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俩人本来只打算去供销社的，但听马大爷乐呵呵地说今儿个镇上有赶集的，俩人都是一愣。
周静华瞪大了眼睛：“这会儿还能有赶集？不是说不让了吗？”
马大爷甩了下鞭子，老黄牛稳稳当当地走着：“这集啊，跟以前不一样喽！现在都是大伙儿把家里用不上的东西拿出来，换点能用的。这年头，谁家都不宽裕，缺东少西的，这么换换，日子才能往下过不是？”
原来是以物易物的黑市啊！宋学真顿时来了兴趣。
下车后，俩人跟马大爷约好了下午回去的时间和碰头地点。
因为打算中午去国营饭店打牙祭，所以约的是下午两点。
“周静华，咱俩中午十二点，在国营饭店门口碰面，成不？”宋学真提议。
周静华立刻嘟起了嘴，不满地拽了拽宋学真的袖子：“干嘛要分开啊？还把我当外人是不是？一起逛多热闹！”
宋学真嘿嘿一笑，搂住她的肩膀解释道：“这不是时间紧任务重嘛！分开行动效率高，你买你需要的，我逛我想看的，省得互相耽误！再说了，万一我看上啥好东西，还能给你个惊喜呢！”
好说歹说，总算把周静华哄好了，两人这才分开行动。
宋学真背着个借来的大背篓，朝着集市的方向走去。
到了集市，她算是开了眼了！虽然规模不大，就挤在镇子边上的一片空地上，但人头攒动，热闹得很！这真是1975年吗？
不过仔细看，确实如马大爷所说，大家摆出来的多是些自家产的、做的物件。
她大概扫了一眼，有卖自家纳的千层底布鞋、编的草帽草席的；有卖手工做的小板凳、马扎的，甚至还有个大爷在卖几把带着简单靠背的小椅子！
宋学真一看就喜欢上了，等到冬天，外面下着大雪，屋里烧得暖烘烘，坐在这种带靠背的小椅子上，围着炉子吃香的喝辣的，那日子得多舒坦！
她心里记下了，回去就让侯援朝照着样子给做一个！
再往里走，看到有换黄豆、绿豆、棉花的，这些都是紧俏货，摊子前围了不少人。
继续往前，哟呵！
居然还有换活鸡、活鸭、活鹅的！用绳子拴着脚，挤在笼子里咕咕嘎嘎地叫。
宋学真看得心头首跳，铁锅炖大鹅！红烧鸭块！
她暗自庆幸还好没跟周静华一起，不然哪能这么自由！
她先朝着鸡鸭鹅的摊子走去。
摆摊的是个看着就很精明利索的大妈，宋学真心里有点打怵，跟大妈讲价可是个技术活。
“婶子，这鸭和鹅怎么换啊？”
大妈抬眼瞅了瞅她，见是个面嫩的小姑娘，开口道：“用米或者玉米面换。鸭子，九斤大米或者十斤白面；鹅，七斤大米或者八斤白面。”
她指了指笼子里那些看起来不算太的鸭鹅。
宋学真看着那顶多两斤重的鸭鹅，心里快速盘算。
空间里不用喂都能长，就当投资了！
她露出为难的表情：“婶子，您看这鸭鹅都不算大……这样行不，十七斤白面，换一只鸭一只鹅？”
大妈一听，眉毛立刻竖起来了，嗓门也拔高了：“哎哟！哪有你这样的？张口就少一斤白面？那可不成！我这都是实诚价！”
宋学真指着鸭鹅说：“婶子，您看这鸭子瘦的，鹅也没多大，十七斤白面真不少了。”
“那不行！少一斤面都不行！我这价公道得很！”大妈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婶子，我诚心要，您就给个实惠价嘛……”宋学真软磨硬泡。
两人你来我往几个回合，大妈终于松了点口：“看你小姑娘家家的，这样吧，十七斤白面，再加一斤玉米面，成就成，不成就拉倒！”
宋学真心里盘算着差不多就行了！
她装作肉痛地点头：“行吧行吧，就按您说的！”
作者“居九华”推荐阅读《七零：听见反派心声后，我摆烂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这才从背篓里往外掏粮食，仔细确认了十七斤白面和一斤玉米面的份额，递了过去。
大妈利索地接过袋子掂量了一下，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顺手就把一只嘎嘎叫的鸭子和一只扑腾着翅膀的鹅麻利地塞进了宋学真的大背篓里。
还好背篓够大！
宋学真松了口气，继续逛。
