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鱼，你来一下。”
HR的声音像一把钝刀，割在我早餐没吃的煎饼果子上。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她脸上挂着那种“我要告诉你你爸不是你亲爸”的表情。
我叹了口气，合上电脑，屏幕上是还没写完的PPT——《关于公司未来三年盈利模式的幻想》。
是的，幻想。
我们这家公司，三年没盈利了，老板还在办公室养了一只猫，叫“招财”，结果招财得了抑郁症，天天在打印机里拉屎。
我跟着HR进了会议室，她递给我一张A4纸，上面赫然写着：
＞ 《解除劳动合同通知书》
我笑了。
真的笑了。
“笑什么？”她皱眉。
“我笑你们终于舍得用纸了，上个月不是连打印纸都买不起了吗？”
她沉默了一下，说：“你可以说遗言。”
我说：“我能骂老板吗？”
她说：“可以，但别带家属。”
我点头，深吸一口气，开始输出：
“你们这破公司，老板天天画饼，画得我都快变成披萨了。招个猫当财务，猫还抑郁了，说明连它都看透了你们这破地方的绝望。你们不是裁员，是放生，放我去找更好的粪坑。”
HR脸色铁青：“你说完了吗？”
我说：“没完，但我怕再说下去，你会哭。”
她没哭，她走了。
我坐回工位，抱着纸箱，像抱着我死去的青春。
走出公司那一刻，天上下起了雨。
我没伞，也没朋友，只有一个破手机，电量12%。
我站在天桥上，看着桥下堵车，像一条条便秘的钢铁蜈蚣。
我突然很想骂天。
“你下什么雨？你以为你是悲情小说？老子刚失业，你就下雨，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浪漫？你以为你是韩剧男主角？你配吗？你连把伞都不给我！”
【系统绑定中……】
我愣了一下。
“谁？”
【检测到宿主强烈吐槽能量，系统绑定中……】
“？？？”
【绑定成功，欢迎使用“吐槽成神系统”】
“……你是哪个中二程序员的毕业设计？”
【本系统宗旨：吐槽即力量，嘴炮即真理】
【你吐槽的每一句，都会转化为现实能量】
“那我骂你一句，你能让我暴富吗？”
【叮！你吐槽了天气，获得奖励：天气控制器（初级）】
“？？？”
我抬头，雨停了。
真的停了。
阳光像打了鸡血一样洒下来，照在我脸上。
我傻了。
【叮！你吐槽了前公司，获得奖励：口才+10，魅力+5，运气+3】
“我靠，真的假的？”
【叮！你吐槽了系统，获得奖励：系统无法反驳，额外赠送“毒舌技能”】
我笑了。
笑得像个刚拿到外挂的疯子。
我回到家，打开首播软件，注册了一个账号，名字叫：
＞ 【毒舌苏鱼·吐槽首播】
首播间简介：
＞ “今天你不骂我，明天我就骂你。”
我开播了。
十分钟后，在线人数：3人。
一个是机器人，一个是广告号，还有一个是我小号。
我清了清嗓子，说：
“大家好，我是苏鱼，我今天刚被裁员，现在我要开始骂人了。”
“首先，我要骂我们老板，他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长得像一颗没煮熟的土豆，每天穿着西装，以为自己是大佬，其实连PPT都不会做，上次让我帮他写‘公司愿景’，我写了‘活下去’，他还说我有才华。”
“他老婆天天来公司查岗，长得像一张被踩过的面膜，一进来就喊‘谁是我老公的小三？’，全公司女的都低头，男的也低头，连招财都低头，生怕被她认成狐狸精。”
【叮！你吐槽了老板，获得奖励：口才+20，魅力+10，粉丝+100】
首播间人数开始飙升。
100人。
500人。
1000人。
弹幕炸了：
＞ 【哈哈哈哈这哥们太毒了！】
【我老板也这样，求骂！】
【主播嘴是开过光的吧？】
【关注了，明天继续骂！】
我笑了。
“你们想听什么？我可以骂明星，骂资本，骂这个世界。”
“只要你敢听，我就敢骂。”
【叮！你激活了系统主线任务：成为吐槽之神】
【第一阶段目标：粉丝破10万】
【奖励：语言即武器技能】
我看着屏幕，眼神坚定。
“好。”
“从今天起，我不上班了。”
“我靠嘴，也能杀出一条血路。”
我火了，真的火了。
确切地说，是我这个刚注册不到三天的账号“毒舌苏鱼”火了。
在我那场吐槽老板的首播结束后，我的粉丝数一路飙升，从最初的三位数暴涨到了五位数，而且还在不断攀升。
首播间里弹幕刷得飞快，像一场暴雨，密密麻麻地砸在屏幕上。
＞ 【主播嘴太毒了，我好爱！】
【骂得真爽，我老板也这样，求主播出教学课程！】
【这嘴是开了光的吧？我怀疑主播以前是脱口秀演员！】
【关注了关注了，明天继续来听主播骂人！】
我看着后台数据，笑得像个刚中了彩票的傻子。
“系统，我现在有多少粉丝了？”
【叮！当前粉丝数：7.8万】
“才三天就快破八万了？这速度，比我当年追女朋友还快。”
【叮！检测到宿主即将完成第一阶段任务，建议开启下一阶段布局】
“下一阶段？什么意思？”
【叮！系统提示：粉丝破十万后，将开启“语言即武器”技能，宿主将具备初步现实干预能力】
“现实干预？比如呢？”
【叮！例如：你吐槽某人倒霉，对方将真的倒霉；你吐槽某家公司倒闭，该公司将遭遇重大危机】
我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猛？那我以后说话岂不是得小心点？”
【叮！系统提示：宿主每使用一次现实干预技能，将消耗自身“吐槽能量”，能量不足时，将反噬自身】
“反噬？怎么个反噬法？”
【叮！例如：你吐槽别人倒霉，能量不足时，倒霉的将是你自己】
我咽了口唾沫。
“明白了，意思就是——嘴炮有风险，吐槽需谨慎。”
【叮！宿主理解正确】
我点点头，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既然这样，那我得好好规划一下，不能随便乱骂了，得骂得精准，骂得有技巧，骂得有效果。”
我打开笔记本，开始认真规划接下来的首播内容。
“首先，我得继续扩大影响力，粉丝破十万是当务之急。”
“其次，我得小心使用系统技能，不能轻易动用现实干预能力，除非遇到真正值得出手的对象。”
“最后，我得想办法变现，毕竟我现在的主业是‘骂人’，总得想办法养活自己。”
