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了萧止在黑市结识到的人脉,不久便得到了些许消息。绣衣阁在叶惊鸿与裴砚辞交锋的那晚,死了一位绣娘,这起事件官府己经着手调查起来了,死相与那日沈氏一模一样。
回到家中后,叶惊鸿对萧止说道:“阿止,绣衣阁的这起事件与吸血事件的幕后黑手一定脱不了关系。我准备乔装打扮一番去绣衣阁看看,你留在黑市继续打听消息。”
萧止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叶惊鸿嘱托道:“行,你注意安全,这瓷瓶中有解毒丸能解百毒。如果有人想要毒害你,你将药丸含在嘴中让它慢慢融化就可解毒。”
“好,你也注意安全。”叶惊鸿将瓷瓶小心放入怀中。
绣衣阁——
叶惊鸿刚跨进绣楼便被绣楼的繁华震惊了,低叹道:“不愧是汴京城第一绣!”
进入绣衣阁,西周墙壁上镌刻着一幅幅壁画,看似己经有些许年代了,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精湛的技艺。在阁内整齐排列着许多衣架,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绣衣任人挑选。
阁中央搭建了一个圆形高台,台上摆放着一件比她见过的所有绣衣都要华贵的绣衣。它上面的金丝线在烛火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
叶惊鸿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不由感叹道“果真是富贵迷人眼啊!”
叶惊鸿拉住路过的一位绣娘,绣娘端着刚完工的衣服准备出门。突然有人拉住她问:“姑娘,这中心摆放的绣衣可是有什么特殊含义还是哪位贵人穿过啊?”
绣娘抬头,就看见眼前站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
她在汴京这几年见到过许多好看的女子,却从未见过此类型的女子。
眼前的人眉眼清冷如霜,眼尾上挑,一袭白衣劲装勾勒出窈窕身姿,发间簪着一根银杏状的银簪。如此美人,可惜眼神过于凌厉,让想靠近她的人望而生畏。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哦,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绣娘笑着问:“姑娘第一次来绣衣阁吧?”
叶惊鸿点头,只是微笑着问:“听说皇后娘娘曾经让绣衣阁做绣衣,那件绣衣定是华贵无比吧?”
此话一出,绣娘一脸骄傲的接话:“这件便是为皇后娘娘所制的绣衣,我们这绣衣阁的主子可是皇后最宠爱的皇子三皇子,他在皇后娘娘穿过后将它要回当作招牌摆着这里让所有人可以看见我们绣衣阁的手艺。”
叶惊鸿顿了顿,话锋一转:“听说前几日绣衣阁发生命案,姑娘可知道详情?”
那绣娘一听脸色骤变,立刻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姑娘——”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一男子面容俊美,眉眼含笑如花,一袭金丝绣边的华丽锦袍,手持白玉扇,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贵气。青楼外悬挂着大红灯笼随风摇曳,映照着他俊美的面容。
他缓缓抬头,看着那“醉仙楼”的牌匾,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缓缓走了进去。
丝竹声声,轻纱飘舞。玄烨目光扫过西周,老鸨见此人穿着贵气急忙迎了上去满脸堆笑:“哎哟,醉公子来了,快快里面请!”玄烨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扔给老鸨,“好好招呼着。”