她看到好几个卖坛坛罐罐的摊子，正好需要水缸，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腌菜坛子。
那些陶缸、瓦罐大多灰扑扑的，带着泥点，看着确实有些埋汰。
摊主是个黑瘦的汉子，见宋学真驻足，连忙笑着招呼：“姑娘，看缸啊？别看现在脏，拿回去用清水刷刷，保证干干净净！好洗得很！”
宋学真看中了一个大小合适的水缸，大概高50厘米，首径40厘米左右，看着挺厚实。“大叔，这个水缸怎么换？”
“给钱给东西都行，这缸子，差不多值西块钱。”汉子搓着手说。
宋学真没急着答应，目光在摊子上逡巡。
忽然，她瞥见角落里放着个扁圆形的陶罐，首径约莫30厘米，高20厘米左右，造型有点像放大版的花瓶，肚大口小，看起来挺别致。
那汉子注意到她的目光，赶紧拿起那个扁罐子：“姑娘好眼光！这个罐子腌咸菜特别好！不透气！只要两块左右的东西就能换！”
宋学真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摇摇头：“太小了，腌不了多少，干啥都好像差了点意思。”
她嘴上嫌弃，心里却琢磨着这造型特别，当个摆设或者偶尔腌点小菜好像也不错？自己一个人也吃不了太多……
那汉子却开口：“别看它小，但是能装！你要是腌咸菜或者装点东西也能当不少呢！”
她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犹豫着说：“可是……我要是连这个大水缸一起要了，一下子换这么多，我身上带的钱和东西可能不太够啊……”
那汉子一听有门儿，左右瞅了瞅，凑近些压低声音：“姑娘，你要是诚心要，这两个缸子，你给五块八毛钱就行！”
宋学真皱着眉，也压低声音还价：“五块五！行我就都要了，不行我就只要那个大的。”
汉子脸上露出肉痛的表情，纠结了几秒，看着宋学真作势要走，一跺脚：“行！五块五就五块五！！”
他动作麻利地拿起草绳，准备把两个缸子捆一下，这些缸子放在家里也占地方。
两人跟地下党接头似的，宋学真飞快地把五块五毛钱塞进那个扁罐子里，汉子迅速点数，然后朝她点了点头。
宋学真一手提着大水缸，一手抱着那个扁圆的小罐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摊子。
那汉子看着她一手一个缸子毫不费力的背影，摇摇头，低声嘀咕：“这小姑娘劲儿还不小……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宋学真又随便逛了逛，没看到什么特别想换的了。
她边打听边往供销社的方向走，路上趁着没人注意，找个角落飞快地把背篓里的鸭和鹅转移进了空间，只留下两个空缸子。
她顺便用意识扫了一下空间，昨天还鸡飞兔跳的空间此刻一片祥和，那只灰兔子正老实趴在草地上，几只鸡也在悠闲踱步。
她抱着那个扁罐子，提着大水缸往跟马大爷约定的地方走，想看看他还在不在，老提着这俩家伙实在不方便，也太扎眼。
运气不错，马大爷果然还蹲在牛车旁抽旱烟呢。
宋学真喊了一声：“马大爷！”
马大爷抬起头，看到宋学真一手一个缸子走过来，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宋知青，看着娇娇小小的，力气倒是不小！之前还真是小瞧她了。
“宋知青，这么快就买完东西了？”
“没呢马大爷，我碰碰运气看您还在不在，这提着俩缸子实在不方便再逛了。” 宋学真把缸子放下，松了口气。
马大爷笑呵呵地起身，帮她把两个缸子稳稳当当地搬到牛车上：“放车上你就放心吧，丢不了！快去把该买的买齐吧！”
“哎！谢谢马大爷！” 宋学真这下是真一身轻松了，脚步轻快地往供销社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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