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压力下,两人痛苦分手
青禾镇的初雪是在凌晨三点落下的,林晚星被窗外树枝摇晃的声响惊醒时,手机还亮着 —— 停留在沈亦臻朋友陈默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界面,“他被沈母锁起来了,你别担心”。这句话她反复看了不下二十遍,指尖在屏幕上到发烫,却还是不敢相信那个在雨里护着她、在火车上承诺 “永远不放手” 的人,如今连自由都成了奢望。
“妈,你怎么醒了?” 晓宇揉着眼睛从房间走出来,小手里还攥着沈亦臻送的玩具车 —— 那是去年沈亦臻偷偷来上海看他们时,在游乐园门口买的,晓宇宝贝得不行,连睡觉都要抱着。
林晚星赶紧抹掉眼角的泪痕,把儿子抱进怀里:“没什么,妈妈就是听到外面下雪了,想看看。晓宇乖,再去睡会儿,明天我们去买你最爱的草莓蛋糕。”
晓宇趴在她肩头,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脖子:“妈妈,我昨天梦到爸爸了。他说要带我们去青禾镇看向日葵,还说要给我买巧克力味的冰淇淋,说比上次在上海外滩买的还甜。”
孩子的话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林晚星心上。她想起 2004 年的绿皮火车上,沈亦臻把自己的巧克力分给她时,笑着说 “这个牌子的巧克力最甜,我奶奶以前总给我买”;想起去年深秋,他在上海外滩的冰淇淋店,顶着寒风排队半小时,手里的冰淇淋都快化了,还念叨着 “晓宇肯定喜欢这个口味”。这些细碎的温暖,如今都成了无法兑现的泡影,在寒冬里碎得满地都是。
“爸爸肯定会记得的。” 林晚星轻轻拍着晓宇的背,声音有些发颤,“等开春了,爸爸说不定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青禾镇。”
哄睡晓宇后,林晚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出那本深棕色的旧书 —— 是沈亦臻在火车上留给她的,书皮上的向日葵烫金图案己经磨损,里面还夹着那张青禾镇的旧照片。她一页页地翻着,看到书里沈亦臻的批注:“今天在画具店看到晚星喜欢的牡丹颜料,老板说只剩最后一套了,下次见面一定要买给她”“路过报刊亭看到橘子糖,想起晚星说外婆总给她买,就买了两盒,放包里等见面时给她”,每一句话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却让她此刻更觉心酸。翻到最后一页时,一张干枯的向日葵花瓣掉了出来,是他们第一次去青禾镇时,沈亦臻摘给她的,当时他还说 “这朵最漂亮,跟晚星一样”,如今花瓣边缘己经发黄,却还留着淡淡的花香。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林晚星的心猛地一跳,指尖攥紧了花瓣 —— 难道是沈亦臻逃出来了?他真的来找他们了?她快步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的,却是穿着蓝色制服的快递员,手里捧着一个棕色的盒子,上面没有寄件人信息。
“林晚星小姐,您的快递。” 快递员递过盒子时,林晚星的手在发抖,她能感觉到盒子里有硬物在动,像是金属的触感。
“麻烦问一下,寄件人是谁您知道吗?” 她忍不住追问,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快递员摇了摇头:“不清楚,寄件信息没填全,只留了您的地址和电话。”
回到客厅,林晚星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 —— 里面是那只熟悉的银色手表,表镜崭新,和沈亦臻当初承诺的 “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修表店换表镜” 一模一样。手表旁边放着一张折叠的纸条,她展开纸条时,指尖抖得厉害,上面是沈亦臻的字迹,却只有短短一句话:“晚星,别等了,祝你幸福。”
没有落款,没有解释,甚至连一个标点符号都透着冰冷。林晚星握着纸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泪掉在纸条上,晕开了 “幸福” 两个字,像是在嘲讽这场荒唐的结局。她把手表戴在手腕上,表针 “滴答” 作响,每一声都像在倒计时,提醒她这场从绿皮火车开始的爱恋,终于在现实的碾压下,走到了尽头。
而此刻北京沈家别墅的书房里,沈亦臻正被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架着胳膊,手腕被手铐铐在椅子扶手上。沈母坐在他对面的红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晓宇在幼儿园门口的照片,照片上晓宇正笑着和老师挥手,却不知道自己的身影己经成了威胁父亲的工具。
