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踢开倒地的黑衣人，指节还沾着血，回头抓林溪的手腕：“快，前面有车！”
林溪跟着他跑，鞋底踩过黑衣人掉落的刀，差点绊倒：“那是别人的车，车主呢？”
“刚去便利店买水，钥匙没拔。”江野扫了眼便利店门口，拉开车门把她推进去，“先保命，回头再赔。”
林溪刚坐稳，江野就踩下油门，车“嗡”地冲出去，便利店老板举着矿泉水追出来，骂声被甩在后面。
“他们还在追！”林溪盯着后视镜，两辆黑色轿车正加速靠近，车灯刺得人睁不开眼。
江野换挡的手没停，眼神盯着前方路口：“坐稳了，前面有红绿灯，我甩了他们。”
绿灯刚亮，江野猛打方向盘，车子斜着冲过路口，后面的车没反应过来，被红灯拦住。
林溪攥着安全带，心脏还在狂跳：“你开车怎么这么狠？以前开过这种车？”
江野瞥了眼后视镜，确认追兵被拦，才松了点油门：“在部队开过卡车，比这难开多了。”
“部队？”林溪抓住关键词，之前的疑惑又冒出来，“你真的是退役军人？为什么不早说？”
江野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看向窗外掠过的路灯：“说了怕你不信，还不如用行动证明。”
林溪还想追问，车座下突然传来“哗啦”一声，有东西从缝隙里掉出来。
她弯腰去捡，指尖碰到硬邦邦的纸壳——是张泛黄的旧照，边缘卷了边，上面是陈默的笑脸，背景是片工地。
“这是陈默的照片！”林溪举起来，声音都颤了，“怎么会在这车里？”
江野侧头看了眼，脸色沉下去：“是之前追我们的人落下的？还是车主的？”
林溪翻到照片背面，突然僵住，指尖抚过上面的字迹——是用黑色马克笔写的“大桥埋尸”，笔画用力，纸都被戳出小坑。
“大桥埋尸……”她念出声，后背瞬间发凉，“是滨江大桥吗？我妈之前就是那的质检员！”
江野的呼吸顿了下，伸手拿过照片，指尖蹭过字迹：“你妈没跟你提过大桥的事？”
林溪摇头，眼泪在眼眶里转：“她出事前只说过‘桥有问题’，没说埋尸……这会不会和她的死有关？”
江野把照片揣进怀里，踩下油门：“有可能，我们先去我出租屋，那里有大桥的地图，能对着照片找线索。”
“你出租屋怎么会有大桥地图？”林溪更疑了，“你早就在查大桥的事？”
“是你妈托我查的。”江野的声音低下去，“她出事前找过我，说怕有人对她下手，让我盯着大桥的动静。”
林溪攥紧手心：“我妈认识你？你们怎么认识的？”
江野刚要回答，后视镜里突然出现刺眼的灯光——追兵绕开红灯，又跟上来了！
“别说话，抓稳！”江野猛打方向盘，车子拐进一条没路灯的小巷，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
林溪盯着后窗，追兵的车离得越来越近，车灯照得巷壁上的涂鸦忽明忽暗：“他们怎么还能找到我们？是不是有定位？”
江野摸出之前的屏蔽器，按了下按钮：“定位器早关了，是他们认住了这车的牌照。”
他突然踩下刹车，车子急停，林溪差点撞在挡风玻璃上：“怎么停了？”
“前面是死胡同，得换车。”江野拉开车门，指了指巷尾的旧摩托车，“那是我战友的，有备用钥匙。”
林溪跟着他跑过去，江野从摩托车坐垫下摸出钥匙，快速发动：“你坐后面，抓好我的腰，别掉下去。”
她刚抱住江野的腰，摩托车就冲了出去，巷口的追兵正好拐进来，只能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里。
“甩脱了？”林溪贴在江野后背，能感觉到他的心跳还没平复。
“暂时的。”江野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他们肯定会去民政局和盛景仓库堵我们，幸好我没带你们去。”
林溪想起照片上的“大桥埋尸”，又问：“那照片上的工地，是不是滨江大桥的建设现场？”
“大概率是。”江野拐过一个路口，前面出现亮着灯的居民楼，“快到我出租屋了，上去我给你看地图。”
摩托车停在居民楼下，江野锁好车，拉着林溪往楼道走。
楼道里没灯，林溪只能扶着墙走，指尖碰到墙上的涂鸦，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刚才那辆车里，还有陈默的钢笔！”
江野脚步顿住，回头看她：“钢笔呢？是不是掉在车里了？”
“没有，我揣在口袋里了。”林溪掏出钢笔，笔帽上的缩写在手机灯光下泛着光，“这钢笔会不会也有线索？”
江野接过钢笔，拧开笔帽看了看，笔尖没墨，却在笔杆里摸到个硬东西：“这里面好像有东西，回去拆开看看。”
两人刚上三楼，江野突然按住林溪的肩膀，让她躲在身后：“我门口的鞋被动过了，有人来过。”
林溪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盯着门缝里透出的微光：“是追兵吗？还是……你战友？”
江野从腰后摸出匕首，轻轻转动门把手：“别出声，不管是谁，先躲在我后面。”
门“咔嗒”一声开了，屋里没开灯，只有阳台的窗帘没拉严，漏进点月光。
江野走进去，突然踢到个东西，弯腰捡起来——是个小小的金属片，和林溪工牌里的微型芯片一模一样！
“这是谁的芯片？”林溪凑过来，手机灯光照在芯片上，“不是我的，我的在风衣口袋里。”
江野捏着芯片，脸色骤变：“是陈默的！他来过这里，还留下了芯片！”
林溪刚要问“陈默怎么知道你出租屋”，就听见阳台传来“哗啦”一声，像是有人碰倒了花盆。
江野立刻把她推到衣柜后面，捂住她的嘴：“别出声，有人在阳台！”
林溪透过衣柜缝隙看过去，阳台的阴影里站着个模糊的身影，正弯腰捡什么东西——是张纸，看起来和江野说的大桥地图一模一样！
那人是谁？是来偷地图的，还是来给陈默送东西的？林溪攥着陈默的钢笔，手心全是汗，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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