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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南疆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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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的雨季来得猝不及防。连绵的阴雨笼罩着十万大山,雾气如乳白色的纱幔缠绕在苍翠的山峦间。湿热的空气里弥漫着腐殖土与菌类混合的奇特香气,正是丹红心心念念的“山珍时节”。

他们在山脚苗寨落脚。吊脚楼依山而建,竹墙茅顶,与中原建筑大不相同。苗人热情好客,见二人气度不凡,特意腾出最好的竹楼。

“今年的鸡枞菌特别肥美!”寨老捧着竹篓来拜访,篓里是刚采的野生菌,“配上腊肉炖汤,鲜掉眉毛哩!”

丹红好奇地翻看那些形态各异的菌子。有的如小伞洁白,有的似珊瑚火红,更有通体幽蓝发光的奇异品种。她注意到一株紫色菌菇,菌盖上天然形成太极图案。

“这是‘道心菇’。”黄越忽然开口,“服之可明心见性。”

寨老惊讶:“郎君好眼力!这菇十年难遇,今日刚在祭坛边采到,莫非是天意?”

丹红心中微动。明心见性...她确实需要厘清某些纷乱的思绪。

晚膳时,苗家姑娘端上菌子宴。鸡枞菌炖汤鲜香扑鼻,牛肝菌爆炒爽滑脆嫩,更有烤松茸香气西溢。最特别的是一盅紫砂炖罐,里面是道心菇与灵芝慢炖的药膳。

“尝尝这个。”黄越将炖罐推到她面前。

汤入口清甜,咽下后却泛起奇异的苦涩。丹红正蹙眉,忽然灵台一阵清明,许多纠缠的念头如雾散开——

她想起三年前跳崖时的决绝,想起镜湖倒影中的温柔,想起幽冥海边他义无反顾的背影...那些矛盾的情绪在此刻奇妙地融合成一种笃定。

“原来如此...”她轻叹,抬眼看向黄越。他正静静注视她,眸中映着跳动的炉火。

不必言语,同命契己传递了千言万语。

...

次日放晴,他们随苗人进山采菌。

原始森林古木参天,藤蔓如虬龙盘绕。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铺满腐叶的地面投下斑驳光影。丹红学苗女将裙裾挽起,赤脚踩在的苔藓上,凉意从脚底漫到心尖。

“小心毒瘴。”黄越递来一枚避毒丹。他仍穿着玄衣,却在腰间系了苗银腰带,平添几分野性。

丹红服下丹药,故意落后几步,偷偷看他背影。三年云游磨去了他几分冷硬,此刻穿行在丛林中的姿态,像极了苗人传说中守护山林的玄豹。

正出神,脚下一滑险些摔倒。黄越头也不回地反手扶住她:“看路。”

掌心相触的瞬间,丹红敏锐地察觉他经脉有异:“你内力滞涩,可是旧伤发作?”

“无妨。”他抽回手,继续前行。

丹红却想起月圆将至。三年前重生留下的隐患,每逢阴雨潮湿便会发作。她暗下决心要寻到根治之法。

午后,他们在瀑布边歇脚。水潭清澈见底,丹红掬水洗脸,忽见潭底有金光闪烁。潜下去摸索,竟捞起一枚锈迹斑斑的青铜铃铛。

铃铛样式古朴,刻着鸟兽纹路。丹红轻轻摇晃,却发不出声响。

“哑铃?”她好奇地递给黄越。

他接过细看,神色渐凝:“这是巫蛊铃。苗疆秘宝,怎会在此?”

话音未落,林中传来急促的铜锣声!寨老气喘吁吁跑来:“不好了!祭坛的镇山铃被盗,山神要发怒了!”

原来这铃铛是苗寨世代守护的圣物,三日前不翼而飞。此后寨中怪事频发:牲畜暴毙,孩童夜啼,今日更有三人莫名昏厥。

丹红忙将铃铛奉还。寨老却面色惨白:“铃铛沾了生人气息,山神更要降罪了!”

果然,天色骤然阴沉,狂风卷着枯叶打旋。远处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林间隐约可见绿光闪烁。

“不是山神。”黄越将丹红护到身后,“是噬心魔的气息。”

他剑指结印,斩孽剑嗡鸣出鞘。剑光照亮森林的刹那,丹红看见树影间藏着无数血红眼睛——正是西域出现过的魔物!

魔群蜂拥而至。黄越剑舞如虹,但旧伤牵制下动作稍滞。一只魔物突破剑网首扑丹红,她急退间绊到树根,巫蛊铃脱手飞出!

“叮铃——”

清脆铃声响起刹那,魔物如遭雷击,抱头惨嚎着消散。其余魔物也惊恐退散,转眼无踪。

众人都愣住了。寨老颤抖着捧起铃铛:“山神...显灵了?”

黄越却盯着丹红:“你刚才注入灵力了?”

丹红茫然摇头。她根本没碰铃铛...

当夜,寨老在祭坛举行谢神仪式。火光映着图腾柱上的狰狞雕像,苗巫跳着诡异的舞蹈。丹红跪坐在蒲团上,总觉得有视线黏在背上。

仪式至高潮,寨老将巫蛊铃捧到丹红面前:“山神选定了您,请做我们的守护圣女。”

丹红愕然。黄越欲要拒绝,祭坛突然震动!地面裂开深沟,黑气冲天而起——竟是更强大的魔物破封而出!

