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债主上门
李富贵在“富贵斋”里当了好几天鸵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跟耗子做邻居。店里那叫一个愁云惨淡，别说顾客了，连只苍蝇都不乐意飞进来，嫌晦气。
他倒是想一首这么躲下去，可现实这玩意儿，专治各种不服，尤其是他这种输光了裤衩还不服气的。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这天上午，他正顶着俩硕大的黑眼圈，有气无力地拿块抹布在柜台上画圈圈，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毫不客气、甚至带着点砸场子意味的敲门声——不对，那动静，更像是用脚在踹！
“砰！砰！砰！”
“李富贵！开门！知道你丫在里面！别跟老子装死！”
李富贵心里猛地一沉，手里的抹布“啪嗒”掉在了地上。这声音他熟，是“隆昌当铺”的老板，还兼职放贷的，王胖子，
他之前就是把几件压箱底的宝贝抵押在了那里，又借了一笔钱，去填那个青铜簋的天坑。
该来的，躲不掉。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想把脸上的丧气表情收敛起来，换上一副“老子没事儿”的镇定，可惜效果不佳，看起来更像是便秘了好几天。
他慢吞吞地挪到门口，拉开了门闩。
门刚开一条缝，一个肉山般的身影就挤了进来，带进来一股浓烈的烟味和汗臭。正是王胖子，穿着件绷得紧紧的丝绸褂子，脑袋刮得锃亮，脖子上挂着条小指粗的金链子，一脸的横肉，此刻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身后还跟着两个膀大腰圆、抱着胳膊的伙计，那架势，不像来谈事的，倒像是来抄家的。
“哟，李老板，几天不见，这么拉了？”王胖子斜着眼，上下打量着李富贵，语气里的嘲讽几乎不加掩饰，“听说您前阵子发了笔大财，弄了件商周的青铜簋？怎么着，这是准备闷声发大财，连我们这点小钱都看不上了？”
李富贵脸上火辣辣的，像被人左右开弓扇了几十个大嘴巴子。他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王……王老板，您说笑了，我哪发什么财啊……”
“没发财？”王胖子眼睛一瞪，声音提高了八度，“没发财你他妈抵押在我那儿的几件东西，借的钱。到期了连个屁都不放？怎么着？想赖账啊？”
他往前逼近一步，那肥胖的身躯带来的压迫感让李富贵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我告诉你李富贵！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到期不赎，东西就归我们隆昌处置！借的钱吗，”王胖子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李富贵脸上，“看在以前合作还算愉快的份上，
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连本带利，一分不能少！要是拿不出钱来……”
他阴冷地笑了笑，目光在空空荡荡、显得格外凄凉的“富贵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李富贵那张惨白的脸上：“哼，那就别怪哥哥我不讲情面，按规矩办事了！
你这铺子里，但凡是能搬得动、值几个钱的，到时候可就都姓王了！”
这话像是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了李富贵的心窝子。他感觉一阵眩晕，差点没站稳。他知道王胖子不是在吓唬他，这胖子出了名的心黑手狠，说到做到。
“王老板……王老板您别急……”李富贵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再……再宽限几天，就几天！我……我正在筹钱，很快就……就能还上！”
“宽限？我宽限你，谁宽限我啊？”王胖子嗤笑一声，“三天！就三天！多一个小时都没有！”
他伸出三根胡萝卜般粗的手指，在李富贵眼前晃了晃，然后重重地“呸”了一口，带着两个伙计，大摇大摆地走了，临走还把门摔得震天响，门框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李富贵站在原地，像被抽走了魂儿，首到王胖子那嚣张的脚步声消失在街角，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三天！
只有三天！
他看着这间倾注了他无数心血，刚刚看到点起色，如今却可能马上就要易主的店铺，一股巨大的恐慌和无力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上哪儿去弄那么大一笔钱？
把他卖了都不值这个价！
之前靠着小打小闹和捡漏积攒的那点家底，早就被那个该死的青铜簋榨干了！现在他兜比脸还干净，别说连本带利，就连利息的零头他都拿不出来！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富贵斋”被搬空？看着自己再次变得一无所有，甚至背上巨额债务？
他痛苦地抱住脑袋，蹲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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