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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密写藏锋遇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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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里的皮革味混着冷风灌进来,苏清砚的指尖死死攥着墨玉砚台,石面的冰凉透过掌心传进心里,可手心的汗还是洇湿了红绳。她偷偷瞟向时景行,他的侧脸绷得很紧,下颌线绷成一道冷硬的弧度,只有覆在她手背上的掌心,还带着刻意放柔的力度 —— 他在紧张,只是不肯说。前排张科长的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每次亮起,苏清砚的心跳就跟着漏半拍,林知瑶哭着塞纸条的模样在脑子里打转,喉咙像堵了团湿棉花,闷得发疼。

“吱 —— 嘎!”

骤然而至的刹车声刺破夜空,苏清砚的额头狠狠撞在前排座椅背上,眼前瞬间发黑。还没等她缓过劲,就听见副驾驶传来 “咚” 的闷响,紧接着是温书言熟悉的声音,像道惊雷劈散了窒息的恐惧:“苏清砚!时景行!快下车!”

苏清砚抬头,透过模糊的车窗,看见那个穿黑色工装裤的身影正举着电击棍,利落地格开西装男的手 —— 是温书言!她的眼眶瞬间发热,手指因为用力而蜷起,指甲掐进掌心,疼得让她清醒。时景行己经推开车门,冷风裹着泥土味涌进来,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像火:“别怕,跟着我!” 他的声音发颤,不是怕,是急 —— 左臂的伤口被动作扯到,冷汗顺着他的鬓角往下滴,却死死攥着她的手,没松开半分。

跳下车的瞬间,温书言扔来一个头盔,塑料壳还带着阳光晒过的余温。“我收到景行发的定位时,手都在抖!” 温书言一边踢开冲过来的人,一边喊,“再晚两分钟,你们就被拉去顾修然的仓库喂老鼠了!” 苏清砚扣头盔的手顿了顿,看向时景行 —— 他什么时候发的定位?是刚才悄悄摸手机时吗?他明明自己都在强撑,却还记着护她周全。

越野车绝尘而去,后视镜里张科长的怒吼越来越远。苏清砚靠在座椅上,手指还在发颤,她掏出林知瑶给的纸条,纸面被汗浸得发皱,上面的字迹模糊得像要化开。“陈老伯说过,砚翁的墨能显密写……” 她声音发哑,指尖蘸着砚台里残留的墨,轻轻涂在纸条空白处。墨痕晕开的瞬间,几行小字慢慢显形,苏清砚的呼吸突然顿住 ——“苏家书房,书柜第三层,蓝布包”,这几个字像针一样扎进眼里,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纸条上,晕开了 “顾修然的人今晚十点会去拿” 的字迹。

“现在九点二十五!” 时景行的声音打断她的恍惚,他伸手替她擦去脸颊的泪,指尖带着草药的淡苦,“我们能赶得上,别慌。” 苏清砚点点头,却还是攥紧了纸条 —— 林知瑶为了这张纸条,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她不能让这份信任白费。

越野车停在苏家巷口,夜色里的别墅像头蛰伏的巨兽。温书言摸出烟雾弹,压低声音说:“我数三二一就扔,你们趁机从后门进,我在前门吸引注意力。” 苏清砚攥着砚台的手又紧了紧,时景行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递来一个坚定的眼神。烟雾弹 “砰” 地炸开,白色烟雾瞬间弥漫,苏清砚跟着时景行冲进后门,鞋底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心上。

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东西的哗啦声。“动作快点!顾总说了,找不到账本就烧了这里!” 粗哑的声音让苏清砚的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时景行猛地推开门,木棍砸在那人后背的闷响让她一颤,可手里的动作没停 —— 她冲到书柜前,指尖抚过第三层的木板,突然触到一个柔软的布料。是蓝布包!她的指尖发颤,拉开布包的瞬间,厚厚的账本滑出来,封面的烫金 “账” 字在手机光下闪着冷光。

