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相镜瞳融合功能完毕。”
“融合所得忍术：”
“1.冰遁·魔镜冰晶：瞬间制造多面冰镜，形成封闭结界，可在镜中进行光速移动。”
“2.冰遁·冰河世纪：查克拉注入大地，将五百米范围内土地化为光滑冻土。”
“3.冰遁·百花之乱：周身凝结无数花瓣状锋利冰片，环绕飞舞，可攻可防。”
脑海中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此刻听起来却悦耳无比。
雪奈的内心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
“冰遁！”
“真正的血继限界！”
他赌对了！这场九死一生的局，他拿到了最大的筹码！
这股狂喜还没来得及发酵，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就将他拉回了现实。
眼前一阵阵发黑，手臂和小腿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失血带来的眩晕感让他几乎就要歪到再地。
“冷静，林夜，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
他强迫自己深呼吸，压下心头的激动和身体的脱力感。
不远处，刚刚因为九尾查克拉爆发而昏迷的鸣人，手指似乎挣扎着动了一下。
雪奈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他咬着牙一步一步艰难地挪了过去。
先是跪倒在鸣人身边，颤抖的手指探向佐助的脖颈动脉。
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的脉搏。
雪奈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原来如此。”
立刻从自己裙摆下绑着的小巧忍具包里，摸出一个油纸包。
里面是捣碎的特制草药。
笨拙地撕开了鸣人胸口的衣服，将墨绿色的药泥一点点敷上去。
他的动作很轻，很慢，因为每动一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都会被牵扯得生疼。
汗珠从他额头滑落，滴在苍白的手背上。
不远处的白，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那副专注而脆弱的模样，让白的心底莫名地颤动了一下。
一声痛苦的呻吟打断了雪奈的动作。
鸣人醒了。
他晃了晃昏沉的脑袋，视线从模糊到清晰。
第一眼，他看到了躺在不远处血泊中的佐助，那了无生息的样子让他的心脏瞬间停跳。
“佐........佐助？”
声音干涩沙哑。
随即，看到了跪在自己身边，正在给自己敷药的雪奈。
雪奈身上那件素色的连衣裙己经破烂不堪，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血痕，脸色苍白得嚇人。
“雪奈......你....”
鸣人的大脑还是一片混乱，紧接着，他的目光越过雪奈，定格在了那个靠在碎冰上的人影。
是那个在森林里遇到的，很漂亮的大姐姐。
可她脸上，戴着那个追杀他们一路的雾隐面具，虽然己经碎了一角。
仇恨的记忆瞬间回笼！
“就是这个人！”
“就是他，把佐助...把佐助给....”
“啊啊啊——！”
鸣人双目赤红，一股暴戾的气息再次从他身上升腾起来。
挣扎着就要爬起来！
就在他即将再次被愤怒吞噬理智的瞬间.
一具柔软而冰凉的身体，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鸣人...........鸣人君……”
是雪奈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颤抖。
“佐助君他....他没死....”
“你.......你不要这样....求求你...”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鸣人的后颈上，烫得他一个激灵。
是眼泪。
仿佛带着魔力的泪水，瞬间浇熄了鸣人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呼——！总算稳住了。”
雪奈在心里长舒一口气。
“鸣人啊鸣人”
“我一个纯爷们，为你硬生生挤出这几滴眼泪来，你可不能辜负我啊。”
“这要是羁绊值不给我涨个百分之十，都对不起我此刻牺牲的男子气概！”
鸣人感觉不到雪奈内心，他只感觉到抱着自己的那具身体在不停地发抖，后颈的皮肤上，那滚烫的泪水还在不断滴落。
心中的暴怒与杀意，就这样一点点地平息了下去。
“雪......雪奈.......”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低声唤道。
“咳咳........”
一声轻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白靠在一块碎裂的冰镜残骸上，气息奄奄。
他看着情绪稍微稳定下来的鸣人，用微弱但平静的声音解释道：
“我攻击的......都是会造成假死状态的人体穴道......”
