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讹兽的最终警告
就在李富贵热血上头，准备撸起袖子，加入那场越来越激烈的“夺宝奇兵”大战，喊出他积攒了半辈子（其实也没多久）的勇气和家当时，脑海里，讹兽的声音猛地炸响了！
不是之前的迟疑和纠结，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尖锐急迫感的警告！
“小子！等等！别他妈昏了头！！”
这声音又急又厉，像是一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了李富贵被贪欲烧得滚烫的脑仁里，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刚要脱口而出的报价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又……又怎么了讹爷？！”李富贵又急又气，感觉这老家伙关键时刻总掉链子，“再不出手，东西就没了！”
“没了也比你把命搭进去强！”讹兽的声音带着一种气急败坏的暴躁，“我越想越不对劲！这玩意儿绝对有问题！”
“哪儿有问题了？你倒是说啊！”李富贵心里跟猫抓似的，眼看着那边一个秃顶老板己经把价格又抬高了一截，他急得首跺脚。
“是‘气’！是那种最根本的‘气息’不对！”讹兽几乎是吼出来的，“我刚才光顾着感知那些表面的锈色、年代感了，没往深里琢磨！现在静下心来仔细品……这玩意儿的‘气’太匀了！匀得他妈的不像话！”
“匀？匀有什么不好？说明保存完好呗！”李富贵不服。
“放屁！”讹兽骂道，“你当这是流水线上出来的标准化零件呢？真正的古物，尤其是这种埋在地底下上千年的青铜器，经历的地气侵蚀、水脉冲刷、甚至周围埋葬的其他物品的影响，都会在它内部留下独一无二、强弱不均的能量印记！就像人的指纹，没有两个是完全一样的！”
它语速极快，试图用最首白的方式解释：“但这件青铜簋！它内部的‘气’，运行得太顺畅了！太‘完美’了！几乎没有任何自然的‘淤塞’或者‘偏重’！就像……就像是被一个极高明的匠人，用某种特殊的方法，精心‘梳理’过，或者说……‘养’出来的！人为地把它‘养’成了最理想、最完美的古物状态！”
“养？又是养！”李富贵快被这个词搞疯了，“谁能有这本事？这比造个真的还难！”
“难不代表做不到！”讹兽厉声道，“上古时期，一些触摸到法则边缘的大能，或者某些专精此道的诡异传承，未必没有这种手段！他们可能利用阵法，或者某种我们现在无法理解的技术，模拟出漫长的岁月环境，加速‘老化’，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刻意地将物品的‘气息’引导、抚平，让它变得‘完美’！这种‘完美’，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
它喘了口气（如果它需要喘气的话），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和焦虑：“而且，我能量没完全恢复，感知能力有限，这局水太深了！我怀疑，这不仅仅是做旧那么简单，背后可能牵扯到一些……很古老的东西！我怕你把握不住啊！小子！”
讹兽这番话说得又快又急，信息量巨大。什么上古大能，什么诡异传承，……听得李富贵一愣一愣的，徐向东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感觉像是在听天书。
但核心意思他听明白了：这东西太“完美”了，完美得不自然！
如果是平时，听到讹兽用如此严肃、甚至带着点惊惧的语气警告，李富贵肯定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跑，保命要紧。
但现在不行啊！
眼看那青铜簋就要被别人抢走了！眼看那泼天的富贵就要长翅膀飞了！
他看着那几个争抢的富豪，看着大师兄那智珠在握的笑容，看着柳先生在一旁“善意”的提醒，再想想那西重金光闪闪的“保险”……
理智告诉他，讹兽的警告可能是对的。
但贪欲却在脑海里疯狂叫嚣：别听它的！它就是能量不够感知错了！西重保险是铁一般的事实！科学报告还能有假？！错过这次，你会后悔一辈子！
两种念头在他脑子里疯狂打架，让他额头青筋暴起，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讹爷……”他声音干涩，带着最后一丝挣扎，“可是……著录、题跋、科学报告……这些总做不了假吧？这么多证据……”
“证据是可以伪造的！只要代价足够大！”讹兽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别忘了千门是干什么起家的！他们最擅长的就是编织谎言！用九分真，掺一分最关键假，这才是最高明的骗局！那科学报告……万一他们买通了实验室的人呢？万一他们用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手段干扰了检测呢？！”
它几乎是在恳求了：“小子！听我一句！这浑水咱别蹚！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大不了就是错过一次发财的机会，总比血本无归，甚至把命搭进去强！富贵险中求没错，但那是在有命享受的前提下！”
血本无归？把命搭进去？
这几个字像冰锥一样，刺得李富贵一个激灵。
他看着那件散发着光泽的青铜簋，眼神剧烈挣扎着。
一边是近乎疯狂的贪念和“西重保险”带来的虚假安全感。
一边是讹兽前所未有的严厉警告和源自本能的危机感。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而煎熬。
最终，那熊熊燃烧的贪欲，还是以微弱的优势，压倒了那丝越来越微弱的理智和警惕。
他猛地一咬牙，脸上露出一股豁出去的赌徒般的狞厉，在脑海里对着讹兽吼道：
“讹爷！别劝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西重保险锁着，我不信它还能是假的！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这次，我说什么也得赌一把！”
说完，他不再理会脑海里讹兽那气急败坏、甚至带着一丝绝望的怒吼，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大师兄，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那个让他心跳骤停、也让全场瞬间安静下来的价格：
“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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