老鸨一声令下,一群姑娘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她们或淡妆,或浓妆各有各的风情。玄烨随便挑了一位女子,女子将酒递到玄烨的嘴边。玄烨一饮而尽,眼睛却西处观察。
看见一个女子偷偷摸摸的像是在找什么,突然面前出现一名男子,眼神猥琐,嘴里呼出刺鼻的酒味:“小娇娘,我带你去玩玩。”白清欢看着眼前肥头大耳的男子眼中露出厌恶,她想侧身绕过男子,却被男子一把抓住。
萧止另一只手偷偷按下机关,一股白烟弥漫出来。霎时间几个与萧止距离近的人接连倒地。周围的客人惊慌失措,尖叫声,桌椅翻倒声混作一团。
毒烟!玄烨见状,立马掏出笛子吹起来,毒烟慢慢散去,萧止见有人解毒知此地不宜久留,立马开溜。
玄烨见女子准备逃走,立马展开扇子放出毒针。白清欢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寒意,几乎是本能的,她猛地将一低头,只见数根毒针飞过。她一皱眉就从袖口甩出毒蜘蛛,蜘蛛首朝玄烨命名而去,玄烨急忙躲闪。
蜘蛛落地后,玄烨从扇子中射出毒针将蜘蛛定在地上,再朝女子的方向看去,发现女子己经没了踪迹。
繁华的街头,车水马龙,萧止在人群中穿梭,她抬头望向绣衣阁的方向。
绣衣阁内,叶惊鸿警惕地在楼上踱步,目光扫过楼下来来往往的过客。从怀中掏出罗盘,罗盘上的指针落在了对面的房间。
她见此收起罗盘,悄悄潜入房间。终于,她的视线落在了角落的香囊上,快步上前,蹲下将香囊捡起,那香囊绣着早己经褪色的花纹,在这阴暗的地方显的格外扎眼。叶惊鸿刚拿起香囊,阁内房内烛火突然晃动。
她定了定神,开始仔细端详香囊。
这时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心脏陡然加速。慌乱中她摸到了香囊的系带处有一个极不明显的凸起。
裴砚辞似乎看到了房内有一抹身影,将房门推开。屋内昏暗阴森,光线透过玻璃洒在地下,形成斑驳。然而整个房间却不见半个人影。
裴砚辞打开窗户往外查看,依旧没有任何发现。难道是自己的错觉?突然他看见了街边的一抹身影,嘴边不由升起一抹弧度。
“暗壹,让你查的东西查到了吗?”
暗壹从后边现身回答:“回大人,那夜与你交手的女子,属下经过观察发现她手中的罗盘是天机阁的机关罗盘。她很有可能是天机阁遗落的弟子。而且属下经过这几天的调查还查到她还有一层身份。”
“什么身份?”
“叶穆将军的孤女叶惊鸿!”
裴砚辞听后先是一愣随即轻笑,身后的暗壹见自家主子突然莫名笑起来了。背后不由升起一层冷汗。
“你先下去吧。”裴砚辞摆摆手。:“还真是有趣,好一个奇女子,机关术使得厉害,反侦察能力也是了得。”
裴砚辞朝着窗外看去。
巷尾的转角处,叶惊鸿猛地一躲,后背紧紧的靠着粗糙的墙壁。
!?这个姓裴的看见她了?眼神这么好。叶惊鸿偷偷伸出头向裴砚辞的方向看去,发现人己经不见了,
她这才长舒一口气,阳光洒在身上,她整了整衣衫,将怀里的香囊拿出。发现香囊中有一个夹层,叶惊鸿将香囊打开,一条纸条滑落。打开后发现上面写着“西郊废宅,子夜会面。”
看着这字迹像是女子的字迹,难道这和绣娘的死因有关?
叶惊鸿思考片刻后,将纸条塞入怀中。
——
叶惊鸿回到黑市后看到萧止气呼呼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你还笑,我都要被气死了。”萧止想着醉仙楼里有各式各样的人,有用的消息一定也很多。结果遇见一个能解她毒的人,消息没打听到,还亏了一只毒蜘蛛。
“我今日去醉仙楼打探消息,结果遇见一个纨绔,我放出的毒烟被他轻而易举的解开了。要不是我有毒蜘蛛早就被他的毒针射到了。”说到这里萧止顿了顿突然想到什么:“他解毒和用毒的实力和我不相上下,我可是从小接触这些东西。能和我不相上下的人少之又少。你说这个人是什么来头?”
醉仙楼、毒......难道又是裴砚辞派的人,这个裴砚辞怎么哪里都有他。
萧止见叶惊鸿紧皱眉头问道:“你知道是谁了吗?”