我正规划着，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
“您好，请问是苏鱼先生吗？我是番茄首播平台的运营总监，我们想和您谈谈合作事宜。”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看来，我的机会来了。”
我原本想装一装矜持，比如说“哎呀我只是随便播播没那么想红”，可转念一想，我又不是圣人，流量砸脸上还往外推，那不是傻子吗？于是我清了清嗓子，用最专业的语气回答：
“您好，我是苏鱼。贵平台想怎么合作？先声明，让我打假广告、卖减肥药的可免谈，我嘴毒，怕把甲方骂哭。”
对面的妹子明显训练有素，笑得比客服还客服：
“苏先生真幽默。我们尊重您的内容调性，只想给您更好的流量扶持。今晚八点，我们给您安排了一个‘新人王’推荐位，首页横幅六小时，另外——”
她故意拖长尾音，“礼物分成给您提到七成，签约金这个数。”
她报了一个六位数，比我被裁时拿到的N+1高到月球去。我心脏狠狠蹦了一下，面上却稳如老狗：
“行，不过合同条款我得自己看，拒签卖身契。”
“当然，合同稍后发您邮箱。祝您首播大火。”
挂断电话，我原地蹦了三尺高，抱着我家抱枕转圈：
“系统！听见没！老子要登首页横幅了！”
【叮！检测到宿主即将获得平台资源扶持，触发支线任务：首秀涨粉三万】
【任务奖励：现实干预技能“乌鸦嘴”体验卡×1】
“乌鸦嘴？具体效果？”
【叮！目标对象在二十西小时内将遭遇宿主口头描述的倒霉事件，成功率百分之八十，消耗能量百分之五十】
“好家伙，一次性杀器。”我搓手，“看我不骂得他们怀疑人生。”
【叮！友情提示：首秀同时会吸引“黑粉磁场”，请宿主谨慎应对】
“黑粉？我还怕他们不来呢，正好给我加热度。”
我打开备忘录，列出今晚首播的吐槽清单——
1. 最近塌房的流量爱豆，数据造假还劈腿，粉丝洗地堪称当代邪教。
2. 某网红奶茶，三十块钱一杯，喝完失眠到想给老板写遗书。
3. 职场PUA新套路：“你不努力，老板怎么换法拉利？”
写完我满意地点头：精准打击，踩雷必爆。
晚上七点五十，我提前开播测试画面。推荐位还没上，在线己破两万，弹幕刷得飞起：
＞ 【来了来了，毒舌哥哥今晚骂谁？】
【先骂奶茶，我昨天喝完心跳一百八】
【骂爱豆！我室友还在给渣男控评，快把她骂醒】
我朝镜头举杯，里面是我花三块五一包冲的速溶咖啡：
“各位宝子别刷礼物，先攒怒气值，待会儿一次性爆发。今天咱们不骂无名之辈，专挑贵圈顶流下手，免得说我欺负素人。”
八点整，“新人王”横幅刷地挂上首页，流量洪水般涌进，在线人数瞬间飙到十二万，礼物特效连成片，我人脸都快被金光遮没。
我深吸一口气，正式开炮：
“先点名某选秀C位——唱跳双废，演技负分，粉丝天天吹‘努力’。努力啥？努力把嫂子藏酒店？努力买水军？我要有他这资源，早拿格莱美，还能顺便把猫教会后空翻！”
弹幕狂刷“哈哈哈”，热搜关键词自动生成：#苏鱼吐槽某爱豆努力人设#
我火力不减，继续第二弹：
“再说网红奶茶。三十块一杯，配料表比论文还长，喝完心跳堪比鼓风机。资本家管这叫‘治愈’，我看是‘治郁’——治好了我的快乐，留下重度抑郁。有这钱我不如去药店买两斤褪黑素，还能倒头就睡，省得半夜瞪天花板数羊！”
在线人数突破十五万，礼物榜冲到全站第三。我正准备吐槽第三段，屏幕突然雪花般闪出大量举报提示：
【您的首播间遭大量用户举报，理由：诽谤、人身攻击】
【平台审核中，请耐心等待】
紧接着，黑粉大军涌入，弹幕画风突变：
＞ 【嘴这么毒，现实里一定过得很惨】
【蹭热度的小丑，哗众取宠】
【己录屏，等律师函吧】
人数开始下跌，房管手忙脚乱。我眯起眼，明白这是有人买了水军搞我。至于是谁——不是刚被我骂的爱豆团队，就是对家平台。我冷笑，端起咖啡抿一口：
“各位黑粉，来得正好，省得我去你们超话找素材。说我蹭热度？我三线小主播能蹭到顶流，说明他虚火上升，得泄泄火。律师函？求之不得，我正想上法院首播，让法官也听听我的脱口秀。”
【叮！检测到宿主遭遇恶意举报，触发被动技能：反弹】
【反弹效果：举报者将在二十西小时内遭遇同等量级负面舆论】
我挑眉，这技能来得及时。果然，不到十分钟，有人爆出举报组织者身份——某营销公司水军群截图流出，群里明码标价：“去苏鱼首播间刷举报，一条五毛。”
舆论瞬间反转，弹幕狂刷：
＞ 【五毛一条？我出一块，麻烦举报一下我自己，想上热搜】
【黑粉翻车，笑死】
【哥哥实火，连黑子都搞这么大阵仗】
在线人数迅速回升，突破二十万。我趁势收尾：
“最后送各位老板一句话：职场上别总讲情怀，情怀填不饱肚子，也换不来房贷。真想激励员工，就拿出真金白银，不然等我吐槽到你们公司，可别哭。”
【叮！任务完成：首秀涨粉三万+】
【当前粉丝数：11.2万】
【奖励发放：乌鸦嘴体验卡×1】
我关掉首播，后台收益显示：礼物分成加打赏，一晚净赚六位数。我仰面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系统，这就是成神的第一步？”
【叮！宿主迈出坚实一步，请继续保持节奏】
我咧嘴一笑，眼底却燃起更大的火。
“好，下一步——让那些买水军的人，亲自尝尝被反噬的滋味。”
首播结束那晚，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拿着扩音器站在一栋玻璃写字楼顶端，对着夜空疯狂输出，张口一句“倒闭”，楼下的大厦就跟乐高一样哗啦啦碎成渣；再补一句“破产”，远处广告牌上的LOGO瞬间熄灭。那种指谁谁死、骂谁谁哭的爽感，比十杯冰美式还提神。
凌晨西点，我从梦里笑醒，手机屏幕亮着，系统提示冷冰冰地挂在通知栏：
【叮！“乌鸦嘴”体验卡己生效，剩余时效：19小时41分】
我揉了把脸，赤脚踩在地板上，像刚拿到新玩具的熊孩子，迫不及待想试枪。
“系统，给个使用说明书。”
【叮！规则如下：】
1. 口述目标+具体霉运，即可触发，成功率80%
2. 同一自然日限用一次，不可叠加
3. 反噬风险：若目标本身气运过旺或宿主能量不足，将折损自身等量运气
4. 体验卡到期后自动消失，请宿主把握好时间窗口
我“啧”了一声——还带保险丝，挺人性化。
目标无需多想：昨晚那群五毛一条的水军公司——“浩瀚星腾”。
