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蕴神丹带来的神识滋养效果远超陈途预期,原本因重创和持续消耗而略显滞涩的神识,此刻如被清泉洗涤,变得愈发灵动、敏锐。他与建木灵胎之间的共生连接,也因这次“危机干预”而变得更加紧密和深入。
他能更清晰地感受到灵胎内部那懵懂灵性的成长,它不再仅仅是被动地反哺生机,而是开始对外界(主要通过陈途的感知)产生一种模糊的“好奇”与“学习”的倾向。陈途尝试着将更多关于能量操控、符文结构、甚至系统规则的碎片化认知,以更柔和的方式传递给灵胎。
灵胎虽无法理解复杂概念,却能本能地吸收这些信息中蕴含的“模式”与“关联”。陈途隐约感觉到,灵胎对那“屏蔽场”的掌控,似乎更加得心应手了,甚至能根据他意念的细微变化,对屏蔽的“强度”和“侧重”进行微调。
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但陈途并未因此得意忘形。他深知,自己依旧处于系统的“观察期”,任何大规模的“异常”数据波动都可能引来二次审查。他修复的那些高价值法器和炼制的精品丹药,如同怀璧其罪,暂时不能见光。
他需要一个更加精妙的策略,来合理化工坊未来的“复苏”与“成长”。
“真实之眼”扫过工坊内那些依靠常规手段修复的、品质“平庸”的法器残片和丹药,一个计划逐渐成型。
数据伪装,需要内外结合。
对内,他继续利用深夜的屏蔽窗口,动用《熔金炼铁手》和地脉心炎,高效处理那些高价值目标,但将这些成果暂时封存。同时,他严格控制白天“合规”生产的效率和品质,确保其数据牢牢钉在“丁等工坊”的平均线附近,甚至偶尔制造一些无伤大雅的“失误”和“损耗”,让数据看起来更加“真实”。
对外,他需要一场合情合理的“机缘”,来解释工坊未来可能出现的“技术进步”和“业务拓展”。
几天后,陈途结束了长达数月的“闭关”。他并未立刻恢复工坊的全部业务,而是先让李铁柱等人暗中放出风声,称工坊主事者伤势己基本稳定,但伤及根基,修为倒退,需长期调养,工坊将逐步恢复部分基础业务,但规模和效率大不如前。
这符合所有人对“修炼出岔”后果的认知,也为工坊未来的低调定下了基调。
同时,陈途开始有意识地接触一些宗门内负责杂物、信息相对灵通,但地位不高的老弟子,偶尔用几颗品质“普通”的丹药或少量信用点,换取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闲聊信息——关于宗门近期的动向、某些执事弟子的喜好、乃至一些流传己久的、关于古修士洞府或遗迹的边角料传闻。
他在为自己编织一个合理的“背景故事”。
时机很快到来。一位与王樵相熟、常年在宗门藏书阁外围做清扫工作的老修士,在一次闲聊中提及,数月前,曾有一位云游的落魄老修士在宗门附近坐化,其随身物品被一些低阶弟子瓜分,据说其中有些残破的玉简和笔记,记载了些偏门的炼丹炼器心得,但大多残缺不全,无人重视。
陈途心中一动,立刻让王樵想办法,花费极小的代价,搜集了几块据说来自那位坐化老修的、布满裂纹、灵气近乎消散的废弃玉简。
他将这些玉简带回工坊,在屏蔽场的掩护下,动用“真实之眼”和一丝微弱的地脉心炎进行“激活”和“修复”。当然,他并非真正修复,只是模拟出一种这些玉简因岁月流逝而灵性内敛、需要特殊方法才能激发一丝表象的假象。
几天后,陈途“偶然”在一次尝试用异火温养身体时,“意外”地激发了其中一块玉简残留的一丝影像——一段模糊不清、关于某种“失传”的低阶丹药“淬元丹”的改良心得片段,以及几张残缺的、结构奇特的法器构件草图。
“淬元丹”是比合气丹稍好的一品丹药,而法器构件草图则涉及一些巧妙的能量导流设计,虽不高级,却颇有巧思。
陈途“如获至宝”,立刻“埋头研究”起来。