“我本来就不想杀死你们。”
鸣人一愣，猛地回头看向佐助。
“假死？”
白轻轻点。
“我只想拖住你们，，我需要向再不斩先生证明，我不是无用的工具。”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雪奈，那双清澈的眼睛似乎能穿透一切伪装。
“我能感觉到，你和我很像。”
白的声音很轻。
“我们都在为别人而活，都在扮演一个不是自己的角色”
“我只是想看看，另一面镜子里的自己，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雪奈抱着鸣人的手臂，微不可查地收紧了。
“镜子......吗？”
他看着白那张清丽脱俗的脸，内心第一次产生了计划之外的波动。
白的生命气息在快速流逝。
最后，他看向雪奈和一脸懵逼的鸣人，提出了一个让两人都无比错愕的请求。
“我好冷.....”
“雪......雪奈能....抱我一下吗？”
空气凝固了。
鸣人张大了嘴巴，一脸懵逼。
而雪奈的内心，则在进行着一场前所未有的激烈交战。
“拥抱一个濒死的敌人？这不符合逻辑。”
“他马上就要死了，这个拥抱没有任何意义。”
“拒绝，必须拒绝！”
他的理智在疯狂预警。
可是，当他迎上白那双即将熄灭光芒的眼睛时。
那双清澈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出一个穿着破烂连衣裙，长发凌乱的自己。
孤独，伪装，挣扎。
一种从未有过的共情，狠狠扎进了他的心脏。
“原来，被人看穿是这种感觉。”
“原来，在另一个人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是这种感觉。”
最终，雪奈缓缓松开了抱着鸣人的手。
他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一步步走到白面前，将那个冰冷而脆弱的身体，拥入了怀中。
“疯了..........我一定是疯了。”
这个拥抱，没有任何温度，只有刺骨的冰冷和正在流逝的生命。
就在拥抱的瞬间，白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凑到雪奈的耳边。
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气声，说出了一句让雪奈全身血液都几乎凝固的话。
“你的头发................很柔顺，很漂亮！也很特别！对吗..........”
“雪奈——君！”
雪奈的身体瞬间僵硬，瞳孔猛收缩。
一个通常用来称呼同辈或晚辈男性的后缀。
巨大的恐慌和震惊，瞬间席卷了雪奈的内心。
这是第一次。
在这个世界，第一次有人，一语道破了他最深的伪装。
“别像我一样........”
白的气息越来越弱，但他依旧固执地在雪奈耳边低语。
“只懂得躲在暗处，用冰冷的镜子将自己包裹起来”
“那样，你的守护，谁也看不见........”
“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而不是你.......必须要的....”
白吃力地抬起一只手。
将那块己经裂成两半的雾隐面具，颤抖着塞进了雪奈的手里。
“希望在你无助的时候...........它能为你.....遮挡一些..........”
白的声音，在这里戛然而止。
怀中的身体，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生机和温度。
雪奈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里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他只是默默地抱着那具迅速冰冷的身体，久久没有动弹。
他那无休吐槽的内心世界，第一次陷入了彻底的沉寂。
只有一片空白。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与震撼，在他心中无声地蔓延。
他没想到，第一个看穿自己所有伪装的人，会是他。
更没想到，这个人非但没有揭穿他，反而用最温柔的方式，给了他一句祝福。
他也没想到，即使自己出手阻止了鸣人，白的结局依旧没有改变，他还是死在了自己的怀里。
这一刻，无论是穿越者林夜，还是宇智波雪奈，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绪。
他就那样愣愣地抱着白。
怔在了原地。
“哗啦——！”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随着白的死亡，那束缚着整个战场的魔镜冰晶，在同一时刻，彻底碎裂。
无数冰镜化作漫天晶莹的冰屑，在浓雾中飞舞，然后悄然消散。
仿佛它们从未出现过。
雪奈缓缓低下头，看着怀中少年安详的睡颜，又看了看自己手中那块面具。
他收紧了手指，将面具紧紧攥在了掌心。
久久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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