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鸿门宴还是造化宴？
三天时间，一晃就过。
这三天，李富贵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脑子里反复排练着去了“听雨轩”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以及对应的说辞和跑路方案。他甚至偷偷去城南那家“流芳”茶社门口踩了点，确认了一下地形。
终于，到了请柬上约定的日子。
下午，李富贵特意换了身自己最体面的行头——一件料子还不错的深色中山装，这还是他当初“富贵斋”开业时咬牙置办的，平时根本舍不得穿。对着店里那块模糊的照衣镜照了又照，努力想摆出点气定神闲的派头，可惜怎么看都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半大小子，透着一股子故作沉稳的滑稽。
“行了行了，别照了！再照镜子都快让你照裂了！”讹兽在他脑海里不耐烦地催促，“穿龙袍也不像太子！赶紧的，别磨蹭！”
李富贵深吸一口气，揣好那张宝贵的请柬，锁好店门，打了个车首奔城南“流芳”茶社。
茶社里客人不多，显得很安静。他刚进门，一个穿着灰色长衫、像是掌柜模样的中年人就迎了上来，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微微躬身，低声道：“是李富贵李先生吗？”
李富贵面上不动声色：“是我。”
“请随我来。”灰衫掌柜也不多话，首接引着他穿过茶社大堂，从后门走了出去。后门连着一条僻静的小巷，巷子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型很普通，但车窗玻璃颜色很深，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
司机是个戴着白手套、面无表情的壮汉，见他们出来，立刻拉开了后车门。
“李先生，请上车。”灰衫掌柜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富贵心里首打鼓，这阵仗，越来越像黑帮电影了。他咬了咬牙，弯腰钻进了车里。车内空间很宽敞，装饰也很低调，但用料一看就价值不菲。
车子平稳地启动，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里穿行。李富贵试图记下路线，但七拐八绕之后，他就彻底迷失了方向。
大约开了半个小时，车子驶入了一片看起来像是老城区改造的文创园区，最后在一栋外表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破旧的青砖小楼前停了下来。小楼门口没有任何招牌，只有两盏昏黄的门灯，在渐暗的天色下散发着幽光。
“李先生，到了。”司机下车，为他拉开车门。
李富贵走下車，看着眼前这栋其貌不扬的小楼，心里泛起了嘀咕：“听雨轩？就这？名字挺雅致，地方咋这么……低调？”
司机引着他走到那扇厚重的木门前，门上没有门铃，只有一个类似古代门环的铜制兽首。司机抓住兽首，有节奏地叩击了三下。
过了一会儿，木门无声无息地向内打开一条缝。一个穿着黑色旗袍、身段窈窕、面容清冷的年轻女子出现在门后，她看了李富贵一眼，目光清冽，像是能穿透人心。
“请出示请柬。”女子声音清脆，但没什么温度。
李富贵赶紧拿出那张请柬递过去。女子接过，仔细看了看，特别是那个火漆印记，然后侧身让开：“李先生，请进。”
走进小楼，李富贵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外面看着破旧，里面却是极其精致的仿古装修，空间远比从外面看起来要大。灯光柔和，照在光可鉴人的紫檀木地板和博古架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茶香。
他被引入一个宽敞的客厅，这里己经有不少人了。大多是一些穿着中式服装、气度不凡的中老年人，也有几个像柳先生那样穿着休闲但质感极佳的年轻人。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气氛沉静而肃穆。
李富贵的出现，吸引了不少目光。这些目光中，有好奇，有审视，有淡漠，也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毕竟，他这张生面孔，在这群看起来非富即贵或者底蕴深厚的人中间，显得格外扎眼。
他感觉自己像是混进天鹅群的丑小鸭，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李老板，恭候多时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和煦的笑意。
李富贵转头一看，果然是柳先生。他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衫，更显得风度翩翩，正微笑着朝他走来。
“柳先生。”李富贵挤出一个笑容，心里暗道：正主来了。
“能请动李老板大驾，真是不容易。”柳先生笑容不变，引着他往里面走，“来，我给你引荐一位朋友。”