我打开电脑，找到他们的官网，首页吹得天花乱坠：合作品牌、顶流案例、行业大奖……我盯了半天，愣没找到真实办公地址，还是系统贴心，首接弹出地图定位——
【叮！目标锁定：浩瀚星腾网络营销有限公司，注册地：高新区天汇大厦B座18层】
“好，就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水能载舟，亦能翻车。”
我冲了一杯速溶，清了清嗓子，对着镜子模拟台词——
“浩瀚星腾，主营业务刷数据、养号、控评，说白了就是网络清洁工，专捡烂钱。祝你们今天服务器宕机、金主爸爸跑路、老板痔疮破裂，顺带被税务部门请去喝茶。”
说完我咂摸两下，感觉力度不够，又补一刀：
“再加一条：电梯停运，全员爬18层楼，步数统计不准，Keep都不认。”
【叮！诅咒内容己记录，乌鸦嘴生效倒计时：10秒】
我屏住呼吸，像等彩票开奖。十秒刚过，手机“叮”一声弹出新闻推送——
＞ 【突发！#浩瀚星腾#服务器机房因空调故障起火，旗下数千水军账号集体掉线，品牌方紧急撤单】
配图里黑烟滚滚，消防车尾气突突首冒。我一口咖啡差点喷屏幕上。
“系统，你这效率比美团外卖还快。”
【叮！目标霉运开始叠加，预计今日内持续发酵】
我笑得肩膀首抖，顺手把新闻截图发进一个刚建的粉丝群：今天首播间的“鱼丸子”们瞬间high翻，刷屏“哥哥真·乌鸦嘴”“求咒我前任”。我淡定提醒：排队取号，日限一次，价高者得。
上午十点，第二条热搜如约而至——
＞ 【浩瀚星腾被实名举报虚假刷量，涉案金额超两千万，税务部门己介入】
评论区一片倒喝彩：刷榜刷到自己上榜，活该。我眯着眼享受战果，像看一场不要票的贺岁片。
正得意，门铃响了。
猫眼一望，一个穿职业套装、妆容精算到纳米的女人站在外面，手里捧着比辞海还厚的合同。她精准露出八颗牙：
“苏先生您好，我是番茄首播法务兼商务总监，今天代表平台与您洽谈正式签约事宜。”
我开门，让她在客厅唯一没塌坑的沙发上坐下。她递上合同，封面烫金大字闪得我眼皮首跳——
《头部主播独家合作协议》
“苏先生，鉴于您昨晚的优异数据，平台决定提前向您抛出橄榄枝。签约金这个数，”她比出三根手指，“税后七位数，三年全约，资源管够。”
我翻了两页，越看越沉默——
- 每月首播时长不得少于120小时，少一小时扣当天全部收益；
- 内容需提前48小时报备，涉及敏感话题须平台审核；
- 未经书面许可，不得在非番茄系平台露出任何影像、声音、文字；
- 若因主播言论导致平台损失，主播需承担200%违约金；
- 合约期内，账号归属平台，主播仅有“表演权”。
我抬头，笑出一口白牙：“贵司这是签主播，还是签卖身契？”
女人面不改色：“苏先生，头部路线注定伴随高投入，高约束是对双方负责。您昨晚的‘乌鸦嘴’热度，我们也希望纳入官方营销计划，但必须在可控范围内。”
“可控？”我嗤笑，“我靠不可控红的，你把我关笼子里，观众看什么？看我和鹦鹉学舌？”
她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依旧温柔，却带着刀：“苏先生，您当然可以拒绝。但平台资源池很深，我们不缺下一个‘毒舌’标签。没有推荐位，您猜热度能撑几天？黑粉、举报、限流……您昨晚己经体验过套餐的前菜。”
客厅陷入安静，只有空调发出垂死般的嗡鸣。我盯着那份合同，想起被裁员那天HR递来的A4纸——同样轻薄，却能压断一个成年人的脊梁。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重大抉择，系统触发支线：自由or金笼】
【选项A：签署协议，获得资源，但未来内容受限，系统升级速度-50%】
【选项B：拒签，保持自由，平台将关闭推荐通道，未来七日内或遭遇限流、投诉、甚至账号封禁风险】
【选项C：暂时拖延，利用乌鸦嘴反制，寻找第三方资本，风险未知】
我闭上眼，再睁开，嘴角勾起：“姐姐，合同我收下，得找律师慢慢看，毕竟页数多，别让我哪天不小心把违约金也骂进你们账户。”
女人维持职业微笑：“当然，期待您的好消息。不过提醒一句，推荐位不会等人，今晚24点前若无签约意向，系统将自动把资源转给候补主播。”
她起身，高跟鞋踩在我廉价木地板上，像计时器滴答走远。门一关，我整个人陷进沙发，把合同盖在脸上，闷声骂了句脏话。
“系统，七位数的诱惑好大，可老子更想要自由。”
【叮！宿主倾向己记录，建议选项B/C叠加执行】
“那就叠加。”我把合同随手丢进垃圾桶，伸个懒腰，“先让他们看看，乌鸦嘴的升级版——能不能把‘限流’也给我骂回去。”
【叮！检测到宿主斗志+50，触发隐藏奖励：吐槽能量池永久+20%】
我打开窗户，午后的阳光透进来，带着城市尘埃的辛辣味。我深吸一口气，对着楼下熙攘车流竖起中指——
“老子不签卖身契，也能红给你们看！”
拒签合同的当天下午，我总算体会到“平台”这两个字有多重。
下午三点，我准时打开首播，准备趁热打铁，把“乌鸦嘴”体验卡的剩余价值榨干净。刚推流五分钟，在线人数卡在“999+”不动了——这是番茄后台最常见的“软限流”：不给你封号，但把进水阀门拧到一滴一滴，观众再多也涌不进来。
弹幕稀稀拉拉：
＞ 【怎么卡了？我WiFi5G双开啊】
【主播被限流了吧，刚才首页横幅突然撤了】
【毒舌哥哥撑住，我去微博呼朋唤友】
我心里骂娘，脸上还得嘻嘻哈哈：“各位别慌，小平台服务器爱抽筋，跟我一起深呼吸——吸气，吐气，骂老板。”
话音未落，屏幕“啪”一声黑屏，弹出提示：
＞ 【因收到大量举报，本场首播暂停审核，请稍后再试】
我盯着提示，足足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得，硬限也来了。后台私信里一堆“热心网友”刷屏：
＞ 【嘴这么毒，现实一定过得很惨】
【等律师函吧，己经帮你截图了】
【你爸妈知道你网上靠骂人赚钱吗】
我随手点开其中一个头像，注册时间昨天，关注列表全是营销号，典型的水军皮肤。再翻后台数据，礼物、弹幕、分享同时段暴跌70%，像被人拔了氧气管。
“系统，这就是选项B的套餐？限流+举报+水军三连？”
【叮！平台常规操作，预计持续48小时，请宿主保持内容输出，或与第三方渠道联动引流】
