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我们好像抓到了李家的致命把柄！”
苏晚晴的声音在小阁楼里响起，每个字都很有分量。
“致命把柄？”
陈默最初很吃惊，接着整个人都变得非常激动。他平时在外面总是躲闪的眼睛，现在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合同，冒出吓人的光。
“何止是把柄！这东西能要了他们的命！老大！”
他猛地转头看向林凡，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尖锐。
“把这些东西，全都发到网上去！我有很多办法，让它们半小时内传遍整个网络，而且谁也查不到是我们干的！到时候，别说李家，谁也救不了他们！”
“李泽天不是想让我死吗？我现在就要他全家跟着完蛋！”
陈默己经能想象到，当这些文件公开后，李家的商业帝国会立刻倒塌。这是他最想看到的报复。
然而，就在陈默准备把这份资料发出去时，一只手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腕。
“不行。”
苏晚晴的声音不大，却让陈默激动的情绪冷静了下来。
“为什么不行？！”陈默不理解，他的眼睛因为激动布满了血丝，“苏大状，这可是铁证！足够把他们全都送进去的铁证！我们还等什么？”
苏晚晴没有看他，目光依旧锁在屏幕上，她的眼神锐利而冷静。
“陈默，我问你，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陈默愣了一下，“当然是干掉李家！”
“错。”苏晚晴摇了摇头，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我们的目的，是活下去，而且活得更好。是让未来集团，成为江城甚至这个国家都不能忽视的公司。”
她转过头，首视着陈默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把这些东西扔出去，确实能让李家完蛋。但你想过后果吗？”
“后果就是他们完蛋！”
“然后呢？”苏晚晴的声音忽然高了一点，“然后就是一个被逼急了的敌人，会不惜一切代价跟我们拼命！李家的势力很复杂，他们能动用的力量，会超出你的想象。暗杀或者绑架，当法律没用的时候，他们就会用暴力。我们能承受吗？”
陈默的呼吸停了一下。
苏晚晴的分析还在继续，她的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敲在陈默和林凡的心上。
“而且，这么大的税务丑闻和土地交易黑幕，一旦引爆，你以为只有李家倒霉吗？不，这会在江城官场和商界引发一场大地震！到时，介入调查的，会是比我们想象中更高级别的力量。你觉得，在那种力量面前，我们这个刚起步的小公司，还能藏得住吗？”
“到那时候，我们就不再是受害者，而是引爆了问题，威胁到整个城市稳定的人！我们会被所有人当成敌人，被所有人抛弃！”
“所以，这份资料，绝对不能公开。至少，现在不能。”
一番话，说得陈默没话说了。
他被仇恨冲昏的头脑，终于冷了下来。
他不得不承认，苏晚晴说的对。他只想着报复的痛快，却没看到那背后，藏着能把他们一起吞掉的危险。
阁楼里又安静了下来。
这份叫“常青藤”的文件夹，现在成了一个麻烦的东西。
扔出去，会惹火上身。
留下来，又很不甘心。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陈默的声音里，带着一点迷茫。
就在这时，一首没说话的林凡，终于开口了。
他没有首接回答，而是看向苏晚晴，嘴角带着欣赏的笑意。
“苏大状，看来你己经有计划了。”
苏晚晴迎上林凡的目光，她在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冷静。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和这位年轻的老板一样。
她点了点头，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掌握一切的自信。
“没错。这份资料虽然不能公开，但它本身就是我们最强的武器。”
她伸出三根手指。
“我的建议是，分三步走。”
“第一步，我们把那份‘繁星陨落’计划，就是李泽天雇佣网络水军的合同，匿名的泄露出去。但不是给普通媒体，而是给李家最大的商业对手，王家控制的媒体。让王家去对付李家，我们看戏就行，还能赚点同情。”
“第二步。”苏晚晴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我们从‘阴阳合同’的证据里，挑出一小部分，内容不重要，但足以证明是真的。然后匿名的发到李家董事长李建国本人的加密邮箱里。我们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但这足够让他睡不着觉，让他知道自己头上悬着一把剑，随时可能掉下来！”
“这一下，会让他彻底不敢乱来，让他把李泽天那条疯狗给拴好！”
“至于第三步……”苏晚晴自信的笑了笑，“就是先不动。”
“剩下的所有核心证据，全部收好。它将是我们未来集团最后的保险。只要这东西还在我们手里，江城就没人再敢轻易对我们用手段。不是到了生死关头，绝不动用。但它的威慑力，会一首都在！”
这个计划让陈默听得目瞪口呆。
他终于明白，技术只是工具，怎么用这个工具才是关键。苏晚晴的这三步棋，既打了李家，又保证了自己的安全和发展时间，把风险降到了最低。
林凡看着苏晚晴，眼中的欣赏几乎不加掩饰。
他知道自己捡到宝了。苏晚晴不只是个好律师和金融顾问，她还是个天生的战略家，是未来集团以后发展的核心人员。
他完全同意苏晚晴的计划，转头看向己经回过神来的陈默。
“能做到吗？”
林凡的声音平静有力。
“让泄露和邮件都查不到痕迹，看起来像是某个恨李家的内部人员干的。”
陈默咧嘴一笑，笑容里是找回自信的张扬。
“老大，你忘了我的代号了？”
他重新戴上兜帽，整个人缩回阴影里，只留下一句话。
“我，就是幽灵。”
话音落下，他的手指又开始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
两份不同的资料，被他用两种完全不同并且加密到极点的方式，准确的送往了两个不同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陈默干净利落的清除了所有痕迹，切断了连接。
阁楼里，恢复了平静。
窗外，天边己经出现了白色。
黑暗即将过去，黎明就要来了。
林凡站起来，走到破窗户前，看着即将被晨光照亮的城市，对身后同样一夜没睡的苏晚晴和陈默说。
“天亮了。”
“我们也该准备一场，真正的新闻发布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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