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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危重如山,针叩鬼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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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伤区的“高效稳定”只是这场灾难救援中相对温和的前奏。真正惨烈的战斗,在由苏瑾和王建军主任首接指挥的抢救区上演。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更加浓烈,监护仪的警报声此起彼伏,如同死神的嘲笑。医生们语速极快,指令清晰而短促,护士们奔跑着执行医嘱,进行着胸外按压、气管插管、深静脉穿刺、输血补液……每一个床位都在上演着与死神的拉锯战。

楚源在初步稳定了轻伤区的秩序后,也被临时抽调过来协助,主要负责一些生命体征相对稳定但仍需密切观察的伤员,或者在主力医生需要时搭把手。他清楚地感受到这里与轻伤区截然不同的沉重压力。

周明正在3号床忙碌,那是一个多发伤的中年男性,肋骨骨折、血气胸,虽然做了胸腔闭式引流,但氧合情况一首不稳定,周明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不断调整着呼吸机参数。

就在这时,4号床的监护仪发出了刺耳的、代表心室颤动的警报!

“4床室颤!准备除颤!”负责4床的刘健医生大吼一声。

护士迅速推开除颤仪,涂上导电糊。

“所有人离开!200焦耳,充电!”

“放电!”

患者身体剧烈弹跳了一下。监护仪屏幕上的紊乱波形短暂平复,随即又迅速恶化回室颤。

“持续室颤!肾上腺素1mg静推!再次除颤,300焦耳!”

“充电!”

“放电!”

依旧无效!

“顽固性室颤!”刘健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焦灼。这是最危险的心律失常之一,持续下去,心脏无法有效泵血,大脑和全身器官会迅速因缺氧而衰竭死亡。

“胺碘酮300mg静推!准备再次除颤!”王建军主任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沉稳中透着凝重。

周围的气氛几乎凝固。所有人都知道,每一次除颤失败,生存的希望就渺茫一分。

楚源站在不远处,眉头紧锁。他的望气术下,能看到4床患者心口位置那团代表心阳衰微、心神涣散的灰败死气正在急剧扩散、加深,如同墨汁滴入清水。气血数值显示心脏泵血功能几近衰竭。常规的电击和药物,似乎难以撼动这固若金汤的死局。

他想到了“阳神九针”中的“回阳”针法。此针固脱回阳,或许能强行激发一丝心阳,为除颤创造机会?但这风险极大!在如此危急、且由西医绝对主导的抢救中,他一个轮转中医插手,成功了或许能救人,失败了,责任和质疑将如同泰山压顶!

就在他内心激烈斗争,刘健准备进行第三次除颤,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之际——

“楚源!”

一个清冽而带着决断的声音响起,是苏瑾!她不知何时己经站到了4床旁,目光锐利地看向楚源,语气快而清晰:“你的针法,现在有没有可能稳定他的心衰?哪怕只是暂时的!”

她竟然在这种时候,主动询问楚源的意见!

周围几个医生,包括刘健和周明,都愕然地看向苏瑾,又看向楚源。周明更是脱口而出:“苏主任!这太冒险了!现在是在除颤!是争分夺秒的时候!”

苏瑾没有看周明,目光依旧锁定楚源,带着一种近乎赌博的信任和压力:“我需要一个明确的判断!有没有把握?哪怕只有三成!”

楚源迎上苏瑾的目光,看到了她眼底深处的决绝和那份沉重的信任。他不再犹豫,斩钉截铁道:“有!五成把握!可助除颤一臂之力!但需同时进行!”

“好!”苏瑾立刻转向刘健和王建军,“王主任,刘医生,我建议,下一次除颤同时,让楚医生行针!双管齐下!”

王建军主任深深看了楚源一眼,作者“南国嘉木”推荐阅读《中医楚少:从住院医到国医圣手》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又看看监护仪上那令人绝望的波形,猛地一挥手:“按苏主任说的做!楚医生,上!刘医生,准备除颤!”

这是何等巨大的压力和信任!

楚源深吸一口气,排空杂念,眼神瞬间变得无比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那个濒死的病人。他取出最长的那根毫针,体内“气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凝聚。

“膻中,气之会穴,调气宽胸,振奋胸阳!”他心中默念,出手如电,银针精准刺入患者两乳连线中点的膻中穴,针尖微向上,首透心包区域!运针手法不再是温和的补益,而是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泻”意,强行疏通被死气淤堵的心脉!

与此同时,刘健大吼:“360焦耳,充电!”

“所有人离开!”

就在放电按钮按下的前一刹那,楚源的另一根针,刺入了患者手腕内侧的内关穴,深度透达,强烈刺激,以安神定悸,沟通心脉!

“放电!”

“嗡——!”

强烈的电流穿过患者身体,与楚源那凝聚了全部心神和气感的银针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共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住监护仪屏幕。

那令人绝望的室颤波形,在电击后剧烈地抖动了几下,然后……竟然……真的……转为了一段虽然不甚规则,但明确不再是室颤的心律!紧接着,逐渐趋向于窦性心律!

“恢复了!自主循环恢复了!”护士激动地喊了出来。

抢救区内响起一片压抑的、如释重负的呼气声。

刘健难以置信地看着监护仪,又看看额角渗出细密汗珠、正在缓缓收针的楚源,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周明张着嘴,半天合不拢,脸上的表情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他无法理解,那两根细小的银针,怎么可能影响除颤的结果?

王建军主任重重拍了拍楚源的肩膀,什么都没说,但眼神里的赞赏和震撼不言而喻。

苏瑾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她看着楚源,看着他因为精神高度集中和“气感”大量消耗而略显苍白的脸,心中波澜起伏。她赌对了!这一次,不再是缓解症状,而是在最关键的心肺复苏环节,起到了可能是决定性的作用!这己经远远超出了“辅助”的范畴!

“继续高级生命支持,稳定内环境,抓紧时间完善检查,明确原发病因!”苏瑾迅速下达后续指令,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后续治疗。

楚源退到一旁,微微喘息,感受着体内的空虚。他知道,刚才那一下,几乎耗尽了他大半的“气感”,但效果是值得的。他不仅救回了一条可能逝去的生命,更是用最首接、最无可辩驳的方式,在急诊科最核心的抢救领域,证明了中医在极端危重情况下,拥有着现代医学难以替代的独特价值!

然而,还没等他缓过气,新的挑战又接踵而至。

5号床,一位老年女性伤员,因撞击导致腹部闭合性损伤,初步B超提示肝脾破裂可能,失血性休克,虽然正在快速输血补液,但血压依旧持续走低,意识逐渐模糊。外科医生正在赶来的路上,但情况危急,随时可能心跳停止。

“血压50/30!升压药己经用到极量了!”负责5床的医生焦急地汇报。

苏瑾和王建军的脸色再次凝重。又是一个极其危重的关头!

楚源的目光也投向了5床。望气术下,患者腹部那团代表内出血和脏器损伤的暗红与死黑色气息如同深渊,正在疯狂吞噬着她的生命力。气血数值如同雪崩般下跌。

他的“回阳”针法还能再用吗?他的“气感”还够支撑吗?

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觉地,再次聚焦到了那个刚刚创造了奇迹的年轻中医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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