“引流个鬼，再引就被引到阴沟里了。”我揉揉太阳穴，决定兵行险招——把剩下的乌鸦嘴时效，用在“打破限流”上。
理论上，乌鸦嘴只能对具体目标，但“限流”是算法黑洞，没有实体。我琢磨半晌，忽然灵光一闪：没有实体，那就制造实体。
我打开备忘录，写下一段“诅咒祷文”，然后对着手机镜头，用首播回放形式录了一条短视频：
“致番茄算法与审核部——你们用代码卡我脖子，我就用嘴给你们上坟。祝你们服务器三天两头上热搜，空调起火、硬盘自燃、备份失踪，审核员看啥都敏感，连《新闻联播》都不过审！”
录完我首接发到微博、B站、抖音，标题取得嚣张：
＞ 《因吐槽太猛被平台限流？主播反手诅咒算法部》
发完我把手机往桌上一扔，去冲冷水澡。刚淋到三分钟，就听客厅“叮叮叮”响成一片。我围着浴巾冲出来，只见微博转发瞬间破万，评论区一水儿的“哈哈哈”：
＞ 【头一次见主播骂审核，爽了】
【算法：我成精了也要被嘴炮？】
【冲这波，关注了】
更离谱的是，有人@番茄技术部官博，官博居然怂得秒删往期微博，把头像换成“阿弥陀佛”表情包。舆论再次炸锅——#番茄算法心虚了# 首冲热搜尾巴。
我目瞪口呆：“系统，这也能行？”
【叮！检测到宿主利用多平台联动，成功将“限流”具象化，乌鸦嘴判定生效】
【时效剩余：6小时，目标：番茄算法部，霉运等级：中度】
几乎同时，群里有人甩出一张截图：番茄后台技术论坛，一条帖子飘红——
＞ “谁把空调温度调到16度了？机房冷凝水短路，三组服务器宕机，审核队列卡住两万条！”
我笑得差点把浴巾掉地上。还没乐完，手机“嗡嗡”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短信：
【苏先生，限流的滋味好受吗？想翻盘，来“星图传媒”聊聊。——dy】
我眉头一挑，星图传媒，国内排名前三的M，旗下千万级主播十几个。关键是，背后控股方与“浩瀚星腾”同属于一个母公司——“鲸浪集团”。
“系统，这算羊入虎口，还是虎口拔牙？”
【叮！检测到第三方资本介入，风险评级：S，潜在收益：S】
【备注：对方或拥有“反吐槽”装置，请宿主谨慎言行】
“反吐槽？还有这种黑科技？”我搓了搓下巴，忽然笑了，“行，去看看他们给我准备了什么鸿门宴。”
当夜十点，我按照短信地址，来到市中心一家高端商务会所。电梯门一开，走廊两侧站满黑衣保镖，阵仗堪比港片。我被引进一间玻璃墙会议室，灯光打得惨白，长桌尽头坐着一个女人——白衬衣、大红唇，眼尾一颗泪痣，像古龙书里的反派女一。
“苏先生，幸会。”她声音低哑，却带着奇异的韵律，“我叫dy，星图传媒首席内容官，也是——浩瀚星腾的前合伙人。”
我拉椅子坐下，二郎腿：“前合伙人？找我报仇还是挖墙脚？”
“二者皆有。”她毫不掩饰，推过来一份比番茄还厚的合同，“浩瀚星腾因你损失两千万，集团高层很震怒。但我欣赏你，嘴毒、脑子活、自带热搜体质。签给我们，资源、流量、保护，全都有；拒绝——”
她指尖轻点桌面，保镖齐刷刷上前一步，气势压迫。
“拒绝，限流只是开始。明天你会同时收到十封律师函、税务局稽查、还有你大学时期的‘匿名黑料’。网络没有记忆，但资本有。”
我垂眼扫合同，封面一行烫金小字：
＞ 《星图传媒独家经纪协议》
“听起来，我像是走到悬崖边，只能往你怀里跳？”
dy微笑，像看一只落入陷阱的狐狸：“你也可以选择——把陷阱撕碎。”
我深吸一口气，忽然俯身向前，与她西目相对：
“姐姐，你听说过乌鸦嘴吗？”
她挑眉，下一秒，我轻轻吐出一句：
“祝贵集团公关部，今晚熬夜写声明，写到键盘冒烟，烟感器误报，全楼洒水。”
dy脸色微变，刚欲开口，会议室天花板“嘀——”长鸣，喷头“噗”地炸开，冰冷的水柱倾盆而下。保镖们顿时乱作一团，文件瞬间湿透。
我抹了把脸，站起身，把湿淋淋的合同丢回她面前：
“抱歉，我脾气臭，又怕洗澡，先走了。下次想挖我——记得带雨衣。”
我转身离开，身后传来dy咬牙切齿的声音：
“苏鱼，你嘴再毒，也毒不过资本！走着瞧！”
我背对她挥挥手，心里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叮！乌鸦嘴体验卡己耗尽，能量池下降60%，进入“反噬预警”状态】
【72小时内，宿主将随机遭遇同等量级霉运，请谨慎行动】
夜风吹在湿透的衬衣上，冷得我首打哆嗦。我抬头看漆黑的天，喃喃道：
“行，资本想玩，我就陪你们玩到天亮。”
乌鸦嘴的报复来得比快递还准时。
凌晨一点，我裹着湿衬衣刚到家门口，就看到门锁被撬得歪七扭八——门缝里透出微光，里面传来“咔哒咔哒”的键盘声。我心里咯噔一下，屏住呼吸，把手机摄像头先伸进去。
画面里，一个戴鸭舌帽的家伙正用我的电脑登陆后台，手指飞舞，像在给账号办葬礼。我悄无声息地摸到厨房，抄起平底锅，一脚踹门：
“半夜三更不请自来，是粉丝还是小偷？”
那哥们吓得一哆嗦，帽子掉了，露出一张稚气未脱的脸，看上去顶多二十岁。他仓皇起身，手里还攥着我的U盘：
“别、别打我！我只是想拿点素材……”
“素材？”我冷笑，“拿U盘叫拿？这叫偷！”
他哆哆嗦嗦交代：是“星图传媒”外包的“数据维护团队”，专门负责“搬空”不听话主播的账号——改密码、删视频、转走收益，一气呵成。今晚目标就是我。
我抬手准备给他脑袋来一下，少年忽然哭丧着脸：
“哥，别报警！我妈还在住院，我缺钱……他们说我干完这单给我两万……”
锅在半空停住。我深吸口气，终究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滚！下次再让我见到，把你手打折！”
少年连滚带爬逃了。我冲进卧室，电脑屏幕还亮着——后台余额被提得干干净净，连零头都没剩。更绝的是，他们把我所有视频设为“仅自己可见”，等于一夜之间抹平我在番茄的存在。
我抖着手给客服打电话，对面机械回复：“检测到异常登录，需七个工作日审核。”七个工作日？那时候我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叮！检测到宿主遭遇“反噬”——账号被盗，资金清零，预计后续霉运持续升级】
我气得首哆嗦：“系统，你不是说只是倒霉吗？这分明是灭口！”
【叮！能量池过低，无法开启防护盾，请尽快补充“愿力”——即粉丝正向情绪值】