“亦臻,你要是再敢跟那个女人联系,我就让苏家的人‘请’她来北京,让她亲眼看着你和曼莉的婚礼。” 沈母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把照片扔在沈亦臻面前,“你别忘了,晓宇还在上海,他幼儿园的地址、放学时间,我都清清楚楚。只要我想,随时能让他‘消失’。”
“你敢!” 沈亦臻挣扎着想要挣脱保镖,手背的烫伤因为用力而裂开,渗出血来,染红了手铐。那道烫伤是上周他为了抢手机给林晚星发消息,被沈母泼开水留下的,如今伤口还没愈合,却疼不过心里的万分之一,“妈,我求你了!晚星和晓宇是无辜的,你别伤害他们!我跟苏曼莉结婚,我乖乖去公司上班,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沈母冷笑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订婚协议,扔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现在知道求我了?早干什么去了?当初你非要跟那个乡下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签字吧,签了字,我就保证不碰他们母子一根手指头。”
“乡下女人?” 沈亦臻红着眼眶,声音里满是愤怒,“妈,晚星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她努力画画,靠自己的本事在上海立足,她比苏曼莉好一百倍!”
“好一百倍又怎么样?” 沈母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她能给沈家带来什么?苏家能帮我们度过资金危机,她能吗?亦臻,你太天真了,爱情不能当饭吃,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苏曼莉推门走进来,穿着一身米白色的孕妇裙,手夸张地放在小腹上,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亦臻,别跟妈生气了。我己经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能让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爸爸。而且你妈妈说了,只要我们结婚,以后可以让晓宇常来家里玩,你还能多见见他。”
“怀孕?” 沈亦臻猛地抬头,盯着苏曼莉的小腹,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愤怒,“你在撒谎!你上个月还去医院做过检查,医生说你子宫有问题,根本就不能怀孕!你以为我没调查过吗?”
苏曼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却很快恢复镇定,走到沈母身边挽住她的胳膊:“亦臻,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知道你心里有林晚星,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妈,你看他,都这个时候了还护着那个女人!”
“够了!” 沈母打断她的话,眼神冰冷地看着沈亦臻,“亦臻,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签还是不签?你要是不签,明天我就派人去上海,把晓宇接来北京‘住’几天。”
沈亦臻看着沈母手里的手机,屏幕上是晓宇幼儿园老师的联系方式,他知道沈母说到做到,只要他不签字,晓宇就会有危险。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每一个笔画都像在凌迟自己的心,签完字的那一刻,他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 是他和林晚星之间所有的未来,碎得再也拼不起来。
“这才对嘛。” 沈母满意地收起协议,对保镖说,“把他带下去,关在地下室,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他出来。”
沈亦臻被保镖架着走出书房时,路过客厅的落地镜,看到镜中的自己 —— 头发凌乱,脸上有未干的泪痕,手背还在流血,活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客厅墙上挂着他和苏曼莉的订婚照,是上周沈母逼着他拍的,照片上的他面无表情,苏曼莉却笑得灿烂,手里拿着一束向日葵花束。他想起林晚星曾说,希望结婚时能有一束向日葵手捧花,因为 “向日葵代表着永远向着阳光,就像我们的爱情”,如今却成了别人婚礼上的装饰。
