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客厅乱得像“暗黑女王的兵器库”——子妍的塑料剑斜插在沙发缝里，小宇的恐龙玩偶趴在茶几上，草莓蛋糕蜷在猫窝，爪子还抱着半根小鱼干。突然，子妍举着剑蹦到墨霄面前，斗篷下摆扫得地面沙沙响：“‘杂鱼’哥哥！本女王要学乐器！要能配得上暗黑身份的那种！”
墨霄正整理旧书，闻言抬头：“学乐器？你先说说，想排除哪些？” 他太了解子妍了，三分钟热度的事儿，先把“不可能”的筛掉再说。
子妍叉着腰，掰着手指算：“钢琴太大！占地方，本女王的领地不能被大箱子占了；笛子太细！吹起来像仙女，本女王要的是能震住人的；吹奏类都pass！上次吹气球腮帮子酸了三天，可不想遭这罪；吉他……还行，但弦太硬，万一划坏我的暗黑战袍怎么办？” 她顿了顿，眼睛突然亮了，“对了！架子鼓！敲起来咚咚响，像暗黑军队的战鼓！”
“不行！”墨霄想都没想就拒绝，“半夜敲架子鼓，邻居会来投诉，我可不想天天跟人道歉。” 上次子妍学打节拍器，半夜敲了半小时，楼下阿姨差点上来敲门，这要是换架子鼓，楼都得震三震。
子涵端着草莓布丁走过来，放在茶几上：“妍妍，架子鼓确实太吵了，我们再想想别的。” 她帮小宇插好布丁勺，又递了一块给墨霄，“哥哥，你以前不是学过乐器吗？要不你给妍妍提提建议？”
墨霄这才想起，自己初中时学过口琴，还在六一儿童节表演过。他起身去阳台的旧箱子里翻，没多久拿出个银色的口琴，外壳有点氧化，却擦得干干净净：“以前学过口琴，方便带，也不贵，就是好久没练了。”
“口琴？”子妍凑过去，戳了戳口琴外壳，“看起来像小铁片，能吹吗？哥哥吹一个！” 小宇也举着布丁勺附和：“哥哥吹！小宇要听！”
墨霄拿着口琴，指尖碰到冰凉的外壳，突然想起以前——六一表演时吹了《小星星》，台下掌声一片；后来还吹给前女友听过，当时她笑说“没想到你还会这个”。他不自觉地摇了摇头，把这点回忆甩出去。
这小动作没逃过子涵的眼，她捏了捏衣角，嘴角的笑淡了点，却没说什么，只是帮小宇擦了擦嘴角的布丁渣：“哥哥，快吹吧，小宇都等急了。”
墨霄清了清嗓子，把口琴放到嘴边，选了首《未闻花名》的旋律。太久没练，一开始有点生涩，音符断断续续的，后来慢慢找到感觉，温柔的旋律飘在客厅里，草莓蛋糕都停下嚼小鱼干，抬头往这边看。
吹完，子妍皱着眉：“好听是好听，但不够暗黑……像小宇听的儿歌。” 她拿起口琴翻来覆去看，又放下，“那我选什么啊？口琴太温柔，吉他怕划衣服，架子鼓不让买……”
“你得选个能坚持的，”墨霄把口琴收好，“我这口琴就是例子，当时觉得新鲜，学了半年就扔了，别买了又放着落灰。” 他顿了顿，指了指手机，“要不我给你找些乐器视频，你看看哪个真喜欢？”
子妍凑到手机前，刷了会儿突然喊：“这个！小提琴！” 视频里有人拉《卡农》，旋律优雅又带点劲儿，“你看！拉起来姿势好看，声音又亮，像暗黑女王出场的专属BGM！对！就选小提琴！”
墨霄点点头：“小提琴行，不过初学者得选合适的尺寸，不能买太大的。” 他刚说完，子涵突然开口：“哥哥，我也想学乐器，口琴就挺好，方便带，还能跟你学。”
墨霄愣了下：“你想学口琴？我这把旧了，明天去乐器店给你买个新的吧，新的音质好。” 子涵心里有点小失落——她其实想要哥哥用过的，这样像有“连接”，但还是点头：“好，听哥哥的。” 等墨霄转身去倒水，她偷偷拿起那把旧口琴，快速碰了下嘴唇，又放回去，心跳快了两拍。
“我也要学！”小宇举着恐龙玩偶喊，“小宇要跟哥哥姐姐一起学！” 墨霄揉了揉她的头：“小宇还太小，先玩点简单的，明天给你买个玩具电子琴，按起来有声音，好不好？” 小宇立刻点头，抱着玩偶蹦：“好！要草莓图案的！”
第二天去乐器店，刚进门子妍就冲去小提琴区，指着最亮的那把喊：“老板！我要这个！看起来最像暗黑女王的兵器！” 老板笑着说：“小朋友，这把是专业级的，要八千多，初学者不用这么贵的。”
墨霄走过去，拿起一把原木色的小提琴：“这个尺寸是4/4的，适合你这个年纪，材质是云杉，音质也不错，价格才一千二，初学者够用了。” 他其实不缺钱——爸妈去世后，公司交给张叔和亲戚打理，每个月都有分红打过来，足够养活三个妹妹和自己，但也不能惯着子妍乱花钱。
子妍噘着嘴：“可是这个没有黑色花纹，不够暗黑……” 子涵蹲下来，指着琴身侧面：“你看，这里可以贴黑色的贴纸，像你的骷髅头挂件一样，贴完就有暗黑那味儿了。” 子妍眼睛一亮：“对哦！那就要这个！”
然后去选口琴，墨霄拿起一把半音阶口琴：“这个比复音口琴音域广，以后能吹更多曲子，适合你学。” 子涵接过口琴，摸了摸光滑的外壳，笑着说：“谢谢哥哥，这个很好看。”
最后给小宇选玩具电子琴，货架上刚好有个草莓图案的，按键是彩色的，按下去还会发光。小宇抱着电子琴，按了个“哆来咪”，笑得眼睛都眯了：“草莓电子琴！好好玩！”
回家的路上，子妍抱着小提琴盒，嘴里念叨着要贴什么贴纸；子涵把口琴放在口袋里，时不时摸一下；小宇坐在自行车后座，抱着电子琴，偶尔按个键，叮叮当当地响。墨霄骑着车，听着身后的动静，嘴角忍不住上扬——虽然三个妹妹有点闹，却满是烟火气。
到家后，子妍立刻找贴纸，在小提琴上贴了骷髅头和黑色火焰；子涵拿出新口琴，让墨霄教她握法，手指偶尔碰到他的手，偷偷红了耳根；小宇趴在地毯上，按着电子琴唱“两只老虎”，草莓蛋糕凑过去，爪子按了个“咪”，吓得小宇喊“草莓蛋糕也会弹琴！”
墨霄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场景，拿起自己的旧口琴，吹了段简单的旋律。子涵跟着学，虽然吹得断断续续，却很认真；子妍拉着小提琴，声音有点刺耳，却越拉越带劲；小宇和草莓蛋糕玩电子琴，时不时传来笑声。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每个人身上，暖融融的。墨霄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不用谈恋爱，陪着三个妹妹，看着她们闹，听着她们笑，比什么都踏实。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旧口琴，以前的回忆早淡了，现在身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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