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歌坦诚的目光像灼热的烙铁，烫得柳芸心尖一颤，几乎要停止呼吸。
他刚才说什么？
不全是假的？
那……那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他真的……
巨大的震惊和一股难以言喻的、禁忌的期待感瞬间攫住了她，让她浑身僵硬，连脚踝的疼痛都暂时忘却了。
她瞪大了湿漉漉的眼睛，嘴唇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看着刘歌，等待着他的下文，心脏狂跳得快要冲出胸腔。
【柳芸沉沦值 +3%，当前67%】
【情绪：极致震惊，慌乱，难以置信，一丝隐秘的期待】
看着柳芸这副仿佛受惊兔子般的模样，刘歌心头那点冲动忽然冷静了下来。
是了。
柳姨和刘艳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她善良、传统，内心甚至有些怯懦。
刚才那番话，对刘艳是报复，对柳姨而言，却可能是无法承受的冲击。
操之过急，只会吓坏她，甚至可能将她推远。
他现在拥有了系统，拥有了无限的未来，不必再像过去那样卑微和急切。
对于柳姨这样的女人，需要的是水到渠成的温柔和足以让她安心依赖的强大。
于是，在柳芸几乎要窒息的注视下，刘歌脸上的认真忽然化开，变成了一个带着几分戏谑的、懒洋洋的笑容。他手下揉按的动作没停，语气轻松地说道：
“吓你的啦，柳姨。”
“我就是气不过刘艳那样子，口无遮拦惯了，您别当真。”
他顿了顿，眼神里调侃意味更浓：
“不过，我这‘爹’当得还算称职吧？至少比某些只会嘴上叫‘哥哥’的强点，知道您伤了会着急上火，还会给您揉脚。”
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回了对刘艳的嘲讽和对她的照顾上，冲淡了刚才那石破天惊的暧昧。
柳芸猛地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心底却同时涌上一股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的、巨大的失落感。
原来……只是玩笑吗？
也是……怎么可能呢……自己比他大那么多，还是小艳的妈妈……这太荒唐了……
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却有些发飘：“你这孩子……净会胡说八道吓唬姨……姨老了，可经不起你这么吓……”
【柳芸沉沦值 -2%，当前65%】
【情绪：放松，失落，释然与淡淡的惆怅交织】
“您哪儿老了？看着跟刘艳站一块儿像姐妹似的。”刘歌自然地接话，结束了揉按，细心地把她的脚放回被子里盖好，“好了，今天先这样，明早再看看情况。您好好休息。”
他站起身，收拾好药酒和冰袋。
“小歌，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时间不早了，你……”柳芸看着他，话里带着犹豫。她既感激他留下解围和照顾，又觉得让他留宿实在太尴尬。
“我今晚睡沙发。”刘歌打断她，语气不容拒绝，“您脚这样，晚上起夜或者要喝水怎么办？刘艳？指望她回来照顾您？”
他嗤笑一声：“算了吧，她别回来气您就不错了。今晚我守着。”
他的话有理有据，带着不容置疑的担当。
柳芸看着他己经开始往外走的背影，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心里被一种久违的、安心的暖流填满。
是啊，小艳……怕是早就忘了她这个妈还伤着了。
“那……那委屈你了……”她轻声说，心里五味杂陈。
“没事，以前送快递累了，桥洞底下都睡过，沙发算豪华套房了。”刘歌摆摆手，带上了卧室的门。
夜深人静。
老旧的沙发对于身高腿长的刘歌来说，确实有些憋屈。他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毫无睡意。
一墙之隔的卧室里，柳芸同样辗转难眠。
脚踝还在隐隐作痛，但更折磨人的是脑子里纷乱的思绪。刘歌今天的一切言行，尤其是那句“不全是假的”和随后轻松的“吓你的啦”，反复在她脑海里拉锯。
她心乱如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强烈的尿意袭来。柳芸试图忽略，却越来越难受。她试着想自己慢慢挪下床，但脚一沾地就钻心地疼，根本无法支撑。
挣扎了几次，额头上都疼出了冷汗，最终还是无奈地放弃了。
她看着紧闭的房门，脸颊滚烫。难道……真的要叫小歌帮忙吗？可是……这太……
【柳芸沉沦值 +1%，当前66%】
【情绪：极度窘迫，无助，羞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膀胱的压迫感越来越强，柳芸急得都快哭出来了。最终，羞耻心还是败给了生理需求。
她深吸一口气，用细若蚊蚋、带着颤抖的声音，朝着门口方向怯怯地喊了一声：
“小……小歌……你睡了吗？”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的瞬间，门外就传来了刘歌清晰而冷静的回应，仿佛他一首醒着，就在等待这一刻：
“没睡。柳姨，怎么了？是脚疼吗？”
“不……不是……”柳芸的声音带着哭腔，难以启齿，“我……我想……想上洗手间……可是……我动不了……”
门外沉默了两秒。
随即，刘歌沉稳的声音传来：“您别动，等我一下。”
脚步声靠近，卧室门被轻轻推开。刘歌走了进来，他己经穿好了外套，神色平静自然，仿佛只是要完成一项再普通不过的任务。
他没有多问，也没有流露出任何让柳芸更难堪的表情，只是走到床边，温声道：“我扶您过去。”
他小心地掀开被子，手臂穿过她的腋下和膝弯，一个用力，稳稳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再次落入这个坚实温暖的怀抱，闻到他身上干净的气息，柳芸羞得把脸紧紧埋在他的肩窝，根本不敢抬头。
刘歌步伐稳健地抱着她走向卫生间，在门口小心地将她放下，让她一只脚着力，扶着她站稳。
“能自己进去吗？需要我……”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柳芸慌忙打断，脸热得能煎鸡蛋。她扶着门框，单脚跳了进去，然后飞快地关上了门。
刘歌摸了摸鼻子，转身靠在墙边等待。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和微弱的水声，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过了一会儿，门锁轻轻一响。柳芸低着头，脸颊红晕未退，扶着门框挪了出来。
刘歌依旧一言不发，再次将她抱起，送回床上，仔细盖好被子。
整个过程，两人没有任何不必要的交流，但他的动作沉稳而体贴，极大程度地缓解了她的尴尬和羞窘。
【柳芸沉沦值 +4%，当前70%！】
【情绪：极度感激，羞耻感缓解，强烈的依赖与安全感】
“谢谢……”躺回床上，柳芸声如蚊蚋，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感激。
“睡吧，柳姨。有事就叫我，我听得见。”刘歌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令人安心。他帮她掖了掖被角，再次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
这一次，柳芸望着关闭的房门，心里不再是尴尬和慌乱，而是一种沉甸甸的、难以言喻的安心和触动。
小歌他……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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