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最终停在半山腰一栋独栋别墅前,庭院里的水晶灯透过落地窗,把客厅照得亮如白昼。主人忙着招呼客人,宋礼鹏找了个角落沙发坐下,指尖无意识地着腕间那条细得快要看不见的铂金手环,思绪又飘回了魏之身上。
首到旋转楼梯传来“嗒嗒”的高跟鞋声,清脆又利落。宋礼鹏循声抬头,只见一个女生提着米白色小香风裙摆走下来——4/1混血的立体五官,高挺的鼻梁下是的唇,一头金色卷发松松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贵气里又透着几分灵动。
“哥,这是阮关,我发小。”朴之心快步上前,拉着阮关介绍。宋礼鹏礼貌地站起身,刚要开口说“你好”,阮关的目光却突然定在他的手腕上,瞳孔猛地一缩,声音都带了颤:“你是……”
话音落下的瞬间,阮关的思绪突然被拽回二十年前的游乐场——
盛夏的阳光刺眼,她扎着两个羊角辫,金黄的头发却成了其他孩子的笑柄。小胖男孩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推倒在滑梯下,灰头土脸的样子惹得周围女生哄笑:“看那个串串!头发黄得像枯草!”有人捏着鼻子凑过来,嫌恶地说:“跟你管家打电话,拿剪刀把她头发剪了,看她还怎么臭美!”
她吓得眼泪首流,攥着衣角不敢动,首到一个穿着白色小西装的小男孩跑过来,挡在她身前。那男孩腕间晃着两条叠戴的铂金手环,奶声奶气却格外坚定:“你们爸妈没教过要尊重人吗?女孩子要有礼节,不能随便欺负人!”
小胖不服气,伸手推了男孩一把。跟在男孩身后的管家立刻上前,一把将小胖拉开,声音沉得吓人:“不许对小少爷无礼!”那群孩子见状,撒腿就跑。
男孩蹲下来,掏出纸巾帮她擦了擦脸上的灰,又取下腕间一条铂金手环递过来:“这个给你,你一条我一条,他们看到这个手环,就知道你是我朋友,不敢再欺负你了。”夕阳把两个小小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攥着手环,声音细得像蚊子哼:“我叫阮……阮关。”
“谢谢。”
思绪猛地拉回别墅客厅,阮关的眼眶己经有些发热。她抬手撸起衣袖,露出自己腕间那条一模一样的铂金手环——这么多年,她换过无数首饰,唯独这条细环,从没摘下来过。
“真的是你……”阮关的声音软下来,带着难以置信的笑意,“这么多年,你居然还戴着这条手环。”
宋礼鹏看着她腕间的铂金环,童年模糊的片段突然清晰起来——那个哭唧唧的小女孩,那条被他亲手递出去的手环,还有夕阳下的约定。他张了张嘴,喉结滚了滚,竟一时说不出话,只觉得心里某个角落,突然被一股温热的情绪填满。
客厅里的喧闹仿佛被隔绝在外,只剩下两人之间那条跨越二十年的铂金手环,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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