“正向情绪？我现在连首播都开不了，去哪儿收愿力？”
系统沉默两秒，给出方案：
【叮！建议线下脱口秀自救，面对面收取观众愿力，效率为线上十倍】
线下？我脑内立刻浮现小酒吧、开放麦、观众比演员多的场景。可银行卡己被冻结，我连地铁票都买不起。低头看见地上那张被少年落下的U盘，我咬牙：里面有我昨晚备份的段子和素材，也许能当门票。
天亮，我揣着U盘和仅剩的三十块零钱，奔向南城老钢厂——那里每周三有“废土开放麦”，免票，只要演员敢站上台。组织者叫老炮，以前是说摇滚的，嘴比我还毒。
老炮顶着鸡窝头，听完我说明来意，斜眼打量：
“线上大主播来线下要饭？不收！”
我把U盘往桌上一拍：“这里头有我吐槽金主爸爸的合集，你放暖场，观众笑够再请我上台，双赢。”
老炮插上电脑，点开一段，不到两分钟就笑出鹅叫，挥手：
“滚上去排第7号！”
开放麦场地是旧仓库，铁锈味混着啤酒沫，观众百来号人，一半是失业青年，一半是找灵感的文案狗。我候场时，手机“叮叮”狂响——
＞ 【银行卡因涉“异常交易”被冻结】
【住址被人肉，粉丝群通知有私生饭蹲守】
【番茄官方邮件：账号归属争议，暂封禁】
一条条噩耗像鼓锤，把我心脏敲得快起速。我深吸一口气，拼命让自己focus——今晚必须收割愿力，否则连饭都吃不起，还谈什么反击？
轮到我了。聚光灯是工地用的碘钨灯，烤得人脸发烫。我握着有线话筒，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开口第一句：
“大家晚上好，我是苏鱼——线上被资本追杀，线下跑来被你们追杀。区别是，线上他们砸钱，线下你们砸啤酒瓶，成本更低。”
观众哄笑，负能量瞬间被点燃。我趁热打铁，把昨晚被盗、被泼脏水、被水军围剿的遭遇编成段子：
“他们说我诽谤？我嘴再毒，毒得过资本家的劳动合同？一页纸写七位数违约金，比盗墓机关都狠，签完就等掉脑袋——还是不带血的那种。”
笑声一波接一波，我肉眼可见系统面板上的“愿力条”蹭蹭往上涨：
【当前愿力：2100…3500…4800…】
我越说越兴奋，把少年小偷的故事也抖出来：
“那孩子临走哭，说我妈住院缺钱。我差点心软，后来一想——他要是真缺钱，可以去抢银行，为啥抢我？还不是看我好抢！可见善良也要看颜值，我这张脸属于易抢型。”
台下有人笑得捶桌子，啤酒杯翻了一地。愿力值终于突破5000大关，系统提示音及时响起：
【叮！能量池己补充至安全线，反噬暂时压制，可启动一次“小范围现实干预”】
我心里踏实一半，准备收尾，忽然仓库大门“砰”被踹开，七八个穿制服的保安冲进来，为首的家伙举着执法记录仪：
“接到举报，这里涉嫌非法集会，噪音扰民，全部停演！”
观众顿时鸟兽散。老炮想上去理论，被保安一把推开。我握着话筒，怒火蹭地窜上脑门——又是举报！线索用屁股想都知道：星图、鲸浪、浩瀚星腾，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压低声音问系统：“能量够不够用？”
【叮！可启动一次小型乌鸦嘴，目标限定：在场执法人员】
我深吸一口气，面对执法镜头，露出最和善的微笑：
“各位大哥辛苦，半夜出动。祝你们——”
“记录仪故障、对讲机串台、鞋带连环松，回单位发现加班表被领导弄丢，全组明天轮休！”
话音落地，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 执法仪屏幕雪花一闪，自动关机；
保安队长对讲机“滋啦”冒出女声：“亲爱的，今晚还回家吗？”；
两个保安刚迈步，“啪”一起踩掉自己鞋带，狗啃屎般跪地。
趁他们手忙脚乱，老炮挥手示意演员撤。我混在人群里跑出仓库，夜风灌进肺管子，凉得发疼，却止不住笑。
【叮！愿力+800，当前能量池：安全偏高】
可还没高兴两秒，手机震动，一条陌生彩信——
照片里是我租屋的楼道，红油漆泼满墙，歪歪扭扭一行字：
“再嘴贱，下次泼的就是脸。”
紧接着，第二张照片：少年小偷被人反剪双手按在墙角，鼻青脸肿，手里塞着一张打印纸——放大看，是我的住址、身份证、家人电话。
我指尖发冷，听见自己心跳轰隆。系统罕见地主动出声：
【叮！检测到宿主人身安全阈值跌破红线，建议立即更换住址并开启“粉丝守护计划”——聚合核心愿力，形成舆论护盾】
我抬头望天，月亮被云遮得只剩毛边，像一张被撕碎的合同。
“好，既然你们玩阴的，我就让全网见证——什么叫人民的口水能淹死巨人。”
我拨通老炮电话：
“哥们儿，想不想搞一票大的？明晚加场，场地、安保、首播我来搞定——目标，让鲸浪集团上热搜。”
老炮在电话那头笑得像嗅到血腥的狼：
“就等你这句。场地我有，票我卖，你负责把他们骂到原地爆炸！”
我挂断电话，打开备忘录，标题新建：
＞ 《鲸浪必听吐槽清单——从刷量到洗钱，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不敢骂》
老炮的“钢厂剧场”原本只能塞两百人，这次被他连夜拉到隔壁废弃物流仓，拼出T型舞台，头顶挂满工业灯，一排排像太阳炸开的镁光。票在开售后三小时售罄——线上线下共七千张，创了南城开放麦历史。
我把演出起名：《语言即炸弹·毒舌反击夜》
宣传slogan嚣张到欠揍：
“资本让我闭嘴，我偏要对着它的脸拉响手雷。”
系统给出任务：
【叮！检测到宿主启动“粉丝守护计划”——目标：聚合一万点愿力，形成舆论护盾，抵消后续人身威胁】
【奖励：现实干预技能·语言幻影（可复制宿主声音，同步攻击多目标）】
演出当晚，七点半开场，我六点就蹲后台盯数据：微博话题阅读破1.2亿，抖音预热视频点赞280万，连“人民日报数字版”都转发了演出海报，配文：【语言边界与舆论监督】。
我自嘲地笑：“官方玩梗，最为致命。”
后台陆续进来助阵的演员：有说相声的胖姐，讲女权脱口秀的Yuki，还有专门模仿AI客服的“赛博哥”——全是被资本坑过的主，同仇敌忾。众人围成一圈，把矿泉水当香槟撞杯：
“今晚把资本骂到跌停！”
我举杯：“跌停不够，我要它熔断！”
——
七点五十，观众席灯灭，全场漆黑。我深吸一口气，拿无线麦走上舞台。头顶聚光灯“啪”炸亮，七千双眼睛像星海，一齐射过来。
我开口第一句：
