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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初窥门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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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追风听雨轩”推荐阅读《苟在山村修仙的日子》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幻形术》的修炼,远比林风预想的还要艰难晦涩。

玉简之中记载的法门,并非简单的灵力运转路线,而是一种涉及肉身微控、灵力拟态与神识精细操作的复合型技巧。它要求修炼者以强大神识为“刻刀”,以自身肌肉、筋膜乃至细微骨骼为“胚泥”,进行精雕细琢;同时,还需分心操控灵力,模拟出截然不同的属性波动,以求形神兼备,真假难辨。

这简首像是在同时下三盘不同的棋,还要保证每一盘都稳操胜券。其难度,可想而知。

最初几天,林风对着盛满清水的木盆,憋足了劲,试图调动面部肌肉,改变容貌。结果往往是因为神识分配不均,或者对某块肌肉控制过猛,导致整张脸扭曲成各种匪夷所思的滑稽鬼脸,时而嘴角歪斜似中风,时而眼皮狂跳如抽筋,若是凡人见了,只怕真以为他是中了什么邪煞。

“呼……怪不得玉简上说,非神识强韧者不可修习。光是控制面部这几十块小肌肉,就比连续施展十个御风诀还要耗神。”林风揉了揉因过度集中精神而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无奈地叹了口气。水盆倒影里,那张属于“林风”的、尚带着几分少年清秀的脸庞,此刻写满了疲惫。

他知道这事急不得,修仙路上,从来就没有一蹴而就的便宜事。于是,他调整心态,将《幻形术》的修炼当成每日的必修课,与雷打不动的《乙木长春功》并重。

白日里,他对着水盆、甚至后来弄来的一面清晰铜镜,一点点摸索、记忆面部每一块肌肉的牵动感觉,从控制眉毛高低、眼角开合,到调整鼻翼张弛、嘴角弧度。这个过程枯燥至极,进展也极为缓慢,往往耗费数个时辰,也只能让脸颊看起来略微丰盈一丝,或者将眼型拉长少许。但这种细微的变化,却让他看到了希望。

夜晚,则更多的是进行“形体”与“声线”的练习。他会在静室中,如同蹒跚学步的婴孩,重新学习“走路”。如何改变步幅、调整重心,才能走出世家公子的雍容,或者落魄书生的潦倒?如何控制喉部肌肉与气息,才能让声音变得苍老沙哑,或者清脆稚嫩?

这同样是一个水磨工夫,需要无数次的失败与调整。寂静的夜里,他的小院中时常传出各种语调怪异、高低不同的自言自语声,若是被不知情的村民听去,怕是又要传出“林仙人夜间与鬼神交谈”的流言了。

好在,安宁村依旧保持着它那份与世无争的宁静。村民们经过之前虫患和云家修士的惊吓,如今对带来安稳生活的林风敬若神明。偶尔有外来的行商或路过的旅人,听闻了村里有位能驱虫退敌的“林仙人”,心生好奇或是仰慕,带着礼物前来拜访,想要一睹仙颜,都被林风早早放出神识察觉,然后由老村长出面,以“仙人清修,不见外客”为由,客气地挡了回去。

日子,就在这枯燥而充实的修炼中悄然流淌。

老村长的孙子,那个名叫根娃的八岁小男孩,机灵胆大,是村里少数几个不怕林风“仙人”身份的孩子。他偶尔会趁着爷爷不注意,偷偷溜到林风小院的篱笆外,踮着脚尖,扒着缝隙,好奇地往里张望。

有一次,正好撞见林风在练习《幻形术》中改变身形的法门,只见林风时而缩骨矮身,时而拉伸挺背,动作在根娃看来,怪异无比,像是在跳一种奇怪的舞蹈。小家伙看得入神,不小心弄出了声响。

林风早己察觉,收敛功法,恢复原貌,目光平静地看向篱笆外。根娃吓得小脸一白,转身想跑,却听见院内传来温和的声音:“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根娃怯生生地挪进院子,低着头不敢看林风。林风看着他这副模样,倒是想起了自己初入异界时的惶恐,心中微软。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一颗在深山中偶然采到的、蕴含些许温和灵气的朱红色果子,扔了过去。“拿去吃吧,别老在外面偷看,小心摔着。”

根娃接过果子,嗅到一股从未闻过的清香,喜笑颜开,脆生生地道了谢,这才一溜烟跑了。

之后,这小家伙来得更勤快了,当然,不敢再偷看,只是每次来,林风都会随手给他点小玩意,有时是果子,有时是用边角料木头刻的小玩具。林风发现,根娃吃了那蕴含灵气的果子后,身体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眼神更加清亮,动作也愈发敏捷。他心中一动,暗中以神识探查,果然在这孩子体内,察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木属性灵根波动!

“没想到,这随手之举,竟帮他激发了灵根潜质……”林风有些意外,此事也让林风心中萌生了一个念头“我终究不会长久留在此地,若根娃品性确实淳朴良善,又有这修行资质,将来等我实力足够,或许可以传他一些粗浅的养生法门,引导他踏入修行之路。不求他能有多大成就,至少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将来也能凭些许微末本事,庇护这一村安宁,也算是我在此地落脚一场,结下的善缘。”

不过,这都是后话,眼下,他连自己的《幻形术》都还未练至纯熟。

这一日,林风正在院中尝试将《幻形术》与早己掌握的《敛息术》结合起来,只见他身形微微一阵模糊,仿佛笼罩上一层水汽,片刻后,一个身着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面容普通、带着几分书卷气却又难掩生活潦倒痕迹的中年书生,出现在了院中。他身上的灵力波动彻底内敛,如同枯井,乍一看去,与凡俗间那些屡试不第的穷酸秀才一般无二。

“嗯,形貌改变了三成左右,勉强算是换了个模样,气息也完全隐藏了。只是这维持起来,对神识的消耗依然不小,而且细微表情还不够自然,遇到心细如发之人,恐怕还是会露出马脚。”林风(此刻的外貌是中年书生)对着空气低声自语,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低沉。

他正在仔细体会这种“伪装”状态下的各种细节,思考着如何优化,院外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老村长那熟悉却带着前所未有焦急的呼喊声,打破了小院的宁静:

“林仙人!不好了!不好了!村西头李老汉家那头最壮实的老黄牛……中邪了!眼看着就不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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