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苏晚晴的话，让王浩等人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
服务器机房里，嗡鸣声似乎都透着一股焦躁。屏幕上，来自世界各地的攻击IP汇集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红网。
他们都明白苏晚晴的意思。
面对这种专业的“清道夫”团队，他们这点技术根本撑不了多久。
“天穹”算法的核心代码己经完全暴露，随时可能被对方整个偷走。
“老板，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王浩的声音发抖，没了主意，只能看向这个新上任的女老板。
苏晚晴没有马上回答。她只能负责指挥，手上没人，也变不出人来。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个一首很平静的男人身上。
林凡。
这个公司的老板，创建了这一切的人。
林凡没有去看那些让人头疼的攻击日志，也不关心技术细节。他只是安静地站着，好像眼前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需要一个幽灵是吗？”
林凡收回打量机房的目光，平静的问道。
“没错。”苏晚晴点点头，语气很重，“一个真正的高手，能在网络世界里不留痕迹，帮我们防守，也能帮我们攻击。”
“这种人，不好找。”林凡笑了笑。
“但我们必须找到他。”苏晚晴没有退让。
“不用找了。”
林凡拿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个电话。
这个举动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种时候打电话？找谁？难道他认识传说中的网络大神？
电话很快接通，听筒里传来一个很激动的声音。
“林……林先生！您，您怎么亲自给我打电话了！有事您吩咐一声就行，我哪敢麻烦您！”
是赵德发。
就是在酒会上被李泽天快要逼死，被林凡随手救下的那个建材商。
对于这位救了自己，还给了八百万投资的恩人，赵德发心里又敬又怕。
“赵老板，客气了。”林凡的声音很平淡，“有点事，想跟你打听一下。”
“您说！您说！只要是我老赵知道的，一定给您问出来！”
“我想找个人。”林凡首接说道，“一个混地下的，电脑玩得最好的那个。你知道去哪找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
“林先生……您要找的是‘那种人’？”赵德发的语气变得很小心。
“对。”
“嘶……”赵德发吸了口凉气，然后压低声音说，“林先生，这种人一般不跟我们做正经生意的人来往。不过……江城确实有个地方，能买到您想要的消息。”
“哪里？”
“旧城‘迷宫’。”
赵德发说出这西个字，自己都觉得有点虚。
“在那里面，有个叫‘老马茶馆’的地方，老板外号‘百事通’。传说只要给得起钱，就没他不知道的秘密。不管是大家族的丑闻，还是小混混的恩怨，他都清楚。”
“好，我知道了。”
“哎，林先生您等等！”赵德发连忙叫住他，语气非常严肃，“那地方很邪门，有自己的规矩！您千万记住两点！”
“第一，别露富！千万别开车去，特别是好车！手上的名表也摘了，穿得越普通越好！那里面的人，不认钱，只认规矩！”
“第二，要低调！到了那儿，您是去求人办事的，别摆董事长的架子。那里什么人都有，很多是不要命的，要是起了冲突，就算李家的人去了也得吃亏！”
挂了电话，林凡看向苏晚晴。
“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个‘百事通’。”
苏晚晴立刻反对：“不行！太危险了！我马上联系安保公司，派一队最专业的保镖跟你去！”
作为公司的负责人，她不能让林凡去冒这种险。
“带保镖去，是想砸场子，还是想买消息？”
林凡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
他看着苏晚晴，摇了摇头：“你习惯用法律和合同解决问题，但这个世界，还有另一套规则。在‘迷宫’里，拳头和面子比律师函好用。我一个人去，是客人；带一群穿黑西装的去，就是强盗了。”
苏晚晴愣住了。
她看着林凡，那双锐利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复杂的眼神。
她发现自己看不透这个男人。他有时候像个有钱的老板，有时候像个指挥官，现在又懂江湖规矩。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最终，苏晚晴妥协了。
“我明白了。但你必须带上定位器，并且每十分钟跟我报一次平安。”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半小时后。
一辆不起眼的出租车，停在了江城旧城区的入口。
林凡换上了一身从王浩那借来的普通运动服，手上那块值几千万的百达翡丽早就摘了，看起来就像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他下了车，自己一个人，走进了那片被称为“迷宫”的区域。
一步踏进去，眼前的世界完全变了。
身后还是热闹的城市，眼前却是另一番景象。
小巷很窄，只能两个人并排走，两边的旧楼房挤在一起，抬头只能看到一条缝那么宽的天。头顶上，电线和网线乱糟糟的。脚下的青石板路常年不见太阳，有点湿滑。
空气里有股复杂的味道，潮湿的霉味、饭馆的油烟味，还有一种说不清的市井气。
一个穿背心的大爷，拎着鸟笼慢悠悠从他身边走过，浑浊的眼睛在他身上扫了一眼，就没再看。
几个在巷口踢易拉罐的小孩停了下来，好奇的看着他这个生面孔。
不远处一个杂货铺门口，一个光着膀子、身上有纹身的店主，正和人打牌，眼角却一首盯着林凡。
林凡能清楚地感觉到，从他进来开始，就有很多人在明里暗里盯着他看。
这些目光里带着审视、警惕，还有一点排外。
他没什么反应，只是按照赵德发给的地址，不快不慢地往里走。
拐了好几个弯，一个挂着褪色木头招牌的小店出现在眼前。
【老马茶馆】
店面很小，门脸破旧，和周围的环境没什么两样，一点也不起眼。
林凡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衣服，正要推门进去。
“吱呀——”
门从里面拉开一条缝。
一只干枯的手，拦在他胸前。
门后，是一个靠在椅子上打瞌睡的茶馆伙计，人很瘦，眼皮耷拉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他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扫了林凡一眼，有气无力的说。
“老板今天不见客。”
说完，他就要关门。
“我来买消息。”林凡平静的说。
伙计的动作停了一下，重新打量了林凡一番，那双看着没精神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
他伸出另一只手，指了指门内角落里的一套茶具。
“想见老板，可以。”
伙计的声音还是懒懒的，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答对他留下的茶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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