“找到了!” 她激动地喊,可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像毒蛇的信子舔过皮肤:“把账本放下,不然我就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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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砚猛地回头,血液瞬间冻结 —— 顾修然的刀架在林知瑶的脖子上,刀刃己经划破了一点皮肤,鲜红的血珠顺着林知瑶的脖颈往下流,混着她的眼泪,在下巴尖凝成一滴。林知瑶的嘴被胶带封着,只能发出 “呜呜” 的声音,眼睛却死死盯着苏清砚,满是求救的绝望。

“顾修然!你放了她!” 苏清砚的声音发颤,账本紧紧抱在怀里,指甲掐进账本封面,留下深深的印子,“账本在我手里,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就把账本交给警察!”

顾修然冷笑,刀又往林知瑶脖子上压了压,林知瑶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你以为我会信你?把账本扔过来,不然我现在就割破她的喉咙!” 他的眼神疯狂,像被逼到绝境的野兽,“我己经没退路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苏清砚看着林知瑶眼里的恐惧,心里像被狠狠揪了一下 —— 林知瑶之前再坏,也不该落得这样的下场。她的手开始发抖,账本的边角硌得她胸口发疼,脑子里一片混乱:扔过去,顾修然肯定会撕票;不扔,林知瑶随时可能出事。

就在这时,掌心的墨玉砚台突然发烫,热流顺着指尖往上窜。苏清砚猛地抬头,看见天花板上刻着的莲花图案 —— 和砚台的纹路一模一样!“时景行!看天花板!”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同时把砚台往天花板扔去。砚台 “咔嗒” 一声嵌进凹槽,地面突然下沉,顾修然惨叫一声,掉进洞口,刀 “当啷” 掉在地上。

“瑶瑶!” 苏清砚冲过去,颤抖着撕开林知瑶嘴上的胶带,解开她手上的绳子。林知瑶一下子扑进她怀里,哭声撕心裂肺:“对不起…… 我之前不该泼你红酒、撕你笔记…… 我妈还在顾修然手里,他说我找不到账本就杀了我妈……”

苏清砚拍着她的背,眼泪也跟着掉下来,落在林知瑶的风衣上:“没事了,我们会救你妈妈的,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林知瑶的身体还在发抖,像受惊的小鸟,苏清砚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心里满是愧疚 —— 之前她只看到林知瑶的坏,却没看到她背后的无奈。

洞口传来顾修然的怒吼,时景行拉起她们往外走:“别理他,地下室没有出口,警察很快就到。” 可刚走出别墅,苏清砚就愣住了 —— 远处的云顶山方向,泛起了一点诡异的红光,像烧红的烙铁,在夜色里格外刺眼。

“是火光!” 苏清砚的声音瞬间变调,抓着时景行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顾修然的同伙去烧石窟了!文物还在里面!” 她的眼泪又涌了上来,之前的释然瞬间被绝望取代,“我们好不容易找到的文物,不能就这么没了……”

时景行紧紧抱住她,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沉稳得像山:“别怕,我们现在就去,一定能保住文物。”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在剧烈颤抖,心里也跟着揪紧 —— 他不能让她的心血白费,更不能让砚翁和阿砚的守护,毁在一把火里。

越野车再次发动,朝着云顶山冲去。苏清砚靠在时景行怀里,看着远处越来越亮的火光,手里紧紧攥着墨玉砚台。砚台的温度越来越高,像在呼应着那片火光,也像在提醒她 —— 这场守护,还没结束。她不知道前面等着他们的是怎样的火海,可只要时景行在身边,只要砚台还在,她就不能放弃。

火光越来越近,己经能隐约听到木材燃烧的噼啪声。苏清砚深吸一口气,擦去眼泪,眼神变得坚定:“我们一定能保住文物,一定能。” 时景行握住她的手,指尖与她的指尖紧紧相扣:“嗯,我们一起。”

可就在越野车驶进山路的瞬间,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火光猛地窜起 —— 石窟的入口,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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