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季遂好像定了来z市的机票？”
冲的是谁？那就不用说了。
盛景小心的看了祁连川一眼。
“他到不了。”
祁连川并不在意，随便一点小麻烦，就能定住对方的脚步，除非他会飞。
“那就好。”
盛景点头，辛蔓梧兄妹可被季遂害惨了，他还是别来沾边了。
祁连川推了推眼镜，挑眉的看了盛景一眼，“好什么？”
盛景的心咯噔了一下，对上祁连川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神，身上似乎冒出了凉气，连忙讪笑道：
“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顺嘴了！”
敲门声响起，似乎猜到来人是谁，祁连川眸中流露出真切的笑意，“请进。”
盛景松了一口气，见蔓梧端茶进来，也没敢多看，跟祁连川告辞后，像身后被鬼追一般快步出了书房。
蔓梧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盛先生怎么这么着急离开？”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两杯茶，看来是她泡茶泡晚了。
“没什么，他这人一向毛毛躁躁的。”
而且还胆子小。
但是胆子小，有胆子小的好处，知道怕，就知道什么不可以沾边。
随口抹黑盛景，祁连川做的自然无比，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走到蔓梧身边，顺手接过她手上的托盘，放到桌子上。
“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做这些了吗？”
盛景也配喝她泡的茶？
“没事的，反正我也没别的事做。”
她这个生活助理拿的工资太轻松了，心里很是不安。
“都怪我，可能是前段时间太忙，将工作都处理的太干净了，导致最近太清闲。”
祁连川笑着揽责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真好。”
他的眼神带着丝丝灼热，凝着她，也不知在说茶，还是说她。
不知何时，他似乎改变了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不是很突兀，而是一点一点的释放情感。
蔓梧垂下头，“祁哥喜欢喝就好。”
出了祁连川的书房，衣兜里的手机发出震动声，蔓梧走到角落里，解开手机屏幕，是一条短信，只有短短的三个五个字。
别信他，小心。
来源是一个乱码的手机号。
这己经不是她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短信了。
可是……
那又怎么样呢？
她敏感自卑胆小……但从不是个傻子。
她社恐，但为了糊口可以克服恐惧到便利店工作。
将自己围的严实，是安全感也是伪装。
独自生活的这两年，她将自己照顾的很好。
若有似无的跟踪感，便利店里神色诡异狂热的顾客们，她并不是一无察觉……自己身上产生的变化。
似乎极为吸引那些“病态”的人。
哪怕他们好像不为伤害她。
也很烦人……
还有阴魂不散的季遂，她都没有办法对付，只能躲避。
可是要逃到什么时候呢？
幸好……
她回头看了一眼书房的门，有时，戳破伪装，只会让对方失去耐心。
利落的将短信删除，蔓梧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
——
“怎么样？她还是没有回吗？”
一处隐蔽的地下室里，齐祟扭头看向拿着手机等待回复的齐真。
齐真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失落，随手拿过手边的企鹅抱枕，抱到怀里，吸取着己经稀薄的气息，上边似乎还残留着蔓梧的味道。
然后贪婪的扫了一眼不大的地下室，小到塑料包装纸，大到柜子，都是蔓梧用过的东西。
“你说，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吗？”
齐祟突然笑了一声。
“还是说，只不过是为了稳住我们不露出原形的权宜之计？”
骨子里的病态，不可能渐渐变好，格外吸引他们的存在，让他们只想藏起来独自拥有霸占。
为什么会耐着性子，想要一点点的侵占她的目光乃至占有她的心呢？
因为她逐渐信任的眼神，看着他们偶尔流露出的那一丝放松，让他们变得舍不得破坏这份渐渐加深的感情。
从而克制住汹涌的贪欲。
当然，原因还有一点，他看了一眼齐真，他杀不了她，她也杀不了他，暂时的平衡，让他们只能观望。
从而获得蔓梧身边唯一站着的权利。
可是那个人的存在打破了这点平衡。
早就应该知道，珍宝格外吸引恶兽，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齐真眯着眼打量他。
齐祟没有回答，齐真不是傻瓜，只不过是喜欢自欺欺人罢了。
“不，不可能，蔓梧是个缺爱的孩子，我们己经获得她的信任了，只是需要时间……”
齐真声音越来越低，渐渐说不下去了，缓了良久，她才笑出了声。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不过，你放心吗？”
放心那个权势滔天的“同类”能照顾好她？
好吧，她得承认，是不甘心放手。
从不是放心不放心的问题，因为没有人会有伤害蔓梧的念头，只有独自占有她的奢念。
齐祟没有回她，而是默默的调出来辛晖的资料。
“想要彻底“打动”蔓梧，那个人会从他下手，辛晖一定能出来。
但是辛晖，会忍受自己的妹妹，为了他没有自由吗？”
二人对视一眼，均明白对方的意思。
攻不破堡垒，那么，只能从堡垒内部想办法。
——
祁连川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蔓梧就像缩回洞里的小兔子，单纯的对她好，只能得到她满心的感激，和把他架起来的好人卡。
他日常待她再好，也只能收获更多的好人卡，那么等他露出真面目，她只会更加抗拒，乃至反抗。
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什么？
他想把她藏起来，藏到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地方。
但是她慢慢因他软化的眼神，是他迟迟不能下定决心的关键。
他喜欢她渐渐变亮的眸光，如果变成厌恶排斥……
好像有点无法接受呢。
但这个世上有两全的办法吗？
就算是有，他好像也没有耐心了。
香甜的小蛋糕放在一个快要饿死的人面前，忍住不吃考验的不只是饥饿，还有本能。
而本能往往是最难克制的。
让他想一想，他为什么要克制呢？
是她防备到信任的眼神，渐渐软化的态度？
仰在旋转椅上，将嘴里的烟雾吐出，手指翻转，徒手掐灭手上的烟，祁连川眼神渐变。
拿起手机，是手下发来的一张地下室的图片，和一部打斗中从那个女人身上掉下来的手机。
两只阴魂不散的小老鼠，似乎有偷偷跟他的小白兔联系过。
哦，不对，小白兔或许是……小狐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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