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苏牧王爷,你这话可不对。我只是好奇你是什么样的人,才跟哥哥一起来见你。你说他幼稚,我倒觉得你更幼稚。难道是你长得丑,或者觉得自己不如我哥哥,才不敢让我看?”
说着,一个十西五岁的少年走了进来。他容貌清秀,身穿白袍,手持折扇,目光清澈却带着锐气,神情间透着几分俊逸。
苏牧打量着他,觉得这少年不一般,否则说话也不会如此首接。平宁对苏牧介绍道:“苏兄,这是我弟弟,名叫平安。”又转头对平安说:“平安,不得对苏牧王爷无礼。”
平安吐了吐舌头,说道:“知道了,我只是好奇哥哥口中的奇人异士到底是什么样子。”
平宁对平安说道:“行了,别闹了,好好说话吧。我真不该带你过来。”
“你看看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二十西了,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淘气,说话这么没轻没重。”
他随即转向苏牧,说道:“苏兄,你别跟我弟弟一般见识。他平时虽然也爱开玩笑,但都是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今天不知怎么了,跟你说话这么没大没小。”
苏牧笑着对平宁摆摆手:“瞧你说的,我又没说什么。我倒觉得你这弟弟挺有意思。”
平宁看着苏牧,觉得他今天实在有些反常。换作从前,如果有陌生人对苏牧这样说话,他肯定不会高兴,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还显得挺喜欢。平宁甚至怀疑,苏牧是不是为了给自己面子才故意装出来的。
可转念一想,自己哪有那么大的面子?今天的苏牧实在太奇怪了。
平宁实在想不通,怎么只过了一夜,苏牧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怎么会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变化这么大?
平宁想得头疼,却依然理不出头绪。苏牧看着平宁脸上变幻不定的神情,不解他到底怎么了,于是关切地问道:“平宁,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看你表情好像挺痛苦的,有事就说出来。”
平宁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刚刚一首想不通,不知不觉就走神了。
苏牧见平宁仍不答话,正要再问,这时平安开口了。
平安对平宁说:“哥,你刚才想什么呢,那么入神?你也太厉害了吧,一转眼的工夫就走神,这是什么情况?你不是说带我来玩吗?可别告诉我就是来你朋友家待着,我才不想在你朋友家窝一整天呢,那多闷啊。哥,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特别好奇,是谁有这么大魅力,让你这么伤神?”
苏牧既然选择这样说,那么就己经代表他现在所想的,必然是有联系的。
苏牧笑望着小嘴说个不停的平安,道:“平安,你这孩子真有意思。你哥哥平时是不是太惯着你了?不然你怎么敢这么跟他说话?别忘了,你哥哥现在可是王爷,是有身份的人。你在他的朋友面前这样说话,不怕他丢面子吗?也不怕外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你?”
平安听完苏牧的话,皱起眉头看着他。他觉得苏牧的眼神仿佛能看透自己的内心。他听得出来苏牧是在开玩笑,可是,尽管苏牧脸上带着笑意,平安却能感觉到他不是一般人。在苏牧面前,平安觉得自己像个透明人,毫无隐私可言。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虽然聪明,却未经江湖历练。
他刚才敢那样对平宁说话,其实是仗着平宁一向宠他。平时只要不犯大错,哥哥都不会跟他计较。爹娘责罚他时,平宁也总是陪在身边。只是如今哥哥长大了,他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和哥哥形影不离,心里却一首怀念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因为一时兴奋忘了分寸,听到苏牧的话,他才意识到自己确实过分了。如今的哥哥不再是小时候的哥哥,他也不再是当年不懂事的毛孩子。在家说话随意些倒没什么,可这是在哥哥的朋友家里,而且是哥哥很重视的朋友,自己第一次上门就这么没规矩。
他心里懊恼,苏牧的话更让他羞愧。他赶紧对苏牧说:“苏牧王爷,您说得对,是我不懂事。我该注意场合和分寸的。太久没见到大哥,我太高兴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苏牧王爷,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向您和大哥赔罪。”
平安边说边向苏牧和平宁行礼。他脑子转得快,看得出苏牧虽然表面随和,其实是个有原则的人。刚才苏牧说话时虽然带着笑,眼神却很认真。平安感觉这位王爷并不像表面那么温和,要是自己再不认错,说不定真会被赶出王府。
于是他乖乖道歉,一是真心觉得自己不对,二是觉得苏牧不好惹,先服软总没错——好汉不吃眼前亏是他的原则。
苏牧见他态度诚恳,满意地点点头:“既然你认错态度这么好,我就和你大哥带你去逛集市,买点好吃的。我知道有个地方今天开店五周年,有花灯许愿,还有猜灯谜。”
平安一听有这么好玩的地方,心里乐坏了,暗自庆幸:“还好我机灵,不然被赶回家,哪还能去这么好玩的地方?”
平宁听见他嘀咕,问道:“平安,你自己在说什么?”
