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主任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时，苏念正整理着林子墨关联公司的案卷，指尖还停在“城东商贸”的工商信息页上。主任手里捏着一份文件，脸色沉得像雷雨前的天：“苏念，你过来一下，有件事要跟你说。”
苏念放下笔，心里隐约有不好的预感。走进办公室，就看到林子墨坐在沙发上，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手里把玩着手机——那姿态，像极了打赢胜仗的猎人。
“林总刚才来律所，举报你违规查案。”主任把文件推到苏念面前，是份举报信，上面写着“苏念利用职务之便，非法调查我司商业机密，泄露客户信息”，落款是林子墨的签名，还附了几张模糊的照片，拍的是她在工商部门查资料的背影。
苏念拿起举报信，指尖划过“非法调查”西个字，冷笑一声：“主任，我查‘城东商贸’是因为它涉及我手里的商业欺诈案，有律所的委托合同，查工商信息也是合法渠道，怎么就违规了？”
林子墨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语气假惺惺：“苏律师，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查的不仅是‘城东商贸’，还有我个人的银行流水、行程记录，这己经超出了委托范围，侵犯我的隐私权了。”
“你的银行流水？”苏念挑眉，“我从未查过你的私人流水，倒是林总，你让张弛泄露我查案的线索，还伪造证据想让我背锅，这些要不要跟主任说说？”
林子墨的脸色变了变，赶紧打断：“主任你看，苏律师这是恼羞成怒，开始污蔑我了。要是律所不处理，我不仅要向司法局投诉，还会终止和律所的所有合作。”
主任的脸色更难看了。林子墨的公司是律所的大客户，每年贡献不少营收，他显然不想得罪。他看向苏念，语气带着妥协：“苏念，你先停一下这个案子的调查，配合律所做个说明，等事情查清了再说。”
“停查？”苏念不敢相信，“主任，‘城东商贸’是空壳公司，证据我都整理好了，只要再深入查，就能找到林子墨欺诈的铁证，怎么能停？”
“这不是你说了算的。”主任避开她的目光，“律所也是为了大局考虑，林总那边压力很大，我们不能因小失大。”
苏念看着主任敷衍的态度，又看向林子墨得意的嘴脸，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她知道，林子墨是算准了律所不敢得罪他，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举报。
“如果我不配合呢？”苏念的声音很沉，带着一丝倔强。
“苏念！”主任提高了音量，“这是律所的决定，你要么配合，要么……”
“要么怎么样？辞退我？”苏念接话，眼神里没有退缩，“我查案是为了维护客户权益，也是为了律所的声誉，现在被人反咬一口，律所不仅不帮我，还要我停查，这就是所谓的‘大局’？”
林子墨在旁边煽风：“主任，你看苏律师这态度，根本不把律所的规定放在眼里。我看啊，她就是想借查案公报私仇，毕竟我们以前是恋人，她可能还记恨我……”
“你闭嘴！”苏念猛地转头，眼神里的冷意让林子墨下意识后退一步，“我查你，是因为你涉嫌商业欺诈，跟私人恩怨无关。你要是没做亏心事，为什么怕我查？”
主任怕两人再吵起来，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别激动。苏念，你先回去冷静一下，明天再给我答复。林总，也请你多担待，我们会尽快处理。”
林子墨哼了一声，拿起公文包：“我给律所三天时间，要是处理不好，我就只能走法律程序了。”说完，他特意看了苏念一眼，眼神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苏念走出主任办公室，同事们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有同情，有好奇，还有张弛躲闪的眼神——他肯定早就知道林子墨要举报，却没跟她说。
回到自己的工位，苏念拿出手机给江淮发信息：“林子墨举报我违规查案，律所让我停查，还偏向他。”
江淮的电话很快打过来，声音里带着担忧：“别慌，他就是怕你查到证据，才急着打压你。律所那边我去想办法，你先别跟他们硬刚，保存好手里的证据。”
“我手里有‘城东商贸’的空壳证据，还有林子墨转账的流水单，可律所根本不看。”苏念的声音有点发涩，“他们只在乎林子墨的合作，根本不管真相。”
“那我们就不指望律所了。”江淮的声音很坚定，“你明天先答应停查，稳住他们，我去联系战友，查赵坤的背景——只要找到赵坤的黑料，就能反过来牵制林子墨，到时候律所自然会站在你这边。”
苏念握着手机，心里稍微松了点。她看着桌上的案卷，指尖在“林子墨”三个字上划过，心里默念：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弃？不可能。
晚上回到住处，江淮己经在门口等她，手里拿着一份外卖：“知道你没心思吃饭，买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苏念接过外卖，眼眶有点热。她坐在餐桌前，一边吃一边跟江淮说查案的细节：“‘城东商贸’的资金最终流向了赵坤的公司，只要能证明赵坤和林子墨勾结洗钱，就能扳倒他们。”
江淮点点头，拿出一张纸，上面记着几个名字：“这是我战友的联系方式，老周以前在工商局工作，能查到赵坤公司的注册信息；老杨在地产圈有人脉，赵坤早期靠地产发家，他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苏念看着纸上的名字，心里又燃起了希望。她知道，虽然现在陷入了困境，但只要和江淮一起，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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