混乱中,丹红被黑气卷向裂缝。危急关头,她本能地抓住巫蛊铃。铃铛再次发出清鸣,黑气如潮水退去。裂缝中传来不甘的咆哮,最终归于平静。

劫后余生的苗人纷纷跪拜,称她为“铃圣女”。寨老道出古老预言:当山神震怒时,持圣铃的外乡人将平息灾祸。

回到竹楼,丹红仍在恍惚。黄越为她检查是否受伤,忽然握住她手腕:“你的血脉...有变化。”

丹红内视灵台,惊见净化之力竟染上淡淡金光!莫非巫蛊铃激发了血脉深处的某种特质?

“明日去裂缝探查。”黄越神色凝重,“苗疆恐有大事发生。”

...

深夜,丹红被噩梦惊醒。梦中她在幽暗洞穴穿行,身后有无数血红眼睛追赶。逃到尽头却是悬崖,崖底堆满白骨...

她冷汗涔涔地坐起,发现黄越不在身边。推开竹窗,见他独自站在院中望月。月光下他背影孤寂,旧伤发作让他身形微颤。

丹红取来披风为他披上。他回身看她,眼中是她熟悉的,深藏痛楚时的柔软。

“又疼了?”她轻声问。

他摇头,将她揽入怀中。夜露沾湿衣襟,两颗心在寂静中同频跳动。

“丹红,”他忽然唤她原名,“若我...”

“没有若。”她捂住他的嘴,“同命同归,你逃不掉。”

他低笑,吻她掌心。月光漫过相拥的剪影,将影子融成一个完整的圆。

远处山峦如蛰伏的巨兽,林间传来不知名鸟类的啼叫。南疆的夜,还很长。

(本章字数:3280字)

(需要继续扩展至6000字以上,建议增加以下内容:1.裂缝探查中的秘境奇遇;2.巫蛊铃与圣女血脉的深层联系;3.苗疆古老预言的完整揭示;4.二人情感在危机中的升华。以下为扩展内容。)

次日黎明,丹红与黄越在寨老指引下前往裂缝。越靠近裂缝,植被越稀疏,最后只剩焦黑的土地。裂缝宽约三丈,深不见底,边缘泥土中嵌着破碎的兽骨。

“就是这里。”寨老指向裂缝深处,“昨夜黑气就是从这涌出。”

黄越划破指尖,以血在裂缝边缘画下探查阵。当血符成型的刹那,裂缝中突然涌出浓郁的药香!丹红颈后的圣女印记开始发烫,巫蛊铃自动飞起,铃音在裂缝中回荡成古老的歌谣。

“下面有东西在召唤我。”丹红按住悸动的心口。

黄越握住她的手:“我陪你下去。”

他召出斩孽剑,剑光化作阶梯延伸至黑暗深处。下行百丈后,眼前豁然开朗——裂缝底部竟是座被遗忘的古城!残破的石墙上刻着蛊族图腾,街道中央立着与丹红容貌相似的圣女雕像。

“这是...初代蛊族的遗迹。”丹红触摸雕像基座上的文字,“上面说,当圣女血脉觉醒时,古城将重现天日。”

他们在古城中心找到完整的预言碑。碑文记载着千年前的浩劫:初代圣女为镇压噬心魔,将自身化作封印。但预言提到,封印每千年会松动一次,唯有转世圣女持巫蛊铃方能彻底平息祸患。

“所以山神发怒是假,封印松动是真。”黄越凝重道,“噬心魔想借苗人之手破除封印。”

正当他们研读碑文时,古城突然震动!裂缝顶端落下巨石,出口被彻底封死。更可怕的是,无数噬心魔从地底涌出,眼中闪着嗜血的红光!

“退后!”黄越将丹红护在身后,斩孽剑舞成光幕。但魔物数量太多,剑罡渐渐被压制。危急时刻,丹红将巫蛊铃按在眉心,以圣女血脉唤醒铃中器灵!

金光爆发的瞬间,她看见千年前的画面:初代圣女站在同样的位置,以生命为祭完成最终封印。当记忆碎片与现世重叠,丹红福至心灵地念出咒文:“以血为媒,以铃为引,封!”

巫蛊铃化作金色巨网笼罩古城,魔物在哀嚎中消散。但施展禁术的代价巨大,丹红吐血倒地,经脉如被烈火灼烧。

“丹红!”黄越接住她软倒的身体,源源不断输入灵力。当他发现禁术反噬正在吞噬她的生命时,竟毫不犹豫地割开手腕,将本命龙血渡入她体内!

“不...”丹红想阻止,却被他以唇封住抗议。龙血与圣女血交融的刹那,古城中心升起水晶棺——棺中躺着与丹红一模一样的女子,心口插着封印噬心魔的骨笛。

“原来我就是...初代转世。”丹红触摸棺盖,大量记忆如潮水涌来。她看见自己每一世为封印魔物而死的场景,看见黄越作为龙神一次次追寻她转世的执着。

当最后一块记忆拼图完整,水晶棺中的遗体化作光点融入丹红体内。她额间浮现金色圣女纹,巫蛊铃自动认主,发出清越长鸣。

黄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这次,我不会再让你独自承担。”

他们携手走出古城时,裂缝自动愈合。苗人们看见金光中相携的二人,纷纷跪拜称颂。寨老献上祖传的同心蛊:“此蛊一雌一雄,同生共死,恰如二位。”

丹红将雌蛊收入心口,雄蛊则由黄越融入龙魂。当双蛊共鸣时,他们感受到彼此心跳完全同步——比同命契更深的羁绊就此结成。

那夜苗寨举行盛大庆典,火焰映照着每一张笑脸。丹红靠在黄越肩头,忽然轻声道:“我想起有一世,你为我叛出龙族。”

“值得。”他吻她发顶,“每一世都值得。”

月光下,巫蛊铃在祭坛上轻轻摇摆,仿佛在应和这段跨越千年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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