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芊芊彻底疯癫的消息在长安城传得沸沸扬扬时，我们正在地下密室清点这些时日的收获。
“可惜了。”林薇擦拭着淬毒的匕首，刀锋映出她冰冷的笑意，“还没玩尽兴，就这么疯了。”
秦暖正在调配新的毒香，闻言轻笑：“我在她最后一杯茶里加了双倍的'断魂散'，能撑到现在己是奇迹。”
我执笔在名册上勾画，墨迹在宣纸上晕开，如同蔓延的毒液：“一个棋子废了，就该换新的。”
密室的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一道身影闪入。来人披着黑色斗篷，摘下兜帽后露出一张清丽却冷峻的脸。
“苏青瓷。”我放下笔，语气平淡，“你迟到了。”
她微微一笑，眼中却毫无暖意：“处理了几个碍事的，耽误了些时辰。”
林薇的匕首在指间翻转：“听说你在江南闹出的动静不小？”
“不过是清理了几个不听话的。”苏青瓷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丢在桌上，“贾仁的生意，现在归我们了。”
我翻开账册，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江南各路官员的隐秘。有了这个，半个江南的官场都要对我们俯首帖耳。
“条件？”我合上账册，首视她的眼睛。
苏青瓷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要长安三成的暗线，还有......”她的目光扫过秦暖手中的瓷瓶，“那种能让柳芊芊发疯的毒药。”
秦暖轻轻摇晃瓷瓶，瓶中液体泛着诡异的紫光：“'断魂散'的配方可以给你，不过......”她指尖轻弹，一缕幽香飘散，“得先试试你的诚意。”
苏青瓷面色不变，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放在桌上：“这是江南漕帮的调令，够诚意了吗？”
林薇突然出手，匕首擦着苏青瓷的耳边飞过，深深钉入她身后的墙壁：“若是敢耍花样，下一个发疯的就是你。”
苏青瓷纹丝不动，反而轻笑：“与其互相试探，不如谈谈下一步的计划。据我所知，宫里那位，最近也在寻找驻颜秘方。”
我和两位姐妹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有门路？”我问。
苏青瓷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枚流光溢彩的丹药：“这是用南海鲛人泪和西域迷心草炼制的'长春丹'，服下后能让人容颜焕发，但......”
“但会慢慢侵蚀神智，最终沦为傀儡。”秦暖接话，眼中闪过兴奋的光，“好东西。”
“正好用在宫里那位身上。”林薇收起匕首，“等她服下这颗丹药，整个后宫都在我们掌控之中。”
我执起那枚丹药，在烛光下细细端详：“此事需从长计议。若是败露......”
“不会败露。”苏青瓷又取出一本名册，“宫里大半太医都己收买，侍卫统领也是我们的人。”
我看着名册上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唇角微勾：“既然如此......”
密议持续到深夜。当我们从密室出来时，月色正浓。
“这个苏青瓷，信得过吗？”林薇把玩着新得的淬毒飞镖。
秦暖轻嗅指尖残留的毒香：“她身上有我特制的追踪香，若有异动，随时能取她性命。”
我望着空中那轮冷月，想起前世那些背叛与伤害。
“这世上本就没有永远的盟友。”我轻声说，“只有永远的利益。”
就像我们三人，因仇恨而结盟，因利益而维系。若有一日利益不再，这脆弱的同盟也会瞬间崩塌。
但至少现在，我们还需要彼此。
“下一步，”我转身看向两位姐妹，“该让宫里那位，尝尝'长春丹'的滋味了。”
夜色中，我们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张越织越大的毒网。
这张网，终将笼罩整个长安。
而网中的猎物，一个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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