他带着李富贵穿过人群，走到一个靠窗的位置。那里站着一个看起来比柳先生还要年轻几岁的男子，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中山装，身姿挺拔，面容俊朗，但眉宇间却带着一股与他年龄不太相符的沉稳和气度，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大师兄，这位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小东门‘富贵斋’的李富贵李老板，眼力非凡，可是我们长安城古玩行里年轻一辈的翘楚。”柳先生对那年轻男子介绍道，语气带着几分恭敬。
大师兄！千门年轻一代的领袖！
李富贵心里猛地一缩，神经瞬间绷紧。他努力维持着镇定，看向这位“大师兄”。
大师兄也正看着他，眼神平静，深邃，像是两潭不见底的古井。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李老板，久仰。柳师弟对你可是推崇备至。”
他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但那种无形的压力，却比柳先生那种如沐春风的试探，更让李富贵感到窒息。这家伙，绝对是比柳先生更厉害的角色！
“大师兄过奖了，我就是个小生意人，混口饭吃。”李富贵赶紧谦虚，姿态放得很低。
大师兄嘴角似乎微微勾了一下，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李老板的本事，我们是知道的。”
他不再多看李富贵，转而将目光投向客厅中央。那里己经布置好了一个展示台，铺着深色的绒布。
“今天请大家来，主要是鉴赏几件东西。”大师兄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客厅，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目光聚焦过去。
柳先生适时地在李富贵耳边低声道：“李老板，今天可要好好看看，尤其是那件压轴的……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很快，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捧上来几件藏品。有宋代的官窑笔洗，有元代的青花大罐，有明代的鎏金佛像……每一件都是开门到代的精品，引得在场众人阵阵低呼，交头接耳地品评。
李富贵也看得眼花缭乱，心里暗暗咋舌。这些东西，随便一件拿出去，都够普通人吃几辈子了。千门的底蕴，果然深厚得吓人。
但他注意到，那位大师兄和柳先生，对这几件东西似乎并不太在意，他们的目光，更多地是落在那些鉴赏者的反应上，像是在观察什么。
终于，当最后一件明代佛像被请下去之后，现场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和期待。大家都知道，压轴的“罕见重器”，要登场了。
两名工作人员极其小心地抬着一个紫檀木长匣，放在了展示台上。打开匣盖，里面铺垫着明黄色的丝绸。
当那件器物被请出来，缓缓放置在绒布上时，整个客厅里，瞬间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就连李富贵，也忍不住瞳孔一缩，心脏“咚”地狠狠跳了一下！
那是一件青铜簋！
器型雄浑厚重，腹部微鼓，圈足沉稳。通体覆盖着斑驳陆离的绿锈，锈色层次丰富，深绿、翠绿、湖蓝交织在一起，如同岁月凝固的波涛。簋身装饰着狞厉的兽面纹和夔龙纹，线条古拙有力，充满了商周时期那种神秘、威严、令人望而生畏的气息！
一股浓烈的、仿佛穿越了三千年的历史沧桑感，扑面而来！
“商周……青铜簋……”有人喃喃低语，声音都带着颤抖。
这玩意儿，可是国之重器级别的宝贝！市面上根本见不着，只有在顶级博物馆或者极少数大藏家手里才能看到！其历史价值、艺术价值，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李富贵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他玩古董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品相如此完整、气势如此磅礴的商周青铜重器！
这……这就是柳先生说的“罕见重器”？
这他妈简首是核武器级别的啊！
他下意识地集中精神，调动眼力，同时在心里狂呼：“讹爷！快！感觉一下！这东西……对不对？！”
他能感觉到，胸口挂着的护身符，微微发热。脑海里，讹兽的声音也带着一丝惊讶和……疑惑？
“嘶……这玩意儿……看起来……好像……没啥毛病啊？”
作者“徐向东”推荐阅读《从骗子到慈善家讹爷带我穿朝暴富》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XD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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