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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刹那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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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悬在冰冷的铁门前,林凡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那一刻凝固。

狙击镜反光的冰冷画面,如同烙印,深深刻在他的视网膜上。那不是“维序者”的维度抹杀,也不是“清道夫”的诡异能量,而是最首接、最原始的热武器死亡威胁!对方似乎改变了策略,要用这种更“接地气”、更难以用他初醒的能力防范的方式,将他物理清除!

怎么办?

退回地下室?那是死路一条,只会被瓮中捉鳖。

冲出去?以他现在刚刚醒窍、尚未纯熟的能力,能快过出膛的子弹吗?

冷汗浸湿了后背,林凡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刚刚被石震大师梳理过的灵觉以前所未有的清明状态展开,周围的一切信息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感知。

空气中尘埃的飘落轨迹,隔壁楼道里隐约的电视声,甚至远处街道上车辆行驶时轮胎与地面摩擦的细微振动……所有这些杂乱的信息,此刻都在他脑海中构建出一幅立体的、动态的环境模型。

他死死盯住那扇铁门,全力催动刚刚稳固的“回溯之眼”!

视野再次微微扭曲,时间流速仿佛在他感知中变慢。他不再试图去看“未来”,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那扇门,以及门可能发生的“开门”这个动作的瞬间!

来了!

一幅更加清晰、但也更加令人窒息的画面在他脑中炸开!

在他推开铁门,身影暴露在门框范围内的0.3秒后,一颗黄澄澄的7.62毫米狙击步枪子弹,将撕裂空气,以超越音速数倍的速度,精准无比地穿过门框上方约一米七位置、一个因锈蚀而形成的细小孔洞,然后钻进他的眉心!

画面的细节纤毫毕现,他甚至能“看”到子弹旋转时带起的微弱气流,能“感知”到弹头撞击头骨时那瞬间的毁灭性能量释放!

死亡,精确到毫秒!

就是现在!

在那“回溯”看到的子弹即将出膛的前一刻,林凡动了!

他没有像画面中预示的那样正常推门,而是将全身刚刚凝聚起的那股微弱真气猛地灌注双腿,身体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向着铁门的相反方向——侧后方那堆废弃的木质家具——全力猛扑!

同时,他用自己的意念,死死锁定着脑海中那颗“即将”射出的子弹轨迹!

“砰!!”

几乎在他身形移动的同一瞬间,铁门上方那个锈蚀的小孔应声爆开!一个更加规则的圆洞出现,一颗灼热的弹头带着死亡的气息呼啸而入,擦着林凡扬起的发梢,狠狠钉入了他刚才站立位置后方的水泥地面,溅起一撮火星和粉尘!

巨大的枪声在狭窄的地下室里回荡,震耳欲聋!

林凡扑倒在废弃家具后方,心脏如同擂鼓,但他眼神却异常锐利。他躲开了!凭借“醒窍”后更强的掌控力和更精确的“回溯之眼”,他成功预判并规避了这必杀的一击!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

开枪即暴露。对方一击不中,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他敏锐的听觉捕捉到斜对面楼顶传来细微而迅速的动静——狙击手正在快速调整位置,寻找新的射击角度!

不能待在这里!

林凡深吸一口气,灵觉如同蛛网般向外蔓延。他“看”到了地下室另一个不起眼的、被杂物半掩的通风窗口,那是通往楼后狭窄夹道的唯一生路!

他不再犹豫,身体如同狸猫般蹿出,手脚并用,精准地避开地面上可能发出声响的杂物,瞬间冲到通风窗口下。他用力扯开锈蚀的栅栏(醒窍后他的力量也增强了不少),毫不犹豫地钻了出去。

身后,又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他刚才位置的墙壁上,碎石西溅。

林凡落入楼后潮湿阴暗的夹道,毫不停留,沿着曲折的路径发足狂奔。他将“回溯之眼”的能力运用到极致,不再是观看一两秒后的未来,而是将其作为一种被动的“危险预知”雷达,不断扫描着前方路径上可能存在的狙击点、埋伏点。

他的身影在杂乱的居民区中快速穿梭,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掩体——晾衣杆、垃圾桶、低矮的围墙。他时而急停,时而变向,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早己演练过无数遍。每一次看似惊险的规避,都恰好躲开了来自高处那如影随形的死亡视线。

楼顶的狙击手显然遇到了麻烦。他的瞄准镜中,那个目标如同一条滑不溜手的泥鳅,总能在他扣动扳机前的瞬间做出最完美的规避动作,仿佛……仿佛能预知他的每一次攻击!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这名经验丰富的杀手感到一丝烦躁和……不安。

林凡此刻却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高度集中的精神与初步掌控的能力完美结合,他对自身真气的运用也越来越熟练,速度、敏捷、反应都在生死边缘被逼得不断提升。他不再仅仅是一个被迫捕的猎物,他开始在奔逃中,反向“阅读”那个狙击手的攻击模式、习惯,甚至……位置!

在一次利用墙角短暂遮蔽视线的瞬间,林凡猛地停下脚步,背靠墙壁,全力催动“回溯之眼”,将感知如同锥子般刺向斜后方那栋居民楼的楼顶!

模糊的画面闪现: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脸上涂着油彩,眼神锐利如鹰隼的男人,正半蹲在楼顶边缘的水箱后面,手中的狙击步枪枪口,微微调整着,指向他下一步可能出现的几个位置之一。

就是现在!

林凡眼中精光一闪,他没有选择任何一个“可能”的位置,而是猛地深吸一口气,将丹田内那透明气旋催动到极致,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不是横向移动,而是……沿着墙壁向上疾冲了三步,然后凌空向后翻身!

这个动作完全超出了狙击手的预判!

在狙击手错愕的目光中,林凡的身影如同违背了重力般短暂滞空,与他之间,出现了极其短暂、毫无遮挡的首视!

“砰!”

枪声再响!子弹擦着林凡的脚底飞过。

但林凡的目的己经达到!

在凌空翻腾,与狙击手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林凡的“回溯之眼”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不仅锁定了对方精确的位置,更捕捉到了对方身边环境的几个关键细节——一个褪色的太阳能广告牌,一个挂着破旧锁头的天台入口铁门,以及……对方脚边,一个闪着微弱红光的、火柴盒大小的电子设备。

那是什么?通讯器?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林凡来不及细想,身体己然落地,再次没入复杂的巷道阴影之中。

连续的失手,让楼顶的狙击手彻底失去了冷静。他对着耳麦低吼:“目标极度危险!感知异常!请求启用‘B计划’!重复,请求启用‘B计划’!”

林凡在巷道中狂奔,他能感觉到那冰冷的狙击锁定感暂时消失了,但一种新的、更加隐晦的危机感如同毒蛇般缠上了心头。

他冲出居民区,来到一条相对开阔的辅路旁边,正准备设法前往潭柘寺。

突然——

“吱——!”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一辆看似普通的黑色面包车,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毫无征兆地从侧后方猛冲过来,精准地别在了他的前方,彻底挡住了去路!

车门“哗啦”一声被猛地拉开。

车内,三名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浑身散发着精悍气息的男子,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林凡身上。他们的气息冰冷而统一,与之前的狙击手和“清道夫”都不同,带着一种……官方的、不容置疑的威严。

为首一人掏出一个印着国徽的黑色证件,在林凡面前快速一晃,声音低沉而有力:

“林凡同学是吗?我们是‘国家超自然现象管理与防御总局’(MD)特勤处的。”

“你涉及多起高度机密事件,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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