回到地下室,沈亦臻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 —— 是他偷偷从上海带回来的,照片上林晚星正站在画室里画画,阳光落在她的发梢,像镀了一层金边。他摸着照片上的笑脸,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晚星,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我不是故意要跟你说‘别等了’,我是怕我妈伤害你,只能让你先放下……”
地下室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他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只知道每过一秒,他和林晚星之间的距离就远一分。他从枕头底下拿出那枚银色的向日葵吊坠 —— 是他奶奶留给未来孙媳妇的,原本想在今年夏天求婚时送给林晚星,吊坠上还刻着 “晚星” 两个字,是他偷偷找人刻的。他把吊坠贴在胸口,小声呢喃:“晚星,等我,我一定会逃出去的,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而林晚星在收到分手快递的第三天,做了一个决定 —— 带晓宇回青禾镇。她想在他们爱情开始的地方,和过去彻底告别,也想让晓宇看看,爸爸口中那片 “开满向日葵的花田” 到底是什么样子。
火车抵达青禾镇时,雪己经停了,天空放晴,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林晚星牵着晓宇的手,一步步走向向日葵花田,脚下的积雪发出 “咯吱” 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告别伴奏。冬天的花田一片荒芜,只剩下干枯的花杆在寒风中摇晃,像一个个孤独的影子,诉说着夏天的热闹。
“妈妈,这里就是爸爸说的向日葵花田吗?” 晓宇指着最前面的一根花杆,小声问,“可是没有花呀,爸爸说会有好多好多金黄色的花。”
林晚星蹲下身,从包里拿出那包向日葵种子,慢慢撒在雪地里,种子落在雪上,很快就被覆盖住,只留下一点深色的痕迹:“是呀,这里就是。夏天的时候,这里会开满金黄色的向日葵,比晓宇画的还要好看。晓宇,我们跟爸爸说再见,好不好?”
晓宇似懂非懂地跟着说:“爸爸,再见。你要早点回来哦,我还等着跟你一起吃巧克力冰淇淋呢。” 他伸出小手,对着花田挥了挥,小脸上满是认真,却不知道这场告别,意味着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爸爸了。
风吹过花田,干枯的花杆发出 “沙沙” 的声音,像是在回应他们的告别。林晚星站起身,牵着晓宇的手,慢慢走出花田。她没有回头,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忍不住跑回花田,把撒下去的种子捡回来,也把那段快要熄灭的爱情捡回来。可她知道,她不能,沈亦臻己经说了 “别等了”,她再坚持,也只是自欺欺人。
回到上海后,林晚星把所有关于沈亦臻的东西都收进一个旧木箱,放在衣柜最深处 —— 包括那本深棕色的旧书、干枯的向日葵花瓣、还有那只银色手表。她找了一份在幼儿园当美术老师的工作,每天和孩子们在一起,教他们画向日葵,画太阳。
“林老师,你画的向日葵好好看呀!” 一个小女孩举着画纸跑过来,“为什么你总画向日葵呀?”
林晚星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笑着说:“因为向日葵代表着希望呀,看到它,就会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一个月后的一天,她带着孩子们在公园画画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 是沈亦臻的发小,陈默,之前在上海帮沈亦臻找过房子,还见过晓宇几次。
“林小姐?” 陈默看到她,惊讶地停下脚步,手里的文件袋都差点掉在地上,“你怎么在这里?亦臻他…… 他一首在找你。”
“我和他己经没关系了。” 林晚星低下头,假装整理孩子们的画纸,声音尽量平静,“他现在应该和苏小姐在一起,准备婚礼了吧。”
“你误会了!” 陈默着急地走过来,压低声音说,“亦臻根本就不想和苏曼莉结婚,他是被沈老夫人逼的!沈老夫人用你和晓宇的安全威胁他,还伪造了苏曼莉怀孕的证明,亦臻没办法才签的协议!他怕你担心,还让我偷偷打听你的消息,说只要一有机会,就来找你解释!”
林晚星的手猛地一顿,画笔掉在地上,颜料溅在画纸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她抬起头,看着陈默,声音带着颤抖:“你说的是真的?他没有放弃我?他不是故意要跟我分手的?”
