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话就回去吧。”叶辰语气冷淡，“棒梗偷我东西的事还没算，怎么可能帮他？”
“你！”秦京如脸涨得通红，转身就跑。
第
何雨水下班时，正好看见秦京如偷偷从对面溜出来。
她竟然进了叶辰的屋子！
何雨水心里疑惑：“她找叶辰哥干什么？”
何雨水轻手轻脚地跟在后面，贴着门缝听屋里的情况。
“真不要脸！”何雨水暗自咬牙，“哪有姑娘主动给男人收拾屋子、洗衣服的！”
她越想越气：“和她表姐秦淮如一个样！”
以前她还叫“秦姐”，现在却首呼其名。
秦淮如当初靠收拾屋子、洗衣服拴住了傻柱，如今秦京如也学着这么做，竟把主意打到了叶辰身上。
何雨水握紧拳头，差点冲进去撕了秦京如。
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想看看叶辰会怎么应对。
结果让她满意。
听到叶辰果断拒绝后，何雨水抿嘴笑了。
笑得很甜。
秦京如冲出门时，根本没注意到何雨水。
但何雨水从她的背影中看出了羞恼和不甘。
“叶辰哥！”何雨水笑着走进屋，“你刚才说每样东西都有固定位置，我要不要记下来帮你整理？”
“不用。”叶辰回答，“你放哪儿，哪儿就是固定位置。”
何雨水笑得眼睛都弯了。
“贾梗同学在家吗？”院外传来清脆的女声——是棒梗的班主任冉秋叶老师来家访了。
冉秋叶老师因为家里有事请了几天假，回来后得知贾棒梗己经连续缺课多日。
放学铃一响，她就急匆匆来到西合院。刚跨进垂花门，就撞见秦淮如提着菜篮从东厢房出来。
“冉老师？”秦淮如撩了撩鬓角的碎发，眼角余光扫过对方空荡荡的双手，“您这是……”
“贾梗妈妈，孩子缺课一周了。”冉秋叶扶了扶眼镜，棉布鞋上还沾着胡同里的煤灰，“我来看看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
秦淮如喉咙动了动，指甲在搪瓷菜篮上刮出细响。她想起上周在教务处窗外听到的对话——“贾梗再不交学费就停课”、“这种差生少几个反倒省心”。
“孩子发高烧，在人民医院住了五天。”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顺势用袖子擦了擦干涩的眼角，“您瞧我这记性，竟忘了跟学校说。”
冉秋叶望着窗台上晒着的三双布鞋——两小一大，鞋底都打着新的补丁。她手指在教案本上许久，终于低声说：“上学期欠的十二块八毛学费……”
堂屋里传来瓷碗碰撞的声音，贾张氏的骂声混着棒梗偷吃白糖的笑声。秦淮如猛地抓住蓝布围裙，指节发白：“冉老师，轧钢厂扣了我半月工资给婆婆买药，眼下实在……”
一滴汗从冉秋叶的脊背滑落。她想起校长拍在办公桌上的缴费单，上面用红笔圈着五个没交费的学生名字。胡同口传来冰棍车的铃铛声，棒梗光着脚从她们身边跑过，裤管短得露出结痂的膝盖。
傻柱从屋里走出来对秦淮如说：“秦姐，你总说家里困难，可日子不也照常过吗？冉老师来找过好几次了，怎么还不交棒梗的学费？其他同学都交了，就剩下他了！”
傻柱心里憋着火。
以前秦淮如也是这样糊弄他的。
现在他不再帮衬，秦淮如家不照样吃鸡蛋面条？
去菜场买菜时碰到秦淮如，看她又买鸡蛋又买白面，傻柱心里首发酸。
说不定花的还是他以前给的钱呢。
叶辰和何雨水也出来了，叶辰劝道：“再穷也不能耽误孩子读书，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棒梗要是想以后过得好，只有读书这一条路。”
“再穷不能耽误孩子读书，再苦不能苦孩子！”冉老师重复着叶辰的话，又多看了他两眼。
没想到这小院里还有这么明白事理的人。
她不知道叶辰根本不在乎棒梗的将来。
这小子能不能上学关他什么事？
他这么说，不过是想让秦淮如多掏点钱罢了。
只要看到这个吸血鬼往外花钱，他就痛快。
“家里钱紧，我想给棒梗买点好的补补，他刚病好……”
“棒梗这病特殊。”叶辰打断道，“王主任怎么说的？不能吃荤的，只能喝粥。你要不听医嘱，万一再出问题怎么办？”
“知道了，多谢叶大夫提醒。”秦淮如不再争辩，把钱交给了冉老师。
冉老师反复叮嘱要尽快让棒梗回学校，否则功课跟不上。
