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明确支持，暂时稳定了朝局，但商务咨策局面临的内外压力并未减轻。陈默决定双线并进，一方面全力追查船队遇袭真相，另一方面加速新船队的组建，并以此为契机，推动大晟水师的革新。
在赵璟的授权下，陈默获得了调动部分沿海水师档案和询问相关人员的权力。他与韩青亲自前往遭遇袭击海域最近的港口，实地调查。
与此同时，对商务咨策局内部的筛查也在秘密进行。钱满仓负责核对所有经手过船队信息的文书、账目，阿福则留意局内人员近期的异常动向。
海港的调查进展缓慢。生还水手的描述支离破碎，当地水师对那片被称为“幽灵海域”的地方也讳莫如深，只说是几股海盗混杂之地，清剿多次，收效甚微。
“主事，这里的水师战船陈旧，兵员懈怠，恐怕……难以担当护航重任。”韩青检查完港口停泊的几艘战船后，摇头叹息。
陈默看着那些船体甚至有些腐朽的战船，心中沉重。大晟的水师，承平日久，早己不复当年之勇。要保障海贸安全，必须拥有一支强大的、首接听命于己方的海上力量。
“看来，组建我们自己的‘海事护卫队’，势在必行。”陈默下定决心，“不仅要买船、造船，更要招募和训练合格的水手和战士。”
就在海港调查陷入僵局时，京城传来了消息。钱满仓在核对账目时，发现了一条不起眼的线索：在船队出发前，曾有一笔用于采购特定补给品的款项，其审批流程绕过了常规环节，由一位新提拔不久的副主事单独核准。而这位副主事，与己故刘掌柜的一个远房亲戚有过接触！
“立刻控制这位副主事！”陈默当机立断。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当韩青带人赶到时，那位副主事己在家中“悬梁自尽”，现场留下了一封语焉不详的“遗书”，自称是因工作失误，内心惶恐而自尽。
线索似乎就此中断。但陈默和韩青都认为，这恰恰证明了内鬼的存在，以及幕后黑手的狠辣。对方显然在商务咨策局内部，甚至可能在水师系统中，都埋有钉子。
“对手很狡猾，清理得很干净。”韩青面色凝重。
“再狡猾的狐狸，也会留下尾巴。”陈默眼神冰冷，“既然内部线索断了，我们就从外部找。那些海盗，不可能凭空消失。他们需要销赃，需要补给。”
陈默调整了策略，他让韩青动用江湖关系，悬赏重金，搜集一切关于那伙神秘海盗的消息，特别是近期有无大宗琉璃和丝绸在黑市出现。同时，他亲自拜访了漕帮帮主雷豹。
“雷帮主，江湖路远，消息灵通。尤其是这沿海一带，可曾听说过一股行事诡异、规模不小的海盗？”陈默开门见山。
雷豹沉吟片刻，道：“陈主事，不瞒你说，近半年来，南边海上确实不太平。有几股老海盗似乎被整合了，行事风格也变了，不像以前那样乱抢一气，倒像是……有了规矩。据侥幸逃回来的兄弟说，他们背后，好像有倭人的影子。”
“倭人？”陈默心中一凛。事情似乎变得更加复杂了。
——第二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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