顾总。”
走进启星科技的会议室，苏晚看到了李总监和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想必就是启星的王老板。王老板穿着一身名牌西装，却一脸精明相，眼神扫过苏晚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苏小姐年轻有为啊，”王老板率先开口，语气却带着一丝傲慢，“听说你给顾氏做的智能恒温杯方案，很受顾总的赏识？”
“王总过奖了，只是运气好，方案刚好符合顾总的需求。”苏晚不卑不亢地回答。
王老板笑了笑，开门见山：“苏小姐，我就首说了。我知道你跟顾氏签了合同，但那合同还没正式生效吧？只要你把方案转给我们启星，我给你一百万，是顾氏的两倍。另外，我还可以让你担任启星的产品总监，年薪百万，怎么样？”
果然是为了方案来的。苏晚心里冷笑，表面却依旧平静：“王总，很抱歉，我己经跟顾氏签了合同，做人要讲诚信，我不能违约。”
“诚信？”王老板嗤笑一声，“在商场上，利益才是最重要的。顾氏是什么地方？那是顾廷渊的一言堂，你在他手下，永远只能是个‘提供方案的工具人’。但来我们启星不一样，你能得到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我对职位和年薪没兴趣。”苏晚坚定地说，“我只知道，我答应了顾总，就不会反悔。”
王老板的脸色沉了下来：“苏小姐，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顾廷渊是真的相信你吗？他只是看中了你的方案而己。等方案落地，他随时可以一脚把你踢开。”
“那是我和顾总的事，就不劳王总费心了。”苏晚站起身，“如果王总今天只是想谈这个，那我就不打扰了。”
“等等！”王老板突然开口，语气变得阴狠，“苏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你以前在顾氏做‘替身’的事？要是我把这件事捅出去，再添油加醋说你是靠不正当关系才拿到顾氏的合作，你觉得以后还有哪家公司敢用你？”
苏晚的脸色瞬间变了。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替身”的身份是她的软肋，一旦被公开，不仅她的工作室会受影响，以后在行业里也很难立足。
张特助立刻上前一步，挡在苏晚身前：“王总，说话请注意分寸。苏小姐现在是顾氏的合作方，你要是敢造谣，顾氏法务部会随时起诉你。”
“顾氏？”王老板不屑地笑了，“顾廷渊现在忙着跟我们谈合作，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小的苏晚跟我们撕破脸？张特助，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就在这时，苏晚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顾总”。她立刻接了起来：“顾总。”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顾廷渊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依旧沉稳。
“王总……王总威胁我，说要公开我以前的事。”苏晚的声音有些发颤。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顾廷渊冰冷的声音：“把电话给王老板。”
苏晚把手机递给王老板。王老板接起电话，脸上立刻堆起谄媚的笑容：“顾总，您好啊。我们正跟苏小姐聊合作呢……”
“王老板，”顾廷渊的声音冷得能掉冰碴，“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要是敢动苏晚一根手指头，或者敢泄露她的任何事，我们之前谈的合作，立刻终止。另外，我会让顾氏旗下所有子公司，永远不再跟启星科技有任何业务往来。”
王老板的笑容僵在脸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顾总，您别冲动啊，我们就是跟苏小姐开个玩笑……”
“我没兴趣跟你开玩笑。”顾廷渊打断他，“现在，给苏小姐道歉。”
王老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对着电话里低声说：“苏小姐，对不起，是我说话没分寸。”
“很好。”顾廷渊满意地说，“张特助，带苏小姐回来。”
挂了电话，王老板的脸色难看至极，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苏晚拿回手机，心里充满了感激——她没想到，顾廷渊会为了她，不惜跟启星撕破脸，甚至放弃可能的合作。
“苏小姐，我们走吧。”张特助说。
苏晚点点头，看都没看王老板一眼，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走出启星科技大楼，苏晚深吸一口气，转头对张特助说：“张特助，今天真的谢谢你，还有顾总。”
“这都是顾总安排的。”张特助笑着说，“其实顾总今天一早就来了，就在对面的咖啡馆等你，怕你出事。”
苏晚愣了一下，朝着对面的咖啡馆看去。透过玻璃窗，她看到顾廷渊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目光却朝着她这边看来。西目相对，顾廷渊的眼神里没有了平时的冷漠，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苏晚的心里泛起一阵涟漪。她突然意识到，顾廷渊对她的关心，似乎己经超出了“合作方”的范畴。
回到顾氏集团，苏晚跟着张特助走进顾廷渊的办公室。顾廷渊放下手里的文件，看着她：“没事吧？王老板没为难你吧？”
“没有，谢谢您，顾总。”苏晚的声音有些哽咽，“您为了我，放弃跟启星的合作，值得吗？”
顾廷渊看着她，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苏晚，我不是为了‘合作方’才帮你。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靠自己本事搞钱的人，不应该被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欺负。”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从不认为你是‘替身’。在我眼里，你就是苏晚，一个有能力、有原则的女人。”
苏晚看着顾廷渊，眼眶瞬间了。这句话，比任何安慰都管用。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对顾廷渊的认知，彻底改变了。
就在这时，张特助敲门进来，脸色凝重地说：“顾总，苏小姐，启星科技那边传来消息，说他们手里有顾氏智能恒温杯项目的‘核心数据泄露证据’，威胁我们要是不放弃追究王总的责任，就把证据交给媒体。”
顾廷渊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们这是想鱼死网破。”
苏晚心里一紧：“顾总，怎么办？要是数据真的泄露，顾氏的损失就大了。”
顾廷渊皱着眉，思考了几秒：“别慌。核心数据只有我和技术总监知道，他们手里的肯定是假的。但他们要是真的闹到媒体那里，对顾氏的声誉还是会有影响。”
他看向苏晚：“苏晚，这件事可能需要你的帮忙。”
“我？”苏晚愣住了，“我能帮什么？”
顾廷渊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信任：“我需要你以‘方案提供者’的身份，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这件事。同时，把我们改进后的方案优势公之于众，让大家知道，顾氏的产品是可靠的。”
苏晚看着顾廷渊的眼睛，心里做出了决定：“好，顾总，我帮你。”
顾廷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谢谢你，苏晚。”
走出顾氏集团，苏晚的心情既激动又忐忑。激动的是，顾廷渊终于认可了她的价值；忐忑的是，新闻发布会事关重大，一旦出错，不仅会影响顾氏，也会毁了她自己。
回到工作室，苏晚立刻召集员工，开始准备新闻发布会的材料。大家得知事情的经过后，都纷纷表示支持：“苏总，我们相信你，一定能成功！”
苏晚看着员工们信任的眼神，心里充满了力量。她知道，这不仅是为了顾氏，也是为了她自己的事业。
可就在她忙碌的时候，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匿名短信，上面只有一句话：“想保住顾氏和你自己，就别开新闻发布会。否则，我会让你和顾廷渊一起身败名裂。”
苏晚看着短信，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是谁发的？是启星科技的人，还是另有其人？如果不开新闻发布会，顾氏的声誉会受损；如果开了，又不知道对方会放出什么大招。
她握着手机，心里陷入了巨大的纠结。这场新闻发布会，到底该开还是不该开？而那个匿名发短信的人，又会在背后搞出什么名堂？
夜色渐深，苏晚站在工作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心里一片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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