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告白与回应,像一道暖流融化了最后一层薄冰,沈清辞和江砚之间的关系进入了全新的阶段。不再有试探,不再有距离,一种心照不宣的亲密与默契在两人之间悄然流淌。
江砚依旧是那个清冷矜贵的学神,但看向沈清辞的眼神里,冰雪消融,只剩下暖阳般的温柔与专注。他会极其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走过校园,会在她看书时默默为她披上外套,会在她微微蹙眉时放下手头的一切询问她是否不适。那些曾经被视为“高岭之花”不可触及的细节关怀,如今都成了只对她一人展露的寻常。
沈清辞也卸下了部分心防,不再时时刻刻维持着完美的姿态。她会在他牵她手时微微脸红,会在他靠近时下意识地依赖,会在只有两人的空间里,露出真实而松弛的笑容。那份聪慧与脆弱交织的矛盾魅力,在真心喜欢的人面前,变得更加动人心魄。
天气骤变,原本晴朗的天空迅速被铅灰色的乌云覆盖,沉闷的雷声由远及近。放学铃声响起时,豆大的雨点己经开始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瞬间织成一片密集的雨幕。
学生们挤在教学楼门口,抱怨着这突如其来的大雨。
江砚撑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习惯性地将沈清辞护在身侧。他的伞很大,但风雨斜侵,他还是下意识地将伞面向她那边倾斜更多。
“走吧,车就在前面。”他低头对她说道,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沈清辞点点头,跟着他的步伐踏入雨幕。
雨势很大,地上很快积起了水洼。尽管江砚尽力护着她,但呼啸的风还是将冰凉的雨水吹到了她的脸上、手臂上。她穿着夏季校服裙,单薄的面料很快被濡湿,贴在皮肤上,带来阵阵寒意。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往江砚身边靠了靠,汲取着他身上传来的温热。
江砚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寒冷。他停下脚步,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不由分说地裹在她身上。带着他体温和气息的外套瞬间驱散了不少寒意。
“这样会淋湿的……”沈清辞看着他只穿着白色衬衫的上身,有些担心。
“没事。”江砚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手臂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更紧地护在自己身侧,几乎半抱着她往前走。
他的衬衫很快被雨水打湿,贴在精壮的胸膛上,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水珠顺着他利落的黑发滑落,划过棱角分明的下颌,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性感。
沈清辞抬头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侧脸,看着他为自己遮风挡雨时那专注而坚定的神情,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和安全感油然而生。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停车的地方时,沈清辞脚下不小心踩到一个松动的地砖,积水溅起,她轻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向前踉跄了一下。
“小心!”江砚反应极快,手臂用力,稳稳地扶住了她。
因为惯性,两人的身体不可避免地紧密贴在了一起。
沈清辞惊魂未定地靠在他怀里,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了他湿透的衬衫前襟。雨水顺着他们的头发、脸颊流淌下来,周围是哗啦啦的雨声,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她仰起头,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眸。他的眼睛里映着灰蒙蒙的天光,却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担忧、后怕,以及一种更深沉的、无法掩饰的情感。雨水顺着他浓密的睫毛滴落,像是眼泪,却又带着滚烫的温度。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温热的气息混合着雨水的清新,拂过她冰冷的脸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周围喧嚣的雨声、来往车辆的鸣笛、远处学生的喧闹……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沈清辞看着他被雨水浸润的、愈发显得绯色的薄唇,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爱意,心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悄然崩断。
她踮起脚尖,闭上眼睛,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勇气,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冰凉的,带着雨水味道的唇瓣相贴。
却瞬间点燃了足以焚尽一切的火焰。
江砚的瞳孔猛地收缩,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唇上那柔软、微凉却带着颤抖的触感。这不是他强势的掠夺,而是她小心翼翼的、带着试探和全部信任的给予。
巨大的狂喜和难以言喻的感动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
下一秒,他几乎是本能地做出了反应。他扔掉了手中的伞,双臂猛地收紧,将她死死地箍在怀里,反客为主,深深地回吻了过去。
“砰——”雨伞落在积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但无人顾及。
冰冷的雨水肆意地淋在两人身上,却丝毫无法浇灭这骤然升腾的炽热。
这个吻,不同于更衣室里那充满占有欲和惩罚意味的吻,也不同于黑暗中那个轻柔的额间吻。
它是在瓢泼大雨中,在天地为证的帷幕下,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带着情难自禁的悸动,带着彼此确认心意的狂喜,是灵魂与灵魂最首接、最热烈的碰撞与交融。
江砚的吻变得极其温柔而缠绵,他细细地吮吸着她冰冷的唇瓣,用舌尖描绘着她的唇形,仿佛在品尝这世间最甘美的泉源。雨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沈清辞生涩而笨拙地回应着,感受着他滚烫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衣物传递过来,驱散了所有的寒意。她紧紧抓着他的衬衫,仿佛他是这狂风暴雨中唯一的浮木。
两人在雨中忘情地拥吻,仿佛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雨水打湿了他们的头发、衣服,却让两颗心靠得前所未有的近。
不知过了多久,首到沈清辞因为缺氧而轻轻捶打他的后背,江砚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两人额头相抵,都在剧烈地喘息着,胸口起伏不定。雨水顺着发梢不断滴落,模样狼狈,眼神却亮得惊人,里面只有彼此的身影。
“沈清辞,”江砚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事后的慵懒和无比的珍重,“我爱你。”
不是喜欢,是爱。
在这倾盆大雨中,他给出了最郑重的承诺。
沈清辞看着他,雨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从脸颊滑落。她扬起一个带着水光的、无比灿烂的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她顿了顿,声音虽然轻,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我也……爱你。”
爱意值,在系统面板上,稳固地停留在了100%。
但此刻,数值己经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中,他们找到了彼此,并且确认了,这就是他们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江砚看着她灿烂的笑容,心中被巨大的幸福填满。他重新捡起伞,将她牢牢护在怀里,低声道:“我们回家。”
“好,回家。”
两人相视一笑,依偎着,走进了朦胧的雨幕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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