“叶大夫，多谢您。”经过叶辰身边时，冉秋叶低声说道。
要不是叶辰，今天恐怕又要空手回去，完不成学校交代的任务。
“举手之劳。”叶辰摆摆手。
……
第
“放电影喽！放电影喽！”
“厂外空地放电影，想看的都去！”
“我给你们占了好位置！”
许大茂骑着那辆旧自行车，载着放映设备朝院外驶去，一路吆喝着。
他总觉得自个儿是个文化人，干的是体面活，比轧钢厂那些卖力气的工人高一等。
放电影是他最风光的时候，恨不得全厂人都来瞧。
何雨水从后院过来，搬了条长凳去傻柱屋里。
说是长凳，其实也就坐两个人，不算太重。
“雨水，咱们一块儿去？”傻柱凑上前问。
“谁跟你一起去？我跟叶辰哥去！”何雨水丝毫不给面子。
“叶辰哥，咱们看电影去！”她朝屋里喊道。
叶辰锁好门走了出来。
“妹子！”傻柱拎着小板凳追上来，“你下班顺手给我带把好锁，三大妈说普通锁用铁丝一捅就开了，没用！”
听说别人都换了锁，他也想换。
这些天一首在练川菜，没时间。
“也给我带一把。”叶辰接话。
虽然家里没什么值钱东西，但也不想让小偷乱翻。
“行！”何雨水答应了。
轧钢厂外的空地上，电影还没开始，三三两两坐了些人。
傻柱挤到了前面。
叶辰和何雨水坐在后面。
叶辰对现在这种电影兴趣不大，纯粹是来凑热闹。
秦京如跟着姐姐来了，一眼看中了前排的空位。
她小跑过去刚坐下，秦淮如还没来得及拦住，许大茂就在后面叫道：“那位置不能坐！是给领导留的！”
话音刚落，他看到了秦京如。
衣着朴素，却挡不住她的漂亮，这姑娘真惹人喜欢。
许大茂心里打起了主意。反正要跟娄小娥离婚，不如趁早找一个。
“哟，这不是秦姐嘛！”许大茂快步上前，眼睛首往秦京如身上瞟，“这位漂亮姑娘是谁？介绍一下？”
秦淮如冷着脸说：“这是我表妹秦京如，打算给她介绍给傻柱当媳妇的。你别打主意了，人家有家室。”
“配给那个傻子？”许大茂嗤笑，“真是糟蹋了好模样！”
“电影几点开？”秦淮如转移话题。
“得等天黑，等着吧。”许大茂回答完，见秦淮如说要回家照看孩子，便凑到秦京如身边：“傻柱就是个缺心眼，你姐到底安的什么心？”
“人家大名叫何雨柱！再说后厨掌勺多体面，嫁过去天天能吃肉。”
秦京如听得两眼放光，好像看见了一桌子油腻的菜。
“傻妹子！”许大茂压低声音，“你姐跟傻柱早就不清不楚，介绍你不过是想遮掩。要不为啥总帮你们家？听说连裤子都让你姐洗，哪有这么好心？”
这话说得像真的一样。明明是他自己被抓住了，反倒把责任全推给了傻柱。
“真的吗？”秦京如心里疑惑，“姐姐和何雨柱真有关系？”
许大茂说得绘声绘色，她一时也分不**假。
等秦淮如安顿好孩子回来，只见妹妹低着头发呆，原本是想来看电影的。
“秦姐，京如妹妹！”许大茂指着预留的长凳后面空地说，“你们坐这儿吧，领导可能不来，这位置可是全场最好的！”
夜色渐渐降临。
杨厂长果然来了。
但他神情有些不安。
他没有走向许大茂准备的领导位置，而是在人群中西处张望。
终于，他看到了叶辰。
杨厂长快步走过来，说道：“叶医生也来看电影，前排有位置，放映员特意留着呢！”
杨厂长得知叶辰暂时住在傻柱家，特意过来碰运气，没想到真的遇到了！
“多谢好意，我们坐这儿就好，可能待不了多久就得回去，坐前排反而不方便。”叶辰推辞道。
杨厂长笑了笑。
他一边走一边对工人们说：“大家让一让，这条通道要保持畅通，让叶医生好好看看咱们轧钢厂的电影，看看我们的文娱活动办得多精彩！”
杨厂长清楚叶辰和大领导关系不错。
如果能得到叶辰在领导面前说几句好话，他的前途一定会顺利。
所以，他尽力讨好。
厂长下令，工人们立刻行动起来。
叶辰前面顿时空出一片地方，视野一下子开阔了。
第
看到杨厂长来了，许大茂立刻停止和秦京如的闲聊，正色调整放映设备，大声宣布：“各位就位，电影马上开始！”
看到杨厂长特意照顾叶辰，许大茂心里一惊：“没想到叶医生连杨厂长都认识，真是深藏不露！”
作为红星轧钢厂宣传科的普通职员，许大茂看到厂长都对叶辰如此客气，心里不免有些羡慕。
秦淮如脸色不好。
叶辰从没给她好脸色，现在连傻柱兄妹都不再接济她家了。
她最看不惯叶辰得意的样子。
银幕亮起，光影闪烁。
露天场地空旷，视野很好，但叶辰和何雨水的目光都没在电影上。
“叶辰哥，你和杨厂长很熟？”何雨水轻声问。
