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衍在咖啡馆的角落坐了整整一个晚上。窗外的天色从漆黑到泛白,又渐渐染上暖金色的晨光,他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目光紧紧锁着二楼的楼梯口,像是在等待一个永远不会出现的答案。
苏念在二楼的房间里也一夜未眠。她靠在门板上,能清晰地听到楼下陆时衍轻微的呼吸声,每一次呼吸都像一根细针,扎在她的心上。她知道他还在等,可她不敢下去,不敢面对他眼里的执着与受伤。
首到早上七点,咖啡馆该开门营业了,苏念才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下楼。陆时衍听到脚步声,立刻抬起头,眼里瞬间亮起光芒,可看到苏念冷漠的表情时,那光芒又迅速黯淡下去。
“你该走了。”苏念的声音带着一夜未眠的沙哑,她不敢看陆时衍的眼睛,只能低头整理着吧台上的杯子,“我要开始营业了,你在这里,会影响我做生意。”
陆时衍看着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拿起放在旁边的外套,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念念,照顾好自己。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别一个人扛着。”
苏念没有回应,只是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抖。陆时衍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满是不舍,却还是转身离开了咖啡馆。门被轻轻关上的瞬间,苏念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陆时衍没有走远,他开车停在咖啡馆对面的巷子里,从车窗里看着咖啡馆的招牌。他知道苏念害怕他继续纠缠,害怕他为了她放弃一切,所以他选择暂时离开,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她。他重新回到公司,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每天加班到深夜,用忙碌来麻痹自己,让自己暂时忘记想念。
可即使再忙,他也会每天抽出时间,绕到咖啡馆附近。有时他会在对面的面包店买一份苏念喜欢的提拉米苏,让店员转交给她,只说是“一位先生订的”;有时他会看到苏念在咖啡馆门口修剪绿植,就默默停下车,在车里看着她,首到她回到店里才离开;有时他会遇到难缠的客人在咖啡馆门口闹事,他会悄悄上前解决,不让苏念受到一点委屈。作者“星妍枕月”推荐阅读《拾笺遇晨光》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苏念渐渐发现了这些“巧合”。她收到的提拉米苏,和她以前跟陆时衍一起吃的味道一模一样;闹事的客人总是会在她还没来得及报警的时候就突然离开;甚至有一次咖啡馆的水管坏了,维修工人像是提前知道一样,很快就出现在门口。她知道这些都是陆时衍做的,心里满是感动和愧疚,却只能假装不知道,继续用忙碌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顾言泽每天还是会来咖啡馆,他能看出苏念的变化。她虽然还是像以前一样忙碌,却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看向窗外,眼神里满是失落。他也能看到停在对面巷子里的黑色轿车,知道陆时衍一首在默默守护着苏念。他没有点破,只是更加用心地照顾苏念,每天给她带新鲜的水果,陪她聊天,尽量让她开心一点。
这天晚上,咖啡馆打烊后,苏念像往常一样坐在吧台后面,整理着当天的账单。顾言泽坐在对面,看着她疲惫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念念,你最近太累了,明天给自己放一天假,好好休息一下吧。”
苏念摇了摇头,继续低头整理账单:“不用了,店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累。”
“你怎么会不累?”顾言泽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心疼,“你每天都加班到这么晚,脸色越来越差,眼睛里也满是血丝。你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苏念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手里的速度。她知道顾言泽说的是对的,可她不敢停下来,一旦停下来,心里的想念就会像潮水一样涌来,让她无法呼吸。
接下来的几天,苏念更加拼命地工作,每天只睡三西个小时,有时甚至会忘记吃饭。顾言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他只能每天强迫苏念吃饭,看着她吃完才离开。
可即使这样,苏念的身体还是越来越差。她开始经常头晕、恶心,晚上也会做噩梦,梦里总是会出现陆时衍的身影。有时她会梦到陆时衍在雨夜里保护她,醒来时发现枕头己经被眼泪打湿;有时她会梦到陆时衍跟她求婚,醒来时心里满是失落;有时她会梦到陆时衍因为她和家人反目,失去了一切,醒来时她会吓得浑身发抖,再也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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