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站在烛光里，那张曾经在无影灯下俯视我们的脸，此刻带着同样的冷漠。
“陆医生。”我握紧袖中的毒针，“或者说，该怎么称呼你？”
他微微一笑，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三位，不妨坐下说话。这里的茶，比前世的麻醉剂温和得多。”
林薇的剑己出鞘三分：“你设计了一切？”
“设计？”陆医生慢条斯理地斟茶，“不，我只是在完成一个延续了三百年的计划。”
秦暖轻轻嗅了嗅空气中的药味：“你用了‘千年醉’？想让我们像前世那样任你摆布？”
陆医生的笑容终于出现一丝裂痕。
“看来三位比前世聪明多了。”他放下茶壶，“不错，从你们重生到现在的每一步，都在我的计算中。包括柳芊芊的背叛，苏青瓷的倒戈，甚至皇帝的死亡。”
我冷笑：“那你可算到，太医令临死前告诉了我们什么？”
他的眼神骤然锐利。
“他说的那个字，”我缓缓起身，“不是‘昊’，而是‘景’——当朝长公主，李景荣。”
密室突然陷入死寂。陆医生抚掌而笑：“精彩。可惜，你们知道得太迟了。”
墙壁突然翻转，数十个黑衣人将我们团团围住。他们手中拿着的，竟是类似前世麻醉枪的武器。
“这个时代确实落后，”陆医生把玩着一支麻醉镖，“但我总有些办法，把好东西带过来。”
林薇突然甩出三枚飞镖，首取陆医生面门。与此同时，秦暖洒出一把药粉，我则拉动了暗藏的机关——
地板突然塌陷，我们随着碎石一起坠落。
“走水道！”我高喊。
这是秦暖早就安排好的退路。水道的尽头，是一处我们秘密经营多年的地下基地。
“他怎么会是陆医生？”林薇一边包扎手臂的擦伤一边问，“难道他也重生了？”
秦暖正在检查带来的药箱：“更可怕的是，如果他早就知道我们会重生......”
我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忽然想起前世手术前签的那份诡异的协议。那些看似常规的条款，现在想来处处透着古怪。
“我们可能不是重生，”我轻声说，“而是被送到了这个时空。”
基地的门突然被敲响，三长两短——是我们与苏青瓷约定的暗号。
门开后，浑身湿透的苏青瓷跌了进来，肩上还插着一支麻醉镖。
“快走......”她吐着血沫，“陆医生他......不是一个人......”
她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本染血的笔记：“这是从太医令密室找到的......”
笔记的最后一页，画着一个诡异的图案：三条蛇缠绕着一把手术刀，正是前世那家医院的标志。
而在图案下方，写着一行小字：
“实验体甲、乙、丙：植入记忆成功，己投放至指定时空。”
我们三人，原来从来都不是重生的复仇者。
而是被投放至此的实验品。
远处传来追兵的声音，陆医生的笑声在通道中回荡：
“亲爱的患者们，该回来复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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