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小餐馆的塑料桌沾着油污，刘阿姨把一沓厚厚的票据推到苏念面前，手还在发抖：“苏律师，你看，这是我去年给‘城东商贸’转的五十万，说是投资新能源项目，结果半年没动静，我去问林子墨，他还威胁我，说‘再闹就让我儿子在学校待不下去’。”
苏念拿起票据，上面的转账日期是去年五月，收款人正是“城东商贸”，备注“项目投资款”。她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王大哥，他手里捏着一部旧手机，屏幕上是林子墨发来的短信：“王建国（王大哥），别跟苏念瞎掺和，你的工厂还想不想开了？”
“我那小工厂，去年差点被赵坤的人逼得倒闭。”王大哥的声音沙哑，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们说我欠‘坤达地产’的房租，其实我早就交了，是他们故意伪造合同，想吞我的工厂，后来我凑了十万块才摆平，现在想想，就是因为我不肯在欺诈协议上签字。”
苏念拿出笔记本，把两人的证词一一记录，又让他们在证据清单上签字：“这些证据我会整理好，明天交给警察，只要能证明‘城东商贸’是欺诈空壳，你们的钱就能追回来，赵坤和林子墨也会受到惩罚。”
“还有我！”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女声，是之前犹豫不敢露面的张大姐。她手里提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一叠合同：“我之前怕他们报复，没敢来，昨天看到新闻说林子墨自首了，我就赶紧把合同带来了——这是林子墨跟我签的‘合作协议’，上面写着‘保证年收益20%’，结果一分钱没见着，还被他骗了三十万。”
苏念接过合同，发现上面的公章是伪造的“城东商贸”章，跟工商登记的编号对不上：“张大姐，你这合同是关键证据，能证明林子墨用假公章欺诈，我们可以追加他伪造公文的罪名。”
小餐馆里的人越来越多，都是被林子墨欺诈的客户。李叔拿出被撕烂的投资计划书，赵姐带来了林子墨上门威胁时的录音，每个人的证据都带着血泪，有的人为了投资借了高利贷，有的人为了讨说法被林子墨的人打伤。
苏念看着满桌的证据，眼眶有点热：“大家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们讨回公道。赵坤和林子墨以为有钱有势就能无法无天，他们错了，我们手里的证据，就是对付他们的武器。”
“苏律师，我们相信你！”刘阿姨握住苏念的手，掌心粗糙却有力，“从你第一次跟我们见面，我们就知道，你是真心想帮我们，不像其他律师，只想着收钱。”
苏念心里一暖，反手握住刘阿姨的手：“谢谢大家信任我，我们现在就分工——刘阿姨和王大哥整理转账记录，张大姐和李叔整理合同和威胁证据，赵姐把录音转换成文字版，明天早上我们在律所汇合，一起把证据交给警察。”
客户们立刻行动起来，小餐馆里满是翻找纸张的沙沙声和低声讨论声。苏念拿出手机给江淮发信息：“客户们都来了，证据很多，有转账记录、假合同、威胁录音，明天就能形成完整证据链，指证赵坤和林子墨。”
江淮很快回复：“太好了！我跟老郑昨晚去废弃工厂附近，看到有卡车往里面运黑色箱子，上面没贴封条，但守卫比以前更严，我们没敢靠近，等明天把客户的证据交了，我们再想办法进去探查。”
苏念回复“好”，收起手机。她看着客户们忙碌的身影，心里充满了力量——以前她是一个人查案，现在有这么多人跟她一起，就算赵坤和陈宏势力再大，也挡不住他们讨公道的决心。
晚上八点，证据终于整理完。苏念把所有材料放进一个黑色文件夹，外面套了三层塑料袋，生怕被雨淋湿。客户们送她到路口，刘阿姨还塞给她一袋煮鸡蛋：“苏律师，明天要跑一天，你带着垫肚子，别饿坏了。”
苏念接过鸡蛋，心里暖暖的：“谢谢刘阿姨，明天我们一起加油。”
坐上车往住处开，江淮看着她手里的文件夹，笑着说：“这么厚，证据肯定很充分。”
“嗯，有二十多个客户的证据，还有林子墨伪造的公章和威胁录音。”苏念打开文件夹，拿出一张照片，“这是赵姐拍的，去年林子墨上门威胁时，她偷偷拍的照片，里面能看到林子墨身后的王虎，手里拿着橡胶棍。”
江淮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王虎也参与威胁客户，这就能把他跟欺诈案绑在一起，到时候不仅赵坤和林子墨，连王虎也跑不了。”
车子驶进小区，苏念看着手里的文件夹，突然说：“明天交完证据，我们去查‘坤达地产’的财务报表，看看我爸的资产到底被他们填了多少亏空——我要知道，我爸一辈子的心血，被他们糟蹋成了什么样。”
江淮点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我们一起查。不管是资产，还是你父母的线索，我们都要找回来。”
苏念靠在江淮肩上，心里的坚定又多了几分。她知道，明天会是关键的一天，只要证据提交成功，就能把赵坤和林子墨拉下马，离父母的真相，也会更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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