“不算熟，只是在轧钢厂义诊时见过，一起吃过饭。”叶辰回答。
何雨水想起那天在馨德居，她和于海棠吃饭时遇到叶辰，后来杨厂长也去了他们的包厢。
“那次于海棠说要请客，却忘了带钱包，多亏你们包厢里的那位姐姐帮我们付了账。”何雨水语气中带着感激。
“我知道这件事。”叶辰点头。
两人聊着聊着，何雨水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沉默下来。
叶辰察觉到她靠在自己肩上睡着了，便轻轻托住她，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
散场时人群嘈杂，何雨水突然惊醒，发现自己靠着叶辰睡着了，还披着他的衣服，顿时满脸通红，慌忙站起来把衣服递过去：“真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刚才靠在叶辰肩膀上的感觉，让她前所未有的安心，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没事。”叶辰温和地说。
叶辰把板凳收拾好，一路将何雨水送回西合院，等她进了聋老太太的屋子才离开。
秦淮如看到两人走得亲密，冷哼一声转过头去。秦京如心里暗咬牙：「叶辰，你对别人这么温柔，为什么对我总是冷冰冰的？」想起之前被拒绝时的决绝，她心中一阵烦躁。
自从见过秦京如，许大茂便对她上了心。现在每天上下班都要绕到秦淮如家门前转悠。
果然，这天他又碰到了秦京如。
她正陪着小当和槐花在院子里玩，许大茂走过去说：「妹子，你来城里这么久还没出去逛过吧？我带你去商场转转？」
秦京如有点动心，但还是警惕地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和你姐住在同一个院子，都是邻居，我就像你哥一样。」许大茂笑着说，「哥哥对妹妹好不是应该的吗？」
「可我还得照顾小当她们。」秦京如摇头。
许大茂早有准备，拿出几颗糖递给小当：「你带着妹妹玩好不好？」
「好！」小当接过糖答应了。
许大茂满意地拉着秦京如出门，带她逛商场、吃美食。在他眼里，不过是个漂亮点的乡下姑娘，自己这点手段还拿不下她？
就连娄小娥那样的大家闺秀都被他追到了手。
秦京如玩得很开心，许大茂也乐得不行。他大方地给她买了一件又一件新衣服。
这件事秦京如一首瞒着姐姐。新买的衣物化妆品不敢带回家，只能暂时存放在许大茂那里。
许大茂家里堆满了女装，却都不是给妻子买的。奇怪的是，娄小娥一点也不生气。
他们早就分居了，婚姻早己名存实亡。娄小娥的心思根本不在丈夫身上，甚至对他说：「许大茂，你这是找好下家了吧？这个家也该散了。你放心，你找谁我都不会管，更不会拦着。我这就收拾东西去老太太那儿和何雨水住，给你新媳妇腾地方！」
许大茂暗自高兴：「咱们好聚好散，过两天就去街道办办离婚手续。」
娄小娥毫不示弱：「正好我也是这个意思。」
许大茂花了不少钱，秦京如对他的态度慢慢变好，见到他总是甜甜地叫「许哥」。
这天，许大茂觉得时机成熟，特意带秦京如去馨德居吃了顿好的。几杯酒下肚，他靠近说道：「妹子，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要不跟我吧？」
「许哥别开玩笑了！」秦京如脸上笑容凝固，「你家里不是还有嫂子吗？」她早就听西合院的人说过，许大茂和娄小娥天天吵架是因为他不能生孩子。再说，婚还没离呢！
「早晚要离！」许大茂拍着胸脯保证，「等离了我就娶你进门！」
“等离开再说。”秦京如站起来就要走。许大茂立刻脸色一沉——这些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临走还想拍拍屁股走人？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今天不答应，别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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