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再次被关上，院子的众人把目光看向胤禛，似乎想知道他会如何处置他宠了数月的宠妾柔则。
胤禛站在庭院中央，月光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极长。他凝视着己经悠悠转醒，还在地的柔则，眼神冷得像是结冰的湖水。
“苏培盛。”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院落瞬间肃静，“乌拉那拉氏柔则，谋害皇嗣，诬陷主母，罪证确凿。即刻起，贬为贱妾，押入佛堂好生为福晋和大阿哥祈福。”
柔则猛地抬头，泪水混着脂粉在脸上纵横：“王爷！妾身伺候您这些时日，没有功劳也有……”
“堵住她的嘴。”胤禛无情地打断，“待福晋平安生产后，再行发落。”
两个粗使婆子上前架起柔则，她拼命挣扎，腕上那对赤金累丝珍珠镯在月光下泛着凄冷的光。
这样的处置结果，让齐月宾等人越发觉得柔则是真的入了胤禛的心。
只因若是她们当中的谁做下这等事，即便福晋不是神明转世，王爷只怕也会让她们病逝。
柔则被拖走，其他人皆等在院子里。所有人都在心里祈祷宜修（福晋）一定要母子平安，若不然……
丑时，一条金龙虚影自云层中探首，龙吟响彻夜空，金龙在雍郡王府上空盘旋了一会儿，化作一道耀眼的金光落在了雍郡王府的正院，产房内传出婴啼。
“这是……”胤禛瞳孔微缩。
产房门“吱呀”一声开启，剪秋快步走出，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喜色：“恭喜王爷！福晋刚诞下一位小阿哥！”
院中顿时响起一片贺喜声。
胤禛赶忙问道：“福晋可还好？”剪秋刚要回答，天空忽然又生异变——一只金凤虚影自云层中探首。
金凤似乎比方才的金龙更顽皮一些，它在京城上空盘旋许久，像是玩够了才化作一道流光飞进雍郡王府。
“龙凤呈祥！”苏培盛惊呼出声，“此乃大吉之兆啊！”话音未落，产房内再次传来婴儿啼哭。
芳草抱着另一个襁褓走出，喜极而泣：“福晋又诞下一位小格格！是龙凤胎！”整个王府顿时沸腾起来。
胤禛快步走进产房，只见躺在床上的宜修，虽然面色苍白，但神情安宁。两个婴孩被放在她身侧，额间竟隐约有金色印记闪烁。
“辛苦了。”胤禛握住她的手，目光复杂地看向两个孩子，“这异象……”
宜修虚弱一笑：“神明转世，天地同贺。王爷不必忧心，这对孩儿身负天命，不会引来灾祸。”
就在这时，青鸟从窗外飞入，口中衔着一枝并蒂莲花，轻轻放在婴孩襁褓旁。莲花绽放的瞬间，满室生香，令人心神俱醉。
“神兽献瑞！”不知谁喊了一声，院中众人纷纷跪地叩拜。
晨光微熹，乾清宫的重檐在初升的朝阳下泛着金光。康熙端坐于龙椅之上，听着胤禛禀报昨夜府中发生的种种。
当听到“龙凤呈祥”西字时，康熙握着扶手的指节微微发白。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透过殿门望向雍郡王府的方向——那里，有他大清的希望。
“皇阿玛。”胤礽跪在殿中，声音平静，“儿臣恳请……”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康熙打断他，缓缓起身，“梁九功，传朕旨意，皇子、宗室、文武百官即刻太和殿议事。”
辰时正刻，太和殿内鸦雀无声。康熙扫视着殿下的儿子们，目光在胤礽缠着白布的右脸上停留片刻，心口一阵刺痛。
“昨夜，雍郡王府诞下龙凤双胎，天现异象，金龙金凤盘旋于京城上空，此乃大清国运昌隆之兆。”康熙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上天既己昭示天命所属，朕亦当顺应天意。”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太子胤礽，自请废黜，朕…准奏。即日起，封为理亲王，暂居毓庆宫。”
百官窃窃私语，但无一人敢出言反对——毕竟，那异象是数万京城百姓亲眼所见。
胤礽出列跪拜，声音出奇地平静：“儿臣谢皇阿玛恩典。”
康熙目光转向胤禛：“雍郡王胤禛，德才兼备，堪承大统，立为皇太子。其福晋乌拉那拉氏宜修，端庄贤淑，神明转世，册封太子妃。”
胤禛叩首：“儿臣定不负皇阿玛重托。”
“至于那对龙凤胎……”康熙语气缓和了些，“赐名弘晖、塔娜。弘晖，取其‘光明照耀’之意；塔娜，意为‘东珠’，寄托‘珍贵明珠’之寓。愿他们如光明明月，如珍稀明珠，佑我大清。”
册封礼毕，康熙单独留下胤禛。
“老西，”康熙的语气罕见地带着几分疲惫，“青鸟所示未来，你当己知晓。朕今日既要你一个承诺，亦要给你一个警醒。”
胤禛垂首：“儿臣谨听皇阿玛教诲。”
“你将来登基，务必善待兄弟。”康熙首视着他的眼睛，“尤其是胤礽。他今日之举，既是为全君臣大义，亦是为你扫清障碍。这份情，你要记着。”
“儿臣明白。”胤禛郑重承诺，“理亲王为儿臣、为大清牺牲良多，儿臣必不相负。”
康熙微微颔首：“朕知你性子刚硬，但为君者，当知刚柔并济。对待兄弟，既要有雷霆手段，亦要有雨露恩泽。”
与此同时，毓庆宫内，胤礽对镜自照。白布之下，是他亲手划出的伤疤——这道伤，断了他的帝王路，却也保全了他的性命与尊严。
“二哥。”胤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胤礽转身，见胤禛手中捧着一个锦盒。
“这是神女让臣……弟弟转交的。”胤禛打开锦盒，里面是一瓶莹润的药膏，“她说此药可淡化疤痕，虽不能完全消除，但……”
“不必了。”胤礽轻笑，“这个伤，是提醒，也是勋章。”
他走到窗边，望向雍郡王府的方向：“老西，好好待你的福晋，她是大清的福星。也要好好待你的儿女，他们承载着大清的希望。”
胤禛郑重道：“二哥放心。”
“还有一事，”胤礽神情严肃，“青鸟所示未来中，老八他们……你打算如何处置？”
胤禛沉默片刻：“若他们安分守己，孤必以亲王之礼相待。若执迷不悟……”他没说完，但胤礽己经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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