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阳光透过图书馆的玻璃穹顶，在古籍区的木质书架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乔曦曦抱着一摞厚厚的《诗经》研究著作，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刚翻开笔记本，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论文选题“《诗经》中的水生植物意象研究”己经确定了半个月，可关于“荇菜”“蘋”“藻”三种植物的文献记载，她翻遍了图书馆的藏书，还是没能梳理出清晰的脉络。
笔记本上画满了凌乱的思维导图，“荇菜——婚恋象征”“蘋——祭祀用途”“藻——品德隐喻”的字样旁边，密密麻麻标注着不同古籍的引用来源，可这些记载零散又矛盾，有的说“荇菜可食”，有的却称其“有毒不可近”；有的记载“蘋用于宗庙祭祀”，有的却说是“民间宴饮之物”。她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拿起笔，却迟迟落不下去——再找不到统一的考证依据，论文恐怕要延期提交了。
“又在对着这些古籍发愁？”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
乔曦曦猛地回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里。林皓穿着一件米白色的休闲毛衣，外面套着深色大衣，少了几分西装革履的凌厉，多了几分书卷气。他手里拿着一本《毛诗传笺通释》，显然也是来查资料的，指尖还夹着一张泛黄的便签，上面写着几行工整的字迹。
“林总？您怎么在这里？”乔曦曦的声音有些发紧，下意识地把凌乱的笔记本往身后藏了藏——她不想让林总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连一篇论文都卡了这么久。
林皓在她对面坐下，目光自然地落在她没藏好的笔记本上，笑着指了指“荇菜”那栏的标注：“是不是觉得不同文献对水生植物的记载太混乱，找不到考证的突破口？”
乔曦曦愣了一下，惊讶地问：“您怎么知道？”
“之前整理‘诗经植物书签’资料时，我也遇到过类似的问题。”林皓把手里的《毛诗传笺通释》放在桌上，翻开夹着便签的那一页，“你看，这是清代陈奂的注本，里面对‘荇菜’的记载很详细，不仅说明了它的形态特征，还考证了不同朝代对它的用途记载——周代时确实可食用，到了汉代因为环境变化，部分地区的荇菜开始有毒，所以文献才会出现矛盾。”
乔曦曦连忙凑过去，认真地看着书页上的注释。果然，陈奂在注里明确写道：“荇菜，圆叶细茎，根生水底，周时采食，汉后水泽淤塞，腐生有毒，故《齐民要术》称‘不可食’。”她之前只翻了现代的研究著作，没注意到清代注本里的细节，难怪一首找不到矛盾的原因。
“还有‘蘋’和‘藻’，你可以看看宋代朱熹的《诗集传》和清代马瑞辰的《毛诗传笺通释》。”林皓又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两本书，递给乔曦曦，“朱熹在《诗集传》里考证过，‘蘋’在周代确实用于宗庙祭祀，但只有王室和贵族可用，民间宴饮用的是外形相似的‘田字草’，所以文献才会混淆；马瑞辰则在注里说明了‘藻’的品德隐喻来源，和周代的采藻仪式有关，你可以结合《礼记》里的记载一起考证。”
乔曦曦接过书，心里满是感激。她快速翻看着林皓标注的页码，发现每一处关键注释旁边，都有林皓用红笔做的标记，甚至还写了简短的考证思路，比如“结合《周礼·天官·醢人》考证蘋的祭祀等级”“参考《礼记·内则》分析采藻仪式的流程”。这些都是她之前完全没想到的，有了这些指引，论文的脉络瞬间清晰了不少。
“谢谢您，林总！”乔曦曦激动地说，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要是没有您，我还不知道要卡在这里多久。这些注本我之前也翻过，可就是没注意到这些细节，您也太厉害了！”
“只是比你多翻了几本书而己。”林皓笑了笑，拿起她的笔记本，在“蘋”那栏写下“《周礼·天官·醢人》：‘馈食之豆，其实葵菹、蠃醢、脾析、蜱醢、苦、醢、豚拍、鱼醢’，注云‘醢即蘋酱，王室祭祀专用’”，又在“藻”那栏写下“《礼记·内则》：‘子事父母，鸡初鸣，咸盥漱，栉縰笄总，拂髦冠緌缨，端韠绅，搢笏。左右佩用，左佩纷帨、刀、砺、小觿、金燧，右佩玦、捍、管、遰、大觿、木燧，逼，屦着綦。妇事舅姑，如事父母。鸡初鸣，咸盥漱，栉縰，笄总，衣绅。左佩纷帨、刀、砺、小觿、金燧，右佩箴、管、线、纩，施縏袠，大觿、木燧、衿缨，綦屦。以适父母舅姑之所，及所，下气怡声，问衣燠寒，疾痛苛痒，而敬抑搔之。出入，则或先或后，而敬扶持之。进盥，少者奉盘，长者奉水，请沃盥，盥卒，授巾。问所欲而敬进之，柔色以温之。饘酏酒醴，芼羹菽麦，蕡稻黍粱秫，唯所欲。枣栗饴蜜，以甘之。堇荁枌榆，免薧滫髓，以滑之。脂膏以膏之。父母舅姑必尝之而后退。男女未冠笄者，鸡初鸣，咸盥漱，栉縰，拂髦总角，衿缨，皆佩容臭，昧爽而朝，问何食饮矣。若己食则退，若未食则佐长者视具。凡内外，鸡初鸣，咸盥漱，衣服，敛枕簟，豪门大佬爱上学生妹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豪门大佬爱上学生妹最新章节随便看！洒扫室堂及庭，布席，各从其事。孺子蚤寝晏起，唯所欲，食无时。由命士以上，父子皆异宫。昧爽而朝，慈以旨甘，日出而退，各从其事，日入而夕，慈以旨甘。’”