他让李铁柱“不经意”地将工坊主事者得到某种“古修士残缺传承”的消息泄露出去,并刻意展示了几次基于那“传承”心得、对常规清洁符和引火符的“微小改良”(这些改良实际来自他对符文结构的更深理解,但被他归功于“古修心得”)。
消息很快在小范围内传开。一个因伤修为倒退的工坊主,意外获得些许古修传承,试图借此重振工坊——这个故事合情合理,充满了底层修士渴望的戏剧性,又不会过于引人注目。
铺垫完成,陈途开始小心翼翼地释放“成果”。
他先是“成功”炼制出了一炉品质“略有提升”的合气丹和回春散,其成色和药效,恰好比百草阁的同阶丹药稍好一线,但又未达到引起轰动的程度。他通过李铁柱的渠道,以略低于百草阁的价格,少量出售给一些老主顾。
同时,他也开始承接一些结构相对简单、但恰好能应用那几张“法器构件草图”上巧思的修复委托,修复后的法器在能耗或稳定性上有了“微不足道”的改善。
这些“进步”是渐进的、有“源头”的(古修心得),并且严格控制在低阶范畴内。在系统的数据监测下,工坊的运营指标开始从谷底缓慢回升,但依旧在“丁等微型实体”的正常波动区间内,没有触发任何警报。
隐麟工坊,以一种符合所有人预期的方式,悄然“复苏”了。
陈途站在工坊内,看着阿木和赵胖子忙碌地处理着那些“合规”的订单,心中平静无波。他知道,这只是表象。那些被珍藏起来的高价值法器和精品丹药,才是他真正的底气。而建木灵胎,则是他维持这精妙平衡、并伺机而动的最大依仗。
就在这时,久未露面的韩立,再次出现在了工坊之外。
他的目光扫过工坊,比起数月前,这里似乎多了几分“生气”,但也仅此而己。他的视线最终落在陈途身上,敏锐地察觉到陈途气息比传闻中要沉稳凝练一些,但修为确实停留在炼气期三层,并未恢复。
“陈坊主,看来恢复得不错。”韩立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劳韩师兄挂念,勉强保住修为,让师兄见笑了。”陈途拱手,神色间带着恰到好处的“颓唐”与“庆幸”。
韩立微微颔首,没有深究他修为的问题,转而道:“商会新得一批残片,其中有些颇为棘手,涉及一些上古禁制残留,寻常手段难以处理。听闻陈坊主近来偶得古修传承,于炼器一道或有新得,不知可否尝试一二?”
说着,他取出一枚看起来更加古朴、甚至带着一丝阴冷煞气的黑色玉佩残片。
陈途心中凛然。韩立的消息果然灵通,而且再次拿出了更高级别、更危险的残片进行试探。这黑色玉佩上的禁制残留,连“真实之眼”初步扫描都感到一丝阻碍,绝非善物。
但他面上不露分毫,接过残片,仔细端详片刻,才沉吟道:“此物……煞气内蕴,禁制诡异,弟子只能尽力一试,不敢保证成功。而且,需动用那缕地脉心炎,耗时恐怕不短。”
他再次强调了“异火”和“耗时”,既展示了价值,也为可能的“异常”预留了空间。
“无妨。”韩立似乎并不在意成功率,“陈坊主尽力即可。商会期待你的好消息。”
送走韩立,陈途看着手中那枚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玉佩残片,眼神深邃。
韩立及其背后的隐麟商会,像是一条隐匿在暗处的毒蛇,耐心极佳,一次次地抛出诱饵,试探着他的底线和价值。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扮演好这个“略有奇遇、努力挣扎”的工坊主角色,在系统的规则和商会的窥视之间,小心翼翼地行走。
同时,加速建木灵胎的成长。
他有一种预感,风暴正在临近。而灵胎的彻底觉醒,或许将是他破局的关键。
他将黑色玉佩残片收起,目光再次落回那藏有古戒的玉匣。
“成长吧……更快地成长吧……”
“我们需要的力量,远不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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