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餐厅大家都己经在等她了，因为多了个白清语，郑瑜主动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她，自己坐到了主位。
「今天我黎姐略显憔悴啊。」
「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
「黎姐要好好休息啊。」
「她今天有种破碎感。」
「秦问又在偷看我们黎姐。」
「我磕到了……」
「磕CP可以冷门，但是不可以邪门。」
「我黎姐绝世孤寡体质。」
「我我觉得她跟谁都搭，我都磕。」
黎明朗今天在饭桌上显得格外沉默，其他人也都只是认为她是身体不舒服导致的。
秦问看出了不对劲，以往的黎明朗虽然不会像今天一样不说话，但是今天却没有游离感。
以往她给秦问的感觉，每一件事都参与了，可每一件事都像旁观者，随时可以抽身。所有的工作因为她的提议展开，步入正轨以后有没有她都可以。
事事出力，又事事不关己。
秦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也明白自己对黎明朗的关注度太高了，高得不正常。
不自觉的观察她，想跟她说话、想听她聊天、想跟她有交集。
秦问打电话问了朋友贺景行，对方说他喜欢上了黎明朗。他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也从来没有对任何异性动过心，又难以解释为什么会对她过多关注。
黎明朗吃完饭回到房间，找出好久没抽的烟，刚准备点上就听到了敲门声。
秦问拿着两瓶啤酒站在门外，她有点纳闷了，秦问今天找她的频率是不是有点太高了，不用说也知道对方是想来找她聊天，不然不会准备这么齐全。
把人带到套房外的小阳台，坐在竹编椅上，黎明朗先打开啤酒喝了一口，两人谁都没先开口。
说来奇怪，一开始她面对秦问的时候就只有尴尬，两人熟了以后，不说话也不会觉得有问题，黎明朗跟他在一起也不会总想着找话题，她归结于气场相合。
有的人你第一次见面就感觉想跟对方认识，有的人见了无数次，还是不熟，就是人之间微妙的气场。
拿起烟递给秦问，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抽烟。
黎明朗点烟之前先问：你介意吗？
不介意，你抽。
秦问对这样的黎明朗感到新奇，说道：之前没见你抽过。
没什么瘾，就是烦的时候想来一根。
你今天不太高兴，能说吗？
黎明朗挑了挑眉，没想到请问这么敏感，她今天情绪不好大家都看出来了，能拿着酒来找她，应该是猜到她并不是生理期的问题。
她吐出一口烟，没有回答，她说不出口，世界意志是真实存在的，她本来想试探性的说一些，但是莫名的就是没有办法说出来，堵在喉咙里面不上不下的。
思考再三，黎明朗换了一个说法：秦问，如果你发现这个世界是有别人写的一个程序，我们这些人都是代码，那你会怎么办？说完发现这个方式可行。
秦问思考了几秒钟回答：不会怎么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工作、吃饭、睡觉，一切照常进行。
黎明朗有点意外秦问的回答，“为什么，你第一时间不会感觉到崩溃吗？”
“不会。”
为什么不会？
我写过一些小游戏，我创建了游戏中的人物，制定了人物的属性，动作和交互逻辑。
我了解游戏中的所有环节，人物会在我规定的程序里面完成任务。
但是如果游戏人物它在属于它的世界有生命，那在我没有看着它的时候，它是不是可能也有生命？只是生命属性跟我们不同。
小时候我看过一部动画，那些玩具会在人类睡着以后开始活动，到晚上的时候我会假装睡着，想观察我的玩具是不是也会在我睡着的时候开始活动。
每次都熬到很晚，太困了撑不住就睡着了。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看到，我妈就跟我说，我的玩具知道我是假装睡觉的，我在偷偷看他们，他们也在观察我。
还说玩具也有自己的世界，我只是他们的朋友，不要打扰玩具朋友们的生活。
我就信了，长大了我发现是假的，但又怎么样呢，是真是假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黎明朗有点诧异，没想到秦问一次性能这么多话，以他的性格，能少说就少说，能不说就不说，但也感觉到了对方是想安慰她。
可她还是有点不理解：如果真假不重要的话，那什么重要呢？
秦问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对我个人而言，“感受重要，感受到的一切重要。”
黎明朗拿起啤酒接连喝了两口，“感受吗？”
头仰靠在椅子上，想起了她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就是感受让她确定自己穿越了。
就像此刻，她听到夏日虫鸣、夜晚的微风、发亮的弯月、村里远远传来的狗吠声，还有手里冰啤酒的温度。
坐起身看着漆黑的夜晚，目光没有落点，不知道想到什么黎明朗低声笑了起来。
“那秦问，你是真的吗？”
看着感觉一下子轻松不少的黎明朗，秦问下意识的就把手伸到她的前面，等他反应过来，黎明朗己经把手搭在他的手心了。
这一刻，秦问仿佛周围的空气己经被抽干，他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砰……砰……砰……”耳朵也己经发热。
他不自觉的轻握住黎明朗的手掌，感触是温热的，手也很软。这是他第一次跟很年轻异性亲密接触，准确来说是第一次牵女孩子的手。
阳台只有室内透出来的微弱灯光，黎明朗只能看到大概的人形，对秦问的变化毫无察觉，他伸出手的时候，她知道对方什么意思，让她感受是不是真的。
手放在对方手里被握住的时候，黎明朗就感觉到有点暧昧了，但是转念一想，秦问只是把她当成朋友，在安慰她。自己多想显得很自恋，不得不说，有的人孤寡是有注定的。
秦问手一空，抬头黎明朗正轻松愉悦的看着他。
“谢谢你秦问，我感受到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你也是真实的。”
秦问现在很难描述现在的感觉，他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也知道自己的耳朵在发烫。
他听到了自己在脑子里说话的声音:“我喜欢她，我喜欢黎明朗。”
“不客气，黎明朗，我也感受到了。”
黎明朗以为他们俩说的是一样的。
但秦问没有告诉她，他感受的是自己的心意，确定了他喜欢身边的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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