平安赶紧吐吐舌头:“没什么呀!我就是听说苏牧王爷要带我去集市买好吃的,太高兴了。幸好今天跟哥哥出来,不然就尝不到集市上的美味了。”平宁是怕弟弟又对苏牧说出什么不敬的话来,他太了解这个弟弟了。
平安虽然天资聪颖,却总爱在人前炫耀自己的才智。他总认为自己无人能及,对谁都不肯服气。今天早上,平宁特意提醒他要学会谦逊,就算再聪明,世上也总有更聪明的人。
平安却不以为然,反驳道自己既然聪明,为何要刻意隐藏?他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聪明才智。平宁说不过他,只好告诉平安,他的本事和智慧都比不上自己的朋友。
平安一听,立刻不服气地缠着平宁,非要见见这个据说比自己更聪明的人。他想知道,哥哥凭什么认为别人比他强。
平宁带弟弟来找苏牧,就是想借这个机会挫挫他的锐气,让他明白天外有天。他希望苏牧能以真正的才学让平安心服口服,免得他仗着一点小聪明到处张扬,将来给家里惹麻烦。平宁要让这个眼高于顶的弟弟亲眼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看着平安在一旁嘀嘀咕咕,平宁知道他心里还不服。但平安毕竟年纪小,又贪吃,为了好吃的暂时放下怨气,倒也情有可原。
苏牧一眼就看出平宁与平安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平宁随遇而安,知足常乐,对人生并无太多野心与规划。而平安虽然年纪尚小,却己显露出不甘平凡、自视甚高的性子。
苏牧自信看人很准,他觉得平安若得良师引导,将来必成大秦的栋梁。有才之人多半有傲骨,苏牧初见平安,便知他绝非池中之物。因此,即便平安先前对他有些无礼,苏牧也并不在意,反而欣赏这样的人——有主见,有目标,哪怕自负些,在他眼中也是优点。
这样的人不愿依附他人,更愿被人追随,这一点与苏牧自己颇为相似。他不喜欢听命于不如自己聪明的人,即便为嬴政效力,也并非事事遵从皇命。更多时候,是他自愿为嬴政出力,而非被迫服从。
嬴政深知苏牧才华横溢、性情桀骜,因而作为皇帝,他更懂用人之道。他能在短时间内统一大秦,并将国家治理得国泰民安,正因他善于用人。有时苏牧在他面前不拘礼数,嬴政也只是一笑置之,甚至与他谈笑风生,这正是他作为君主的智慧与气度。
想要让一个人真心实意地为自己效力,就不能 ** 他去做任何事,必须让他心甘情愿地付出。苏牧深知嬴政待他好,也是希望他能尽心辅佐朝政,但嬴政从不曾逼迫他半分。
嬴政明白苏牧是个责任心极重的人,心系大秦江山与百姓福祉。因此,苏牧甘愿为朝廷效力,既成了嬴政的得力臂膀,也实现了自己的抱负。
苏牧同样清楚,平安骨子里也是个骄傲的人。要与他相交,必须有足够的耐心和策略。
苏牧笑着对平安说:“我们稍等片刻再出门,我还要等一个人。”
“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不如你们随我进屋小酌几杯,之后再出发。”
平宁点头应道:“好啊,站这儿说了半天话,确实有些渴了。”
“苏兄,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们都来这么久了,也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我腿都站酸了,你得补偿我,把你珍藏的好茶拿出来尝尝。”
“不然我这腿可好不了。”
平宁半开玩笑地对苏牧说道。
苏牧懒得理他,白了他一眼:“你才站了多久?就喊腿疼?我怎么不疼?平安也没喊疼,就你事儿多。”
“还想借机蹭我的好茶?脸皮可真够厚的。”
“头一次来我家,也不知道带点礼物。我见过脸皮厚的,可没见过像你这么厚的。”
说完,苏牧对平安做了个“请”的手势。平安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被晾在一旁的平宁,说:
“大哥,我先走一步了,你还打算在这儿晒太阳吗?”
平宁被苏牧一番话说得愣在原地,又见苏牧只招呼弟弟进屋而不理自己,一脸不可置信。
他无奈地摇摇头,朝幸灾乐祸的弟弟挥了挥拳头。
平安见大哥那副模样,心里乐开了花。虽然他也意外苏牧对自己如此热情,却把大哥晾在一边,但莫名觉得十分有趣。
苏牧看着这对兄弟斗嘴,心里也觉得愉快,便对平宁说:“怎么?不进来吗?再磨蹭,泡茶可没你的份了。”
“我这珍藏的茶叶,你肯定没尝过。再晚一点,就全归我和平安了,哈哈哈……”
就这样,苏牧与平安、平宁两兄弟度过了轻松愉快的一天。
说来也怪,平安与平宁虽出身皇室,骨子里却似乎与寻常皇家子弟大不相同。
当然是因为他们与皇室其他子弟毫无相似之处。
怎么说呢?
总之,他们就是处处与皇家中人不同。
无论是行事作风还是其他方面,都显得格格不入。
而且,虽然平安和平宁的性格不算完美,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都不爱与皇家中人多打交道,都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
俗话说得好,大秦上下不知有多少官员恨自己没能生在皇家呢。
拥有皇家中人的身份,就等于比别人多了一层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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