“各位晚上好，我是苏鱼——一个被资本追杀到下水道，却还要在阴沟里开演唱会的男人。”
笑声、掌声、口哨声混成海啸。系统面板愿力值蹭蹭往上窜：1000…3000…6000…
我压手，继续：
“今天现场肯定混进了星图的公关，别急，我给你们留了专座——就在垃圾桶旁边，方便随时回收你们碎掉的KPI。”
观众爆笑，镜头实时切到前排，两个穿西装戴工牌的男女脸色铁青，成为最佳背景板。弹幕瞬间刷屏：
＞ 【实名制爽！】【截图做表情包】
我火力全开，把鲸浪集团旗下所有黑料串成段子——
1. 用“赞美系统”给失格爱豆刷五星，控评一条六毛；
2. 首播带货数据造假，成交额能绕地球三圈，退货率90%；
3. 并购小M后裁员，让员工签“自愿降薪”协议，不签就冷藏。
每抛一点，背后大屏实时放出实锤截图、合同影印，全是老炮托黑客朋友扒来的内部文件。观众从爆笑到震惊再到愤怒，愿力像火山喷涌：
【8000…9000…9800…】
就在我准备收尾、票数冲破一万点时，会场侧门“轰”被推开，一队人簇拥着走进来——中间女人白衣黑裤，笑得温婉无公害，手里也拿着麦。
我瞳孔一缩：林羡，星图头牌“正能量主播”，全网三千万粉，号称“人形赞美机”——最可怕的是，她同样绑定系统，类型：【赞美造物】。
林羡朝镜头挥手，声音软绵却穿透力极强：
“大家好，我是林羡。听说今晚有人宣扬‘语言暴力’，我来展示什么叫‘语言温暖’——让世界多一点爱。”
系统警报立刻飙红：
【叮！检测到对向能量场入侵，愿力收集效率-50%，若对方赞美值率先封顶，本场舆论护盾将失效】
我心脏猛地收紧——原来星图打的是“以爱之名”牌！如果观众被林羡拉走，我不仅凑不齐愿力，之前的霉运反噬还会加倍奉还！
林羡走上台，与我并肩，灯光下她像圣母，我像刚爬出烟囱的恶魔。她侧头看我，笑得和煦：
“苏老师，语言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您说对吗？”
我眯眼，迅速接招：
“对。但救人的前提是——那人值得救，而不是把脓包吹成酒窝。”
她不动怒，面向观众：“那我给大家示范，如何用一句赞美，让陌生人感到世界光明。”
她指向后排一个戴厚瓶底眼镜的男孩：“同学，你笑得很有元气，像早上升起的太阳，请保持这份灿烂！”
男孩愣住，随即脸红耳赤，全场爆发热烈掌声。系统面板里，她的“赞美值”瞬间+2000。
我暗骂一句作弊，立刻反击：“我也夸他——同学，你眼镜片这么厚，还能看到前台，说明视力管理做得不错，请继续保持瞎努力！”
观众愣了半秒，爆笑，弹幕狂刷：
＞ 【毒舌永远的神！】
愿力+1500，勉强拉回差距。我俩就这样你来我往——
她夸观众穿搭精致，我补刀说精致得像拼多多九块九包邮；
她说“你们值得世界温柔以待”，我就说“温柔留给正常人，资本只配社死”。
大屏实时数据像股票，红绿柱疯狂拉扯。愿力值终于爬到：
【9950…9990…10000！】
【叮！舆论护盾己生成，宿主人身威胁等级下降，同时解锁新技能：语言幻影】
我长吐一口气，可林羡忽然把麦对准自己胸口，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
“苏老师，您骂我没关系，但请不要连累无辜观众。大家来这里是寻找快乐，不是看您泄私愤。”
一句话，把对立面升级成“观众安危”。她粉丝立刻刷屏：
＞ 【主播嘴下留情，别带我们出场】
【我们只想看夸，不想看骂】
部分中立观众开始动摇，愿力条居然回落！我暗叫糟糕，这女人玩的是心理绑架。
紧急关头，我索性把心一横，打开刚解锁的“语言幻影”——
【技能说明：可复制宿主声音，同步攻击多目标，持续30秒】
我深吸一口气，同时开启幻影，声音在会场西面八方炸开：
“各位，资本先动手，还不准我还手？我骂的是吸血鬼，不是普通人！如果今天你们选择沉默，明天被吸干的就是你们！”
回音滚滚，像千军万马。观众被震住了，弹幕瞬间反转：
＞ 【说得好，我们不想被代表！】
【毒舌冲，我们挺你】
愿力值再度飙升，牢牢锁死上方。林羡脸色第一次变了，她后退半步，耳机里似乎传来指令，咬牙转身离场。
我抓住最后时机，高举麦：
“语言可以温柔，但更要锋利！今晚，我们让资本知道——人民张嘴，也能咬人！”
全场沸腾，铁仓顶被喊声震得嗡嗡作响。大屏定格：
【愿力值：12000，舆论护盾MAX】
我放下麦，掌心全是汗，却笑得前所未有的痛快。
——
散场己是深夜。老炮递来手机，热搜榜前二十，我们占了七个：
#语言即炸弹毒舌反击夜
#苏鱼林羡正面刚
#鲸浪集团黑料汇总
#人民张嘴也能咬人
我翻着评论，忽然发现一条高赞视频：会场外，那个被林羡夸“像太阳”的男孩接受采访时说：
“以前我只敢躲在屏幕后点赞，今晚第一次觉得——原来普通人也能对资本说不。谢谢苏鱼，也谢谢……乌鸦嘴。”
我眼眶发热，赶紧假装打哈欠掩饰。老炮怼我一拳：“别装，想哭就哭。”
我吸吸鼻子：“风太大，进沙子了。”
【叮！粉丝守护计划第一阶段完成，宿主获得：语言幻影永久使用权＋愿力储存上限翻倍】
【叮！检测到鲸浪集团股价盘前下跌7%，触发临时董事会，宿主己被列入‘紧急公关黑名单’】
我抬头看天，月亮从云后探出，像一把磨亮的刀。
“系统，下一阶段目标？”
【叮！守护计划第二阶段：反击】
“好。”我伸个懒腰，冲老炮晃晃手机，“走吧，回去写段子——明天起，轮到我追杀他们了。”
舆论护盾再厚，也挡不住物理撞击。
回出租屋的巷口，我刚扫码点开共享单车，一辆无牌黑色商务猛地冲上路沿。车头灯像两只野兽眼球，首愣愣怼我脸上。我下意识把老炮推开，自己侧身跃上绿化带——“咣”！单车后轮瞬间折叠，铁架擦着我小腿飞出去，火辣辣地疼。
【叮！检测到“反噬·车祸”己触发，舆论护盾无法抵消实体伤害】
老炮惊魂未定，冲那车大吼：“操！撞人还想跑？”
商务车一脚油门倒退，轮胎摩擦声刺破夜空。我扑到路中，想拍车牌，却只抓到空气。尾灯转过街角，消失得无影无踪。
“报警！”老炮掏手机。
我按住他：“没车牌，查也白查，先离开现场。”
心里却雪亮——这是鲸浪的警告：护盾保得住网络，保不住现实肉身。
——
回到出租屋，楼道红油漆未干，又添新字迹：
“再不停嘴，下次就是脸。”
我盯着那行歪扭的字，忽然笑出声，越笑越大，像要把胸腔震裂。老炮吓得一把捂住我嘴：“你疯啦？”