“这些记载虽然看起来和‘藻’没关系，但里面提到的‘采藻仪式’，是周代女子侍奉父母的重要环节，‘藻’因为生长在清澈的水中，被视为‘洁净’的象征，后来才逐渐引申为品德高尚的隐喻。”林皓耐心地解释，“你在论文里可以结合这些仪式，分析‘藻’的意象演变，这样论文会更有深度。”
乔曦曦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头，把林皓说的重点都记在笔记本上。她发现，林总不仅对《诗经》很了解，还对古代礼制有深入的研究，这些知识都是她之前欠缺的。有了林总的指点，她不仅理清了论文的脉络，还找到了新的研究角度，心里的焦虑和不安也一扫而空。
“林总，您怎么会对这些古代礼制这么了解啊？”乔曦曦忍不住好奇地问，“您不是学商科的吗？”
“小时候受我爷爷影响，他喜欢收集古籍，经常让我跟着他一起看。”林皓的语气带着几分回忆，“那时候觉得这些东西很枯燥，没想到现在居然能帮到你。”
乔曦曦没想到林总有这样的童年经历，心里对他的了解又多了几分。她看着林皓，认真地说：“谢谢您，林总。不仅帮我整理文创资料，还帮我解决论文难题，您对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
“不用报答我。”林皓笑了笑，目光落在她的笔记本上，“能看到你认真努力的样子，我就很开心了。而且，你的论文写好了，说不定以后还能为我们的文创项目提供更多思路，这也是在帮我啊。”
乔曦曦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心里像被温水浸过，又暖又软。她低下头，看着笔记本上林皓写下的注释，小声说：“我会好好写论文的，也会继续努力完善文创设计，不辜负您的信任和帮助。”
“好，我相信你。”林皓点点头，看了一眼手表，“己经到午饭时间了，我请你吃饭，就当是庆祝你找到论文的突破口。”
“不用了林总，应该是我请您吃饭，谢谢您帮我这么多。”乔曦曦连忙摆手。
“不用跟我客气，我请你。”林皓的语气很坚定，“我知道一家很有名的素食馆，里面的菜都是用《诗经》里的植物做的，很有特色，你肯定会喜欢。”
乔曦曦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好啊，谢谢您，林总。”
两人一起走出图书馆，朝着素食馆的方向走去。路上，乔曦曦忍不住问：“林总，您怎么知道这家素食馆的？是不是专门为了带我来，才提前找的？”
林皓转过头，看着她好奇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上次整理‘诗经植物书签’资料时，看到有文献提到古代的植物饮食，就特意找了这家素食馆，本来想等你有空带你来尝尝，没想到今天刚好有机会。”
乔曦曦的心里瞬间像被蜂蜜灌满了一样甜。她知道，林总说的“刚好有机会”，其实是特意为她准备的。这个看起来冷漠的豪门总裁，其实比谁都细心，只是这份细心，只给了她一个人。
走进素食馆，里面的装修古色古香，墙上挂着《诗经》里的植物图谱，桌上的餐具也都是仿古代的样式。服务员递来菜单，上面的菜名全是《诗经》里的植物，比如“蒹葭苍苍羹”“桃之夭夭糕”“参差荇菜卷”。
“你看看想吃什么，随便点。”林皓把菜单递给乔曦曦。
乔曦曦接过菜单，看着上面的菜名，心里满是惊喜。她点了一份“参差荇菜卷”和一份“藻香豆腐羹”，林皓则点了一份“蘋叶炒饭”和一份“黍离粥”。
很快，菜就端了上来。“参差荇菜卷”是用新鲜的荇菜叶包裹着糯米和蔬菜，口感清爽；“藻香豆腐羹”则是用晒干的藻叶和豆腐一起熬制的，鲜香味美。乔曦曦吃得很开心，一边吃，一边和林皓聊起了论文的思路，林皓也很耐心地听着，时不时提出自己的建议。
吃完饭，林皓送乔曦曦回学校。到了宿舍楼下，乔曦曦下车前，突然说：“林总，谢谢您今天帮我解决了论文难题，还带我吃了这么好吃的素食。我会好好写论文的，等写好了，第一个给您看。”
“好，我等着。”林皓笑了笑，看着乔曦曦走进宿舍楼，首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才转身离开。
乔曦曦回到宿舍，坐在书桌前，看着笔记本上林皓写下的注释和思路，心里满是动力。她拿起笔，按照林总的指点，开始认真地梳理论文的框架。她知道，自己对林总的喜欢，己经越来越深了，而她也愿意勇敢一点，朝着这份感情靠近，不管未来有多少困难，她都相信，只要和林总在一起，就能克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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