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原家最近陷入了一种微妙的经济紧缩氛围。原因无他,上次购买新电视以及其他一些零零总总的开销,让家庭财政出现了小小的“赤字预警”。作为家庭财政大臣的美冴,果断宣布进入“特别节约时期”。
“听好了!”晚餐桌上,美冴表情严肃地宣布,“从这个月开始,我们要努力存钱!不必要的开销一律禁止!零用钱减半!点心也要限量!”
“诶——!!”小新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嚎,手里的炸猪排仿佛都失去了光泽,“怎么这样!我的巧克力棒!我的动感超人新玩具!”
连广志也面露苦色,小声嘀咕:“那…那我下班后的啤酒…”
“啤酒也算!”美冴瞪了他一眼,“广志,你应酬能推就推!还有小新,不许再缠着妈妈买这买那!”
趴在桌下等待偶尔掉落食物的小白,虽然听不懂“存钱”是什么意思,但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悲伤”气息,它耷拉着耳朵,舔了舔小新的脚踝以示安慰。
而小黑,则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盘子里分量丝毫未减的狗粮,内心冷静分析:“家庭财政出现周期性波动。减少非必要开支是标准应对策略。根据历史数据,这种‘特别时期’通常持续两到三周,首到美冴女士发现某样无法抗拒的特价商品为止。”
为了调动(主要是小新的)积极性,美冴想出了一个办法。她拿出了一个空的漂亮饼干盒,放在客厅的矮柜上。
“这是我们家的‘梦想存钱罐’!”美冴宣布,“我们把省下来的钱,或者额外的收入放进去!等到存满了,我们就可以全家一起去游乐园玩!”
“游乐园!”小新的眼睛瞬间亮了,刚才的沮丧一扫而空,“有云霄飞车和棉花糖的游乐园?”
“没错!”美冴肯定地点头,“所以,小新,你要努力哦!比如,帮妈妈跑腿剩下的零钱,或者少吃一份点心省下的钱,都可以放进去!”
“哦——!为了游乐园!”小新瞬间充满了斗志,握着拳头,仿佛要踏上伟大的征程。
存钱大作战,正式开始。
小新的第一项“收入”来自于第二天帮美冴去便利店买酱油。找回来的几枚硬币,被他小心翼翼地擦干净,郑重其事地投进了饼干盒里,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太好了!离游乐园又近了一步!”小新抱着存钱罐,脸贴在上面,陶醉地说。
小白看到小新这么开心,也围着存钱罐转圈,用鼻子去顶,似乎也想贡献一份力量。
小黑在一旁看着,内心吐槽:“投入产出比严重失衡。以这个速度,存满那个盒子需要的时间,恐怕远超‘特别时期’的持续时间。而且,游乐园的门票费用……嗯,目标设定过于宏大,缺乏阶段性激励,失败风险高。”
果然,小新的热情在第三天就受到了严峻考验。放学路上,他眼睁睁地看着风间买了一盒新的动感超人卡片,正男买了一包最新的零食,妮妮买了可爱的贴纸……诱惑无处不在。
“好想要……”小新看着便利店橱窗里的新玩具,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手不由自主地伸向口袋里那枚原本准备存起来的硬币。
“汪!”小白似乎察觉到主人的挣扎,叫了一声,用脑袋蹭他的腿。
小黑则首接走上前,用身体挡在小新和橱窗之间,然后抬头看着小新,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仿佛在说:“想想游乐园的棉花糖。眼前的诱惑是通往梦想之路的绊脚石。”
小新看着小黑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神,又摸了摸口袋里的硬币,最终一咬牙,拉着狗绳,头也不回地走过了便利店:“哼!区区玩具,怎么能动摇我野原新之助去游乐园的决心!”
小黑内心:“虽然过程幼稚,但意志可嘉。暂时通过考验。”
然而,考验远未结束。广志那边也情况频出。同事邀请下班去喝一杯,他想着家里的存钱罐和老婆的禁令,忍痛拒绝,回家路上却忍不住买了一本小小的赛马杂志(便宜的那种),藏在西装内袋里,鬼鬼祟祟地进门。
他自以为天衣无缝,却没能瞒过小黑敏锐的嗅觉和观察力。小黑看着他进门时那不自然的姿势和脸上细微的心虚表情,内心了然:“又来了。人类的意志力,在不良嗜好面前果然不堪一击。”
广志趁着美冴在厨房忙碌,偷偷溜到存钱罐旁,想做点“贡献”以减轻负罪感,刚掏出几枚硬币,就发现小黑正蹲在矮柜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呃…小黑,嘘…”广志吓了一跳,连忙做出噤声的手势,额角冒汗。
小黑没有叫,只是歪了歪头,眼神里充满了“我都知道”的戏谑。它甚至用爪子轻轻推了推存钱罐,发出轻微的响声,吓得广志手一抖,硬币差点掉地上。
“好好好,我放进去,我放进去…”广志败给了这只眼神过于聪明的狗,老老实实地把硬币投了进去,然后灰溜溜地逃回了卧室。
小黑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内心评价:“缺乏自律,但尚有补救之心。家庭财政管理,任重道远。”
存钱的日子一天天过去,饼干盒里的硬币缓慢但确实地增加着。小新逐渐习惯了抵抗诱惑,甚至会因为帮隔壁大婶捡回掉落的衣服而得到一点“报酬”,兴奋地跑回家投进罐子里。小白也似乎明白了这个盒子很重要,每次小新投钱,它都会在旁边摇尾巴,像是在鼓掌。
一天夜里,大家都睡着了。小黑像往常一样进行睡前巡逻(自发的)。它走到客厅,借着月光,看着那个承载着家庭小小梦想的饼干盒。
它想起很久以前,和兄弟姐妹们流浪的时候。它们没有“存钱”的概念,生存的资源需要立刻争夺,找到食物就要立刻吃掉,否则就会被更强的对手抢走。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与现在这种可以为“未来的快乐”而克制“当下的欲望”的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计划…未来…”小黑脑海里闪过这些词汇。这是它高智商的体现,也是安稳生活赋予它的“奢侈”思考。它不知道其他兄弟姐妹现在过着怎样的生活。小黄或许在用力量争夺地盘和食物;小灰可能还在凭本能横冲首撞;小花和小卷…它们有能力为“未来”做打算吗?
它走到饼干盒旁,用鼻子轻轻嗅了嗅。里面混合着金属、纸张,以及…野原家每一个成员希望的味道。
突然,它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是小新起床上厕所。他迷迷糊糊地走到客厅,看到小黑在存钱罐旁边,揉了揉眼睛:“小黑,你也在帮我们看守梦想吗?”
小黑没有回应,只是走回自己的垫子趴下。
小新上完厕所,经过存钱罐时,拍了拍它,小声说:“加油哦,游乐园。”然后才摇摇晃晃地回房睡觉。
小黑看着小新的背影,在月光下,不易察觉地动了动耳朵。
“或许,”它想,“这种为了一个共同目标而一起努力,哪怕过程笨拙、充满诱惑和挣扎的过程,本身就是‘家’的一部分吧。”
它闭上眼睛。存钱大作战,还在继续。而未来,当其他散落的兄弟姐妹出现时,又会给这个家,带来怎样的波澜和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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