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你母亲情况恶化,必须立刻二次手术。这里是五十万的缴费单,请在二十西小时内缴清。”
海城第一人民医院的走廊,灯光照在主治医生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苏晚晚全身冰冷,脑子里嗡的一声,只有“五十万”这串数字在回响。
五十万。
这笔钱对她来说,根本不敢想。
她嘴唇发白,声音控制不住的发抖:“医生,之前不是说己经稳定了吗?怎么会突然恶化?”
医生推了下眼镜,语气很无奈:“我们也不想。病人的排异反应比预想的严重,引起了急性心肺功能衰竭。不马上手术,后果你清楚。苏小姐,我们时间不多了。”
“可是……五十万,我去哪儿凑这么多钱?”苏晚晚的指甲陷进肉里,靠着这点刺痛才勉强站着。
为了给母亲治病,家里早就空了,亲戚朋友也都借遍了。她一天打三份工,挣的钱跟医药费比起来,根本不够。
“求求您,医生,再想想办法……钱我一定会补上,我给您写欠条……”苏晚晚声音带了哭腔,撑不住了,腿一软就要跪下去。
医生扶住了她,叹了口气:“苏小姐,这不是欠条的问题,医院有规定。进口药和设备都要预付。你冷静点,想想办法,我们这边会尽力维持住病人的生命体征。”
说完,医生转身就快步走了,留下苏晚晚一个人,瘫坐在冰冷的长椅上。
消毒水的味道混着远处传来的哭声,像只手掐住了她的心脏。
她拿出手机,通讯录翻来覆去地看,那些号码现在看起来都很陌生。她知道,再打过去也只会被拒绝。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一个穿着新款连衣裙、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停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
是她的继妹,林雪儿。
“姐,你怎么坐地上了?快起来,多难看。”林雪儿说着,却没有伸手扶的意思,只是拢了拢自己的披肩。
苏晚晚抬头看着她,眼神没什么焦距,也没说话。
林雪儿从手袋里拿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的递给她,好像在嫌脏:“我听爸说伯母的事了,真可怜。你看你,脸都哭花了,这副样子怎么筹钱?”
一提到钱,苏晚晚眼里终于有了点神采,她猛地抓住林雪儿的手腕:“雪儿,你能不能……先借我五十万?算我求你,以后我做牛做马都会还你!”
林雪儿立刻抽回手,脸上闪过一丝嫌弃:“姐,你开什么玩笑?五十万又不是小数目。我一个没毕业的学生,哪来那么多钱?”
苏晚晚眼里的光瞬间没了。她觉得自己太天真了,怎么会指望这个一首讨厌自己的继妹帮忙。
看着苏晚晚的样子,林雪儿的目的达到了。她话锋一转,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个来钱快的法子,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苏晚晚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她:“什么法子?”
“今晚在天穹会所,有个很高端的私人酒会。里面都是些你一辈子都见不到的有钱人。”林雪儿的语气很有诱惑力,“我有个朋友在那做经理,可以介绍你去做临时服务生。那种地方的客人出手都很大方,随便给点小费,就够你忙活好几年了。”
苏晚晚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天穹会所是什么地方,也知道所谓的服务生可能没那么简单。
“我不……”
她刚想拒绝,林雪儿就打断了她,语气带着嘲讽:“不愿意?也对,姐你一向清高。那没办法了,你就在这儿等着给伯母收尸吧。哦对了,我听说医院的太平间,停一晚也要不少钱呢。”
“给伯母收尸”这几个字,像刀子一样扎进苏晚晚的心脏。
她身体抖了一下,脸色惨白。
不,她不能让妈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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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晚闭上眼,再睁开时,只剩下坚定。她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好,我做。”
林雪儿嘴角勾了勾,马上又恢复了亲热的样子,挽起苏晚晚的胳膊:“这就对了嘛,姐。我们是姐妹,我怎么会害你呢?走,我带你去换身衣服,打扮打扮。”
半小时后,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停在一家私人造型工作室门口。
苏晚晚被迫换上了一条很短的黑色吊带裙,裙摆刚到大腿根。她双手抱着胸,不安的站在镜子前。
“雪儿,这……这衣服太露了,我能不能换一件?”
林雪儿绕着她走了一圈,啧啧称赞:“露什么呀?这叫性感。姐你身材这么好,不露出来多浪费。放心吧,客人们就喜欢这样的。”
她把苏晚晚按在化妆椅上,让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抹。等苏晚晚再睁开眼,镜子里的女人己经完全变了样,浓妆艳抹,跟她平时完全两个人。
苏晚晚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去天穹会所的车上,窗外的霓虹飞速后退,苏晚晚心里很乱。她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么,只知道这是救妈妈的唯一希望。
“姐,看你脸色这么差,很紧张吧?”林雪儿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瓶果汁递过来,“喝点压压惊,放轻松,一切都会好的。”
苏晚晚确实口干舌燥,心里又慌,没多想就接过来喝了。
她没看见,自己低头喝果汁的时候,林雪儿眼里闪过的一丝算计。
酸甜的果汁下肚,好像真的让她放松了些。
车平稳的开进天穹会所的地下停车场,这里停满了豪车。
林雪儿带着苏晚晚,从员工通道进了会所。里面非常豪华,水晶吊灯闪闪发光,服务生个个都很讲究。
一个穿西装马甲的男人早就在等了,看见林雪儿,立刻快步迎了上来。
“雪儿小姐,都安排好了。”
林雪儿朝苏晚晚扬了扬下巴,吩咐道:“张经理,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人。你带她过去吧,记得,事情办得漂亮点。”
“您放心,雪儿小姐。”张经理笑着说,随后转向苏晚晚,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这位小姐,请跟我来。”
苏晚晚心里莫名一紧,她看向林雪儿,却只看到对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去吧,姐,祝你好运。”
苏晚晚只好跟着张经理,穿过一条又一条安静的走廊。这里的地毯很厚,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空气里都是昂贵的香薰味,安静的有些奇怪。
最后,张经理在一扇厚重的雕花木门前停下。
“就是这里了。”他拿出一张房卡,刷开了门。
苏晚晚探头往里看,房间里没开灯,一片漆黑。
“客人……在里面吗?”她不安的问。
“客人有点特殊,不喜欢光。你的任务很简单,进去之后,客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张经理的语气没什么感情。
苏晚晚还想再问,却感觉背后被用力一推,整个人踉跄着跌进了房间。
她还没站稳,身后就传来“咔哒”一声。
房门,被从外面锁上了。
苏晚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慌忙转身去拧门把手,却发现拧不动。
“开门!放我出去!你们要干什么?”她用力的拍打房门,声音里都是害怕。
但是,厚重的门什么声音都隔绝了,外面一点回应都没有。
也就在这时,一股热浪突然从她小腹升起,很快遍布全身。她的身体开始发软,脑子也变得有点糊涂。
她终于明白了那杯果汁里,究竟加了什么。
苏晚晚立刻明白过来,这是林雪儿设下的圈套!
黑暗中,传来一声男人压抑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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