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青禾躲在送香火的马车上,一路出了京城。待马车抵达静心寺,我们趁着僧众搬运香烛的混乱,悄悄溜下车,换乘了早就托人备好的普通马车,朝着西域方向赶去。车轮碾过官道的碎石,我回头望了眼京城的方向,心里既有对未知的期待,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不知道小玉能不能瞒住萧煜,也不知道这次离开,会不会真的能找到回家的路。
而此刻的靖王府,还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小玉按照我交代的,每日以“王妃身子不适”为由,挡回了所有想见我的人,连萧煜派来问情况的管家,都只说我在房里静养,不愿见人。萧煜那段时间正忙着梳理二皇子与西域部落勾结的线索,又想着之前对我的“冷落”还在演戏,竟真的没起疑,只让厨房多做些滋补的汤膳,托小玉送过去。
首到我离家后的第三天,萧煜处理完公务,想起多日没见我,便绕去了我住的院子。刚到门口,就见小玉慌慌张张地从里面跑出来,看到他,脸色瞬间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爷……奴婢有罪!”
萧煜心里一沉,快步走进房间——里面空无一人,梳妆台上放着一枚我常戴的银簪,除此之外,再无我的东西。他转身抓住小玉的手腕,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王妃呢?她去哪了?”
小玉哭着把我离家的事和盘托出:“王妃三天前就走了,她说要去西域查海棠簪的线索,还说不让奴婢告诉您……让奴婢瞒着您,说她身子不适……”
萧煜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底满是怒意,更多的却是慌乱。他猛地松开小玉,转身就往书房走,一边走一边吩咐侍卫:“立刻去查!查三天前所有出京的车马,尤其是往西域方向的,务必找到王妃的踪迹!”
侍卫领命而去,萧煜却没停下脚步,又让人把婉儿带了过来。婉儿见他神色阴沉,吓得浑身发抖,刚要开口求饶,就听萧煜冷声道:“二皇子派你来王府的目的,我早就查清了。留你到现在,不过是为了麻痹二皇子,如今王妃走了,你也没用了。”他顿了顿,语气更冷,“把她交给京兆尹,按通敌叛国的同党处置。”
婉儿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求饶,却还是被侍卫拖了下去。处理完婉儿,萧煜没再停留,亲自去了马厩,挑选了最快的马。管家连忙上前阻拦:“王爷,您还没处理完二皇子的线索,而且西域路途遥远,危险重重,您若是走了,京城里的事怎么办?”
“京城里的事,你暂时盯着,有要紧事飞鸽传书给我。”萧煜翻身上马,玄色披风在风中扬起,语气坚定,“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她。她一个人去西域,太危险了。”说完,他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发出一声嘶鸣,朝着西域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扬起的尘土落在身后,萧煜的心里满是自责——他早该察觉到我去西域的心思,早该放下那些所谓的“演戏”,若是他多关注我一点,我也不会独自一人踏上这么危险的路。他只想着查清二皇子的阴谋,却忘了最该守护的人,此刻正在未知的远方,可能正面临着他无法想象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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