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取来草药时,晨光刚透过石室的窗缝照进来。他先查看了我的膝盖,指尖按压在淤青处时,我忍不住闷哼一声。“筋骨磕伤了,需用草药热敷加内服,方能消肿止痛。”巫医说着,将一包晒干的草药递给萧煜,“先煮两碗药汤,早晚各服一次;这罐药膏记得敷在伤处,缠上布条固定。”
转头看萧煜的肩伤,巫医皱了皱眉:“旧伤没好又添新伤,再拖下去要留病根。我给你配些消炎的草药,煎好后每日擦洗伤口。”
接下来的几日,我们就在归墟谷中养伤。萧煜每日早起煮药,先端给我,自己再喝——药汤苦得让人皱眉,他却总是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还会轻声劝我:“喝了药好得快,别任性。”
白天我不便多走动,就坐在石室门口晒太阳,看阿木在溪边捣药。他时常会跑过来,给我讲谷里的趣事:“姐姐你看,那片紫色的花叫‘醉蝶花’,爷爷说能治咳嗽;溪边的石头下还有螃蟹,晚上我捉来给你看!”
萧煜则跟着巫医学习辨认草药,偶尔会帮着挑水、劈柴。有次我看到他笨拙地劈柴,斧头差点落在脚上,忍不住笑出声。他回头看我,嘴角也扬起一抹浅笑,阳光落在他身上,竟少了几分王爷的疏离,多了些寻常人的温和。
第五日清晨,我试着活动膝盖,己经不那么疼了;萧煜的肩伤也拆了绷带,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巫医见状,点了点头:“恢复得不错,今日便可出谷。”
阿木听说我们要走,跑回石室翻了半天,拿出一个小小的锦盒,递到我手里:“姐姐,这个给你!是爷爷去年在雪山下采的‘雪灵芝’炼的药,能解百毒,很稀有!你带着,万一遇到危险能用得上!”
我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颗莹白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药香。我连忙推辞:“这么珍贵的药,我们不能要。”
“拿着吧。”巫医笑着开口,“这药留在谷中也无用,你们前路漫漫,或许能派上用场。阿木既然给你,便是与你有缘。”
萧煜拉了拉我的手,对巫医和阿木拱手:“多谢前辈和阿木的照料,这份恩情,我们记在心里。”
阿木还想送我们,却被巫医拉住:“别送了,让他们走吧。”阿木只好站在石室门口,挥着小手喊:“姐姐、公子,以后要来看我们啊!”
我们顺着巫医指的近路往谷外走,沿途的植被渐渐从青翠变成戈壁的枯黄。走了约莫两个时辰,远处的沙丘上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十三!
他看到我们,脚步立刻加快,快步跑过来时,目光先落在我身上,确认我没事后,才对萧煜颔首:“你们回来了。公主和青禾在山洞里等,这几日一首担心你们。”
“让你们久等了。”萧煜拍了拍十三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我们这就去山洞汇合。”
十三点点头,自然地走到我身侧,像之前一样,默默护着我往前走。风卷着沙砾吹过,我握着怀里的锦盒,心里满是暖意——归墟谷的这段日子,不仅治好了我们的伤,更让我明白,不管前路有多少波折,身边有这些牵挂的人,便什么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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