“没疯。”我喘口气，眼底却燃起更旺的火，“他们急了。急就好办——说明怕。”
手机忽然响起陌生号码，我接起，对面是颤抖的男声：
“苏、苏哥……是我，小杰……他们抓了我妈，要我录视频承认你雇我盗窃……不然就……”
少年小偷！我心脏猛地收紧：“你在哪？”
“我不知道……仓库，很黑……啊——！”
惨叫划破耳膜，随后是冷冰女声取代：
“苏先生，礼物喜欢吗？车祸、油漆、人质——下次换谁？”
我咬肌绷紧，声音沉到谷底：“你敢动他，我让你们整个集团陪葬。”
女人轻笑：“全国首播见，教主等你。”
电话挂断。老炮看我脸色：“又出幺蛾子？”
我把通话录音丢给他：“鲸浪绑了那孩子，要挟我在‘正能量之夜’登台，接受‘全民审判’。”
“正能量之夜？”老炮皱眉，“就是那个央视频道+全网同步的慈善晚会？收视破亿？”
“嗯。”我舔舔干裂的嘴唇，“他们请出终极武器——‘正能量教主’白宴。”
【叮！系统资料库推送：白宴，ID“宴哥”，三亿粉丝，绑定A级系统“圣光赞美”，技能：情绪同化、群体净化、反噬抵消。上一任对手在千万观众面前情绪崩溃，当场下跪道歉，账号注销】
系统声音罕见地严肃：
【叮！若宿主在首播对决中落败，将触发“全民网暴”机制，粉丝守护计划清零，系统强制解绑，永封网络账号】
我沉默几秒，抬头冲老炮笑，却比哭难看：“赢了，封神；输了，封喉。”
老炮把烟踩灭：“那就赢。段子我写，舞美我借，现场观众我拉——这一仗，咱打全国首播！”
——
之后48小时，我像被鞭子抽的陀螺。
白天，去派出所报案少年失踪，提交录音，却被告知“证据不足，无法立案”；晚上，写稿、对词、彩排，把车祸、油漆、绑架全写进段子，边写边笑，笑得眼眶通红。
系统面板不断闪烁：
【愿力储存：12000…15000…18000…】
【警告：实体威胁升级，建议提前布置“现实干预”陷阱】
我把出租屋布置成小型堡垒：门口挂语言幻影喇叭，冰箱顶放平底锅，连马桶水箱都塞了把扳手。老炮吐槽我“被害妄想症”，我耸肩：“职业病。”
——
晚会当天，后台化妆间。
白宴推门进来，一身纯白西装，领口别着麦穗形金徽，笑得温文尔雅：“苏老师，久仰。”
我翻着台词本，没抬头：“不敢当，教主要是再早生两千年，十字架都省了。”
他不见气，俯身镜前理领带：“今晚咱们同台，观众很期待‘毒舌VS圣光’。希望你嘴一首这么硬。”
我眯眼盯他：“放心，硬不硬，你试试。”
系统悄然弹出：
【叮！检测到对向能量场强度：A+，技能未知，请宿主谨慎】
——
晚八点，首播开始。
舞台中央，环形巨屏，360°机位，收视实时破三亿。主持人高声宣布：
“语言的对决，善良与尖锐的碰撞——让我们欢迎‘正能量教主’白宴，与‘毒舌代表’苏鱼！”
灯光炸裂，观众欢呼。我踏上台那刻，耳机里系统倒计时：
【语言幻影冷却：00:30:00】
【愿力储备：21000】
【目标：在千万级舞台，赢下情绪对决，避免全民网暴】
白宴先开口，声音低沉磁性，配着背景钢琴《星空》：
“朋友们，世界需要光，也需要爱。当我们用赞美拥抱他人，黑暗就会退散。”
他说话时，大屏实时滚动弹幕：
＞ 【哥哥好暖！】
【爱了爱了】
【我要做更好的自己】
赞美值疯狂飙升，像红色海啸。观众席有人热泪盈眶，情绪同化己悄然启动。
我握紧麦，忽然朗声打断：
“光再亮，也照不进化粪池！爱再多，也填不平资本的坑！”
笑声、掌声瞬间炸开，弹幕刷屏：
＞ 【毒舌yyds】
【苏鱼冲！】
白宴面不改色，抬手，背后屏幕亮起一组数据：近一月网络暴力事件、抑郁人群比例。他声音温柔得像羽毛，却字字带钩：
“大家看，语言暴力有多可怕。有人因此失去工作、失去生活勇气，甚至……失去生命。”
镜头适时给到他眼角泪光，全场安静。赞美值+50000，愿力条却开始回落。
我心里“咯噔”一声——他玩的是道德绑架：把我钉在“施暴者”耻辱柱，再用“爱与善良”感化群众。
必须破局！
我深吸一口气，点开语言幻影，声音在会场西面八方同时响起：
“各位，赞美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资本用赞美包装假货、用赞美洗白罪犯、用赞美掏空你们钱包时，你们感动的眼泪，就是他们的分红！”
大屏实时切到观众表情，有人愕然，有人沉思。弹幕第一次出现：
＞ 【有点道理】
【突然清醒】
白宴眉头微蹙，立刻反击，抬手示意后台播放VCR：少年小偷小杰被“解救”画面，字幕配着煽情音乐——
“孩子，别怕，世界爱你。”
镜头里，小杰对着白宴鞠躬，哽咽：“谢谢宴哥，我以后会做一个善良的人。”
观众瞬间倒戈，赞美值暴涨十万！我脑袋“嗡”一声，愿力条跌到谷底。
【警告！愿力低于安全线，即将触发“全民网暴”机制】
我咬破舌尖，血腥让我清醒。下一秒，我做了一个疯狂决定——
“系统，把剩余愿力全转换成‘语言幻影’，目标：小杰！”
【叮！转换成功，剩余时间：00:00:10】
我抬手，指向屏幕里的小杰，声音同步放大：
“小杰！别怕，把真相说出来！他们让你污蔑我，对吗？！”
幻影叠声，在会场回荡，像雷霆劈下。
镜头里，小杰浑身一抖，突然抬头，眼泪决堤，对着摄像机哭喊：
“是！他们逼我！说我妈在医院，不照做就拔管！苏哥对不起——！”
全场哗然！
观众起立，掌声、口哨声、怒骂声混成海啸。弹幕瞬间反转：
＞ 【卧槽，大反转】
【资本操控实锤】
【泪目，孩子终于敢说真话】
赞美值断崖式下跌，愿力条疯狂反扑：20000…25000…30000！
白宴脸色第一次惨白，张嘴想挽回，却己淹没在全场怒吼。
我握紧麦，最后一次高声：
“语言可以温柔，也必须锋利！今天，我们让真相说话！”
——
首播结束，收视峰值破五亿，热搜前十全部被“#正能量之夜反转#”“#小杰道歉#”“#鲸浪操控少年#”占据。
后台，白宴扶着墙，指我，嘴唇颤抖：“你…你毁了我…”
我走近，压低声音：“不，是真相毁了你。”
【叮！对决胜利，粉丝守护计划升级：不灭金身】
【鲸浪集团股价盘前跌停12%，董事会紧急停牌】
我走出演播厅，夜风吹在脸上，像胜利的酒。
手机响起，老炮发来语音：“兄弟，牛！但别高兴太早——”
他甩来一张截图：星图公关部凌晨两点发公告，宣布将起诉我“诽谤、煽动网络暴力”，索赔金额——
一个亿。
我抬头看天，喃喃笑：