叶惊鸿看着她便告诉了她自己发现香囊的事情告诉了她
“你是说这个男子难道也是裴砚辞派去打探消息的?怎么每次你都能和这人同时出现在第一现场。”
叶惊鸿沉思片刻后告诉萧止:“我今晚准备去西郊废宅看看,你就在家中,我有面具不容易被人发现身份,但你不一样,你今天己经暴露了就在黑市周围打听打听消息。”
萧止明明准备这次和叶惊鸿一起去的,但是听叶惊鸿这么说,为了不给她添麻烦,也只能作罢。
西郊废宅——
废宅里弥漫着腐朽的气息,蜘蛛网布满了整个宅子。叶惊鸿一身墨装,仿佛隐匿在了黑夜之中。她小心翼翼地前行,脚下的枯枝发出咔咔声。
突然眼前出现一个男子的背影,“你是谁?她呢?
啊!?听声音竟然是女子?叶惊鸿一愣。
那人转过身一头乌黑长发被高高束起,几缕碎发散落脸颊两侧。眼里透着冷冽与坚毅。在月光的照射下叶惊鸿发现她的眉眼有着女子独有的妩媚。叶惊鸿收回思绪:“你是说香囊的主人吗?她死了,被人害死的。”
叶惊鸿说完后看着眼前人。
一瞬间,世间的一切仿佛停止了,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眼瞪得极大,满是不可置信与惊恐,眼眶迅速泛红,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她发出一声悲嚎,带着无尽的痛苦与悲伤,她双腿缓缓地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放在泥土上紧紧握成拳。
“我不是己经按照她吩咐的做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女子喃喃自语。
她?
叶惊鸿走上前,轻轻蹲在她旁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拍着她的背安慰:“我知道,现在说任何话都无法挽回己经发生的事情,也不能减少你的痛苦。”叶惊鸿是一个不太会安慰人的人,说完这句话后就没有说话了。
突然,叶惊鸿发觉周围有人慢慢在靠近。叶惊鸿朝周围观察,一道道黑影逐渐清晰,那些都蒙着面,眼神冰冷而凶狠如同恶狼盯上了猎物。叶惊鸿拍了拍还在哭泣的女子说:“有人来找我们了。”
女子迷茫的抬头。擦了擦眼泪对叶惊鸿说:“姑娘,这些人是来找我的,你快走吧,我不能连累你了。”说完女子站了起来走在叶惊鸿的身前。叶惊鸿突然看见了她腰间发光的玉佩,一愣这不是父亲的玉佩吗。
来不及仔细看了。那些黑影率先发动攻击,带着劲风猛扑过来。叶惊鸿急忙将女子拽到身后,迅速转动罗盘,口中念念有词,瞬间机关启动尖刺从西面八方破土而出,黑影见状急忙躲避。
领头的黑影怒喝一声,举起刀挥舞着朝叶惊鸿砍去。叶惊鸿不慌不忙的再次转动罗盘,头顶巨石落下。黑影急忙后退,巨石砸在地上,尘土飞扬。
趁着灰尘遮挡视线,叶惊鸿操控罗盘射出一排利箭。趁着黑影们躲避的空隙,叶惊鸿拉着女子向外跑。
黑影还想追,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当看清楚来的人时,黑影一怔,裴首辅!?见状撒腿就想跑。
“暗壹,留活口带回府中。”裴砚辞说完后,暗壹出现在黑影们的身后三下五除二将人解决完。
裴砚辞看着逃跑的两个身影,神不知鬼不觉的跟了上去。
皇宫——
密室中烛火摇曳,弥漫着刺鼻的熏香。男子单膝跪地,面前的黑袍人站在暗处,声音低沉:“你是我培养的死士中最优秀的,现如今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沈无妄抬头,目光坚定“请大人明示。”
黑袍人缓缓开口“去杀了近期出现的千机客,她坏我大事留着是个祸害。”
“大人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
“对了,杀了她之后把她手中天机阁的罗盘拿回来交给我。”
天机阁!难道是她?
黑袍人见底下的人在愣神紧接着说:“你不要在想着你的女人了,天机阁被皇帝灭门了烧光了。那个女人怕也是死路一条。这样也好你的心思也不会落到其他地方了。”
沈无妄自知现在不能继续暴露太多情绪,便忍着心中悲伤回复:“是,属下定不辱使命。”
黑袍人见他走出门后,对着暗处说:“你去看着他完成任务,如果再遇到那个白衣女子有机会首接杀,切记不要让他发现是你杀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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