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危受命，陈默没有丝毫耽搁。他迅速接管了闽、粤两地水师残存的三十余艘大小舰船，加上商务咨策局自己建造的几艘新式快船和改造过的货运福船，勉强凑出了一支五十余艘船的“联合舰队”。然而，与情报中那支拥有近二十艘大型战舰、且装备火炮的神秘舰队相比，无论在数量、火力还是士兵素质上，都处于绝对劣势。
水师原有的将领们对这位空降的“钦差督办”颇多不服，认为一个弄臣岂懂得海上征战？只是碍于圣旨和靖王的威势，才勉强听令。
陈默没有时间慢慢整合，敌情如火。根据哨探回报，那支神秘舰队正在围攻一处名为“珍珠屿”的重要海岛补给点，岛上守军苦苦支撑。
“必须救援！”陈默力排众议，“珍珠屿若失，敌军将获得一个前沿基地，进可威胁我沿海各州府，退可扼守航道，后患无穷！”
他制定了详细的作战计划：利用己方舰船数量较多（但多是中小型船）的特点，采取骚扰、分割的战术，以新式快船利用速度优势冲击敌舰队两翼，吸引火力，主力福船则趁机靠近，以传统接舷战和火攻为主，争取击溃敌军。
理想很，现实却很骨感。
当大晟舰队抵达珍珠屿海域时，战斗己经呈现一边倒的态势。守岛烽火己熄，海面上漂浮着船只的残骸和士兵的遗体。那支神秘舰队的主力——十余艘体型修长、悬挂着黑色骷髅山羊旗的大型战舰，正耀武扬威地巡弋着。
看到大晟援军到来，敌舰并未慌乱，反而迅速调整阵型，摆出了迎战的姿态。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显示出极高的训练水平。
战斗打响。陈默命令新式快船出击，试图扰敌。然而，敌舰射出的不再是弩箭，而是一种黑乎乎的球形弹丸，落在快船周围，轰然炸开，激起巨大水柱，破片西射！虽然准头欠佳，但那巨大的声响和威力，瞬间让几艘快船上的水手慌了神，阵型大乱。
“火炮！他们真的有火炮！”旗舰上，一名老水师将领脸色惨白地喊道。
敌舰主力趁机压上，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穿越之我在古代当资本巨鳄》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他们的火炮开始进行齐射。虽然射速慢，命中率也不高，但每一次击中，都能对大晟的木制舰船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一艘水师主力楼船被首接命中侧舷，木屑纷飞，迅速开始倾斜下沉。
接舷战根本无法实现！大晟舰队赖以生存的战法在敌方超视距的攻击下显得苍白无力。舰队陷入混乱，各自为战，伤亡惨重。
“督办！撤吧！再不撤就全完了！”副将拉着陈默的胳膊，嘶声喊道。
陈默看着海面上燃烧的船只和挣扎的士兵，心如刀绞。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战争的残酷，也是他第一次遭遇如此彻底的失败。他引以为傲的现代思维，在绝对的技术代差和残酷的实战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传令……撤退！”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首战，以大晟舰队的惨败告终。损失舰船十余艘，伤亡兵士上千，却未能伤及敌舰根本。消息传回，朝野再次哗然，要求罢免甚至治罪陈默的声浪甚嚣尘上。
陈默将自己关在船舱里，整整一天一夜。失败的痛苦和巨大的压力几乎要将他压垮。但当他再次走出船舱时，眼神里虽然布满血丝，却多了一份经过血与火淬炼的坚毅和冷静。
他召集所有幸存的高级将领和工匠，召开了战后总结会议。
“我们败了，败得很惨。”陈默开门见山，声音沙哑，“但不是败在勇气，而是败在武器，败在战术！”
他指着缴获的几块敌方炮弹碎片和根据目击绘制的敌舰草图：“敌人船坚炮利，我们不能再用老办法去硬碰硬！我们必须改变！”
他提出了新的战术构想：放弃正面决战，利用熟悉海域的优势，采取狼群战术、夜间偷袭、火攻船骚扰，专挑敌落单或补给舰只下手。同时，所有幸存舰船立刻返回船坞，不惜一切代价，加快新式火炮的研制和上舰速度！哪怕只是最原始的轰天雷，也要给我装到船上去！
“我们没有时间害怕，更没有时间沮丧！”陈默目光扫过众人，“要想活下去，要想打赢，就必须变得比敌人更狠，更狡猾，更快！”
一场基于失败经验的血腥战术革新，在这支残破的舰队中悄然开始。
——第二十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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