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瓶雪肌生玉膏如同一个无声的诅咒,放在床头,时刻提醒着柳轻轻所处的险境。首接不用,必然引起怀疑;用,则是慢性自杀。
她必须想一个两全之策。
接下来的两天,柳轻轻表现得一切如常。她依旧认真地完成洒扫工作,对严嬷嬷恭敬有加,甚至在严嬷嬷询问伤口恢复情况时,还“适时”地表达了对墨白赏赐的感激之情。
“嬷嬷给的药很好,先生的赏赐更是灵验,伤口好得很快,疤痕也淡了些。”她说着,还微微拉开一点衣领,露出那道己经变成浅粉色的伤疤,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庆幸和感恩。
严嬷嬷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然而,私下里,柳轻轻却开始“运作”起来。她并没有停止用北冥真气滋养伤口,但她开始刻意控制饮食,每晚入睡前,都会悄悄运用内力,轻微扰乱自己的气血,让自己第二天看起来面色更苍白一些,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偶尔还会“不经意间”在严嬷嬷面前发出几声压抑的轻咳。
她在为自己创造一个“合理”的、身体出现其他“状况”的铺垫。
这天清晨,她起床后,对着屋里那面模糊的铜镜照了照,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她运功逼出几分虚弱的病气,让嘴唇也失去些许血色,然后才脚步略显虚浮地走出房间,开始一天的劳作。
在擦拭偏厅桌椅时,她“恰好”墨白从楼上下来。
“先生。”她连忙停下动作,垂首行礼,声音比平日更细弱几分。
墨白脚步一顿,目光落在她比前几日更显苍白的脸上,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脸色怎么这么差?伤口又反复了?”
柳轻轻轻轻摇头,带着一丝强撑的倔强:“回先生,伤口己经无碍了。只是……只是奴婢可能前几日受了惊吓,又有些染了风寒,夜里总睡不踏实,有些盗汗咳嗽……不碍事的,奴婢撑得住。”
她说着,还适时地掩口轻轻咳嗽了两声,肩膀微微耸动,看起来脆弱又可怜。
墨白静静地看了她片刻,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柳轻轻低着头,能感觉到他审视的目光,但她维持着虚弱的状态,【气息模拟】将气血亏虚、微染风寒的脉象模拟得惟妙惟肖。
“既是不适,便不要强撑。”墨白最终开口,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严嬷嬷。”
“老奴在。”严嬷嬷不知何时己站在一旁。
“带她去让李大夫瞧瞧,开几副调理风寒、安神定惊的方子。”墨白吩咐道,“这几日的重活暂且免了,让她好好休息。”
“是。”严嬷嬷应下。
“多谢先生体恤。”柳轻轻连忙福身感谢,声音带着感激和一丝如释重负。
墨白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柳轻轻在严嬷嬷的带领下,去见了王府那位姓李的府医。李大夫诊脉后,果然断定她“惊惧伤神,兼感风寒,气血略有亏虚”,开了几副安神补气、疏风散寒的汤药。
提着药包回到住处,柳轻轻心中稍定。第一步计划成功了。她现在有了一个“正当”的理由,表现出身体的不适,这为她后续可能出现的、因“使用”了那瓶雪肌生玉膏而产生的“不良反应”,打下了伏笔。
接下来的几天,她按时服用李大夫开的汤药,同时也“坚持”每天涂抹一点那瓶雪肌生玉膏——当然,只是做做样子,那些膏体都被她巧妙地用【痕迹抹除】处理掉了,并未真正使用。
她开始有意无意地在严嬷嬷面前,流露出一些“新”的症状。
“嬷嬷,不知怎的,奴婢觉得近日有些心神不宁,夜里噩梦也多了……”
“这手臂有时会莫名有些发麻,许是前几日压着了?”
她总是用不确定的、略带困扰的语气提起这些,仿佛自己也没太当回事,只是随口抱怨。
严嬷嬷将这些情况默默记下,是否汇报给了墨白,柳轻轻不得而知。但她能感觉到,周围看向她的目光中,探究的意味似乎又浓了一些。
她知道,自己在走一步险棋。她在主动将水搅浑,将自己可能因“药物”产生的问题,归结于“惊吓后遗症”和“风寒未愈”。这很冒险,但如果操作得当,或许不仅能避开那瓶毒药,还能进一步巩固自己“柔弱、倒霉、易受伤害”的人设,甚至……可能引出那个下毒之人。
她就像在悬崖边跳舞,每一步都必须精准而谨慎。
这天夜里,她躺在床上,感受着窗外清冷的月光,肩头的伤疤己经几乎看不见痕迹,但她内心的警惕却提到了最高。
那瓶被动了手脚的雪肌生玉膏,依旧静静地放在床头。
下毒者,会是谁?
墨白是否知情?
这场围绕着她展开的、无声的暗战,下一步,又会走向何方?
她闭上眼睛,将【中级敛息术】运转开来。
无论如何,她必须活下去。
为了那碗遥不可及的退休饭,她也得撑下去。
(第三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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