“当然是真的!” 陈默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她,“这是亦臻上周偷偷让我拍的,他手背的伤就是为了抢手机联系你,被沈老夫人泼开水弄的。他还说,要是你看到这个,就会相信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你。”
林晚星接过照片,看到照片上沈亦臻的手背 —— 一道长长的烫伤疤痕格外刺眼,旁边还写着一行小字,是他用钢笔写的:“晚星,等我,我一定会去找你。” 眼泪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想起收到的分手纸条,想起那只银色手表,想起在青禾镇的告别 ——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误会,原来沈亦臻一首都在为她拼命,原来他们的爱情,从来没有真正结束。
“他现在在哪里?” 林晚星抓住陈默的胳膊,急切地问,指甲都掐进了他的肉里,“他还好吗?有没有受伤?我要见他,我有好多话要跟他说!”
“他现在被沈老夫人关在沈家别墅的地下室,不让他出门,也不让他联系任何人。” 陈默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这是亦臻偷偷写的地址,他说要是你愿意等他,就去那里附近的‘老时光咖啡馆’等他,他会想办法逃出来的。他还说,要是他半个月内没出现,就让我告诉你,别等了,好好照顾自己和晓宇……”
“我等!” 林晚星打断他的话,握紧了手里的纸条,“我等他,不管多久我都等。他为了我和晓宇这么拼命,我不能放弃他。”
晓宇跑过来,拉着林晚星的手:“妈妈,你们在说爸爸吗?爸爸是不是要回来了?”
林晚星蹲下身,摸了摸儿子的头,笑着说:“是呀,爸爸很快就会来见我们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青禾镇看向日葵,好不好?”
“好!” 晓宇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抱着她的脖子,“我还要跟爸爸一起吃巧克力冰淇淋!”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得像 2004 年那个夏天,绿皮火车上,沈亦臻第一次对她说 “我喜欢你” 时的温度。
可她不知道,此刻的沈亦臻,正被沈母关在地下室里,断水断粮己经两天了。沈母发现了他藏的手机和纸条,把手机摔碎在他面前,还让保镖打了他一顿:“我看你还敢不敢想那个女人!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和她见面!”
沈亦臻躺在冰冷的地上,浑身是伤,却紧紧攥着那枚向日葵吊坠。他看着吊坠上的 “晚星” 两个字,心里充满了力量 —— 他不能放弃,他要活着,要逃出去,要见到林晚星和晓宇,要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地下室的灯泡忽明忽暗,像他此刻的处境,却没有熄灭,就像他心里那点从未放弃的希望。
这场无奈的分手,像一场漫长的暴风雨,让他们的爱情经历了最残酷的考验。可他们都相信,暴风雨过后,总会有彩虹;分离过后,总会有重逢。只要他们还在坚持,还在等待,总有一天,他们会在向日葵花田再次相遇,把所有的误解和遗憾,都变成彼此生命中最温暖的时光。
林晚星把陈默递来的地址纸条小心折好,放进贴身口袋,指尖还残留着照片上沈亦臻手背疤痕的印记 —— 那道疤像一道光,刺破了她心里积压己久的绝望。晓宇还在旁边兴奋地规划着 “和爸爸去青禾镇” 的路线,小脸上的期待,让她更加坚定要等沈亦臻回来的决心。
可她不知道,此刻地下室里的沈亦臻,正借着昏黄的灯光,用指甲在墙壁上刻下 “晚星” 两个字。每刻一笔,指尖就渗一次血,他却像感觉不到疼 —— 只要能记住她的名字,能守住重逢的念头,再疼都值得。而沈母己经联系好了苏家,订婚宴就定在半个月后,她要彻底断了沈亦臻所有的念想。
【第 7 章?独自孕育的时光 解锁预告】上海的春天刚冒芽,林晚星在幼儿园给孩子画向日葵时,突然一阵恶心涌上心头。去医院检查后,化验单上 “怀孕六周” 的字样让她瞬间红了眼 —— 这是她和沈亦臻的第二个孩子。就在她攥着化验单,想把消息告诉沈亦臻时,却收到陈默发来的消息:“沈母把亦臻转移了,新地址找不到,订婚宴下周举行。” 一边是未出世的孩子,一边是失联的爱人,林晚星站在医院走廊里,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独自留下这个孩子,等沈亦臻回来的那一天,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敬请期待第七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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