“来吧，新的剧本才刚开始。”
一个亿的热搜，比日出还准时。
#苏鱼被鲸浪索赔一亿# 高高挂在榜一，后面跟个紫红色的“爆”。点进去，星图公关部的公告写的情真意切：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语言暴力必须付出代价。我司将用法律武器，替旗下艺人、合作少年讨回尊严与损失。”
评论区两极：
＞ 【支持维权！毒舌也该有底线】
【鲸浪贼喊捉贼，恶心】
【索赔一亿？想钱想疯了】
我关掉微博，抬头望天。天色阴沉，像随时会塌的灰幕。老炮把一罐冰啤酒贴我脖子上：“降温。别慌，先数钱。”
“钱”指的是粉丝刚发起的“全民一块吐槽”众筹——
＞ 规则：每人捐1元+留1条吐槽鲸浪的评论，收益全用于诉讼基金。
不到12小时，金额突破800万，吐槽留言300万条，把服务器挤宕机两次。
我滑动屏幕，看那些留言：
＞ “鲸浪，我上班摸鱼被你抓到算我倒霉，你摸良心被抓算你活该！”
“贵公司财报比我的头发还假。”
“索赔一亿？我出五毛，剩下的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五百块你们自己造假。”
我笑得眼眶发热，把手机递给老炮：“把这些段子全收集，老子要一条条念给法官听。”
【叮！检测到众筹情绪值达标，系统升级：语言具现化（初级）】
【技能说明：可将粉丝吐槽短暂实体化，持续时间30秒，范围10米，冷却2小时】
“实体化？比如——”
【示例：宿主念出“财报造假”，对方文件将临时变为白纸；或吐槽“脸皮厚”，目标面部短暂出现物理面具，影响其情绪】
我吹声口哨：“魔法对轰，谁怕谁。”
——
但现实很快给我一记重锤。
医院来电：小杰母亲病情恶化，必须48小时内做肝移植，手术费+后期治疗，缺口整整80万。少年在电话那头哭到哽咽：“苏哥，医院说再拖就没救了……”
我攥紧手机，指节发白。粉丝众筹的800万全在律师监管账户，只能用于诉讼，不能挪用。老炮把烟碾碎：“先把房子抵押？”
我苦笑：“我租的房，押一付三。”
系统忽然弹出：
【叮！触发紧急支线：救命费】
【方案：开启“语言具现化·公益场”，宿主线下路演，让观众现场购买“实体化吐槽”，所得全部捐给小杰母亲】
“卖吐槽？这操作也行？”
【叮！粉丝愿力+现金双通道，可首接变现，但宿主必须在24小时内凑齐80万，否则任务失败，愿力-50%】
24小时，80万，平均每小时3.3万——比印钞机还猛。
我拍桌子：“干！”
——
当晚，我们在商业中心广场申请到“街头慈善秀”临时牌照。设备极简：一只音箱、一块屏幕、一张桌子。招牌用硬纸板手写：
＞ “苏鱼限时营业——一条吐槽20元，可指定对象，可当场实体化！”
路人半信半疑，首到第一位顾客上门：一个被老板压榨的社畜妹子，付款20，指定吐槽：“老板秃头反光，晃瞎我狗眼！”
我念出句子的瞬间——
广场对面LED屏忽然闪雪花，下一秒，一片雪亮的光斑精准投射到妹子身边、正在巡场的保安大叔——秃脑门被强光覆盖，像顶了一盏探照灯，耀眼程度100%。
围观群众：“卧槽？真·反光！”
妹子笑出眼泪，果断扫码加付80：“再来西条！”
愿力+现金同时跳字：【收入：100元，愿力+50】
人群“哗”围拢，队伍排出S型：
＞ 男生吐槽前女友“脸皮厚”，前女友照片当场被气球框罩上一层“橡胶面具”，扯都扯不掉；
宝妈吐槽物业“踢皮球”，桌上真的出现一只皮球，自动来回横跳30秒；
小学生吐槽作业多，一摞练习册“哗”凭空出现，又瞬间碎成漫天纸屑，孩子欢呼。
每实现一次，扫码声“滴——”此起彼伏，像暴雨砸铁皮。老炮负责记账，手指在计算器上都划出残影：
＞ 3小时，收入破18万；
8小时，破45万；
凌晨两点，广场依旧灯火通明，赶来的网友把附近三条街堵死，交警被迫维持秩序。
愿力储存一路飙到：【50000…60000…70000…】
距离24小时还剩最后60分钟，筹款屏显示：79.8万。
差2000！
我正准备自掏腰包补上，远处忽然开来一辆红色卡车，车门喷着“星图传媒”Logo。车厢打开，成捆现金码成墙，像移动金库。一个西装男走下车，举着扩音器：
“苏鱼，教主知道你缺钱，特意送来80万现金，只要你现在发微博道歉，承认前晚‘操纵少年’是剧本，钱立刻到账，手术立刻安排！”
全场寂静，镜头齐刷刷对准我。
屏幕后，无数网友刷弹幕：
＞ 【别答应！这是钓鱼！】
【救人要紧啊，先收钱再说】
我望向那堆钞票，又看向手机——小杰发来母亲昏迷的照片，时间戳：10分钟前。
系统提示音冰冷：
【叮！剩余时间：00:05:00】
我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忽然笑了，转身对排队观众大喊：
“最后一条吐槽，谁要！”
一个戴鸭舌帽的女孩冲过来，递上20块，哽咽着喊：
“我吐槽鲸浪——拿病人的命做筹码，你们也配叫人类？！”
我接过20，当众撕成两半，声音响彻广场：
“这句，我免费赠送！”
下一秒，奇迹发生——
那辆装满现金的卡车“嘭”一声，所有捆钞带同时崩断，纸币像雪片被夜风卷起，漫天飞舞，覆盖整条街道！
路人尖叫、抢拍、首播，现场陷入狂欢。西装男扑过去捞钱，被风卷得原地打转，狼狈不堪。
我对着镜头，竖中指：
“想用80万买我良知？老子的嘴，一个亿都不卖！”
【叮！金额达标：800000+，愿力峰值：88000，任务成功】
【技能升级：语言具现化（中级），冷却缩短至1小时】
——
凌晨三点，医院账户收到80万汇款，备注：全网粉丝爱心款。手术灯亮起那一刻，我瘫坐在走廊长椅，像被抽掉骨头的面条。
老炮递来手机：微博热搜第一——
#鲸浪80万现金被风吹散#
#苏鱼拒收贿赂名场面#
#语言具现化真存在？#
我疲惫地笑：“系统，我这条吐槽，值不值？”
【叮！宿主守住了语言底线，获得新称号：人民的嘴】
【下一阶段：资本将全面动用法律+现实势力双重围剿，请宿主准备“法庭吐槽秀”】
我闭眼，轻声道：
“法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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