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的呀。”
南俪拧着帕子,皱紧了眉头,轻声呢喃。
“姑娘,什么不应该?”
一旁的小越不解的回问,还没等到回答,又见芙蕖退出亭子,往她们这个方向而来,紧张道:
“姑娘,芙蕖姐姐过来了,咱们先避一避吧!”
若是以前,小越倒不会如此紧张,但是自从姑娘前几日夜里做噩梦醒来,人变得有些古怪,没有缘由的处置了之前的两个贴身丫鬟,又有些敌视曾经很是亲近的姑奶奶,连带着姑奶奶那边的下人也是。
南俪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主仆二人忙退到了假山后。
眼见芙蕖的身影远去,主仆二人才从假山后出来。
最后看了一眼亭子的方向,南俪才心事重重的回了自己的院子里,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后,紧张的来回踱步。
不怪她如此紧张,实在是眼下与她“记忆”中有所不符。
林慎前世也报复过她,可能有表妹的原因,但她觉得更多可能的是她破坏了他的“计划”。
之所以如此想,是因为她后来意外得知的一件事。
林慎的父亲庆国公,出身武将,至今镇守边关,他一首想要给林慎安排同样将门的亲事。
可是林慎一首没有让他如愿,这次匆忙回京,似乎也是为了躲庆国公。
甚至为了让庆国公死心,才应了庆国公夫人一同来宣侯府赴宴。
谁人不知,宣侯府在外人眼中还算体面,但在勋贵中己是末流,宣侯在朝中只有一个挂名的闲职。
宣侯夫人李氏都没想到,庆国公家这样的门第,会轻易的应允她的宴请,虽然有她其中运作的原因,但这也算是天大的意外之喜了。
哪里想到偏偏问题出在了自己生的冤孽身上,南俪居然躲了,反而便宜了南雪母女。
李氏是又痛又恨,也知道是遭了南雪的算计,恨南俪不争气之心也一首没有平息过,又觉得赵蔓梧实在幸运,凭着一张脸,得了这好姻缘。
南俪己不想辩解过往,但她知道一件事,并不是赵蔓梧运气有多好,是那一日,不是她,也可能会是南家另一位姑娘得此殊荣。
因为林慎需要一个听着体面,实则没有任何助力的妻子,来搪塞庆国公的逼婚。
庆国公很怕暴君,这些年一首镇守边关,不敢回京。
当然了,暴君谁不怕呢?
但庆国公不同,他是那种怕入骨髓的惧。
具体原因南俪不得而知,但她知道一点,恐惧到极致的另一面,可能会生出那么一点点反骨来?
这个时候,非要给自己的儿子选一个同样出身且有兵权的姻亲。
都不用别人多想,林慎就第一个拒绝了,并且飞速的选好人选。
其实这个人选是谁重要吗?
只不过是在那个节点。
前世在表妹死后,庆国公飞快的给林慎定下了一门他满意亲事,逼得林慎不得不自残拒绝。
所以就算是前世林慎报复她,南俪也不觉得他对表妹赵蔓梧多深情。
可是刚刚她看到了什么?
听不到里面说话的声音,可林慎面对蔓梧那副谦卑又热烈的模样,让她推翻了心中的猜测。
不过不应该啊,难道是她记错了吗?
前世一首到他们定亲前,林慎似乎都没有亲自登门过,他对外温和知礼,最多只是借着母亲的名义给姑母母女送些合适的礼物,何曾这般表现?
她之前还打着拿脑海里的一些“记忆”跟林慎做交易,把亲事换了,她就不用进宫了。
然后替表妹嫁给他,跟着他去边关。
这样既可以解决眼前的危机,也可以逃离将来会化作炼狱的京城。
她打算的是好,但都没等她实行,却遇见了这样的变故。
为此,她都打算暂时不报复姑母了。
真是该死!
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
“慎之这几日看着很是如沐春风,想来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君镇斜靠在龙椅里,长腿屈膝踩着龙椅,另一脚虚虚撑地,百无聊赖的将桌案上的奏折扔到地上,一本接着一本。
秦安站在下首的位置,习以为常的弯腰捡取,闻言,身体顿了一瞬。
林慎再如何端方持重,到底是个少年人,掩藏情绪这方面,做的并不如何好,况且是发自内心的喜悦,有时很能感染人。
……前提是人。
“他真是运气好,还能开心的起来,不像朕,终日这般无趣~~”
君镇也不需要秦安的回话,自顾自的道了这么一句,手里的折子像是不经意般,被团成了一坨。
听闻无趣二字,秦安就好像是条件反射一般,接道:“人逢喜事精神爽,不过这也全赖陛下仁慈,前两日那道赐婚圣旨一下,慎之马上就要成为成亲的大人了,自是开怀的。”
仁慈二字多少有些违心,还好,秦安说得多了,习惯成自然。
“哦,是吗?”
君镇随手将团成一团的折子扔到秦安脚边,饶有兴致道:“那看来朕还是做了一点好事的,……嗯,这样不好~”
最后这几个字,他的声音很轻,传到秦安耳中却如同重锤一般,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然后就听君镇接着道:
“慎之是朕最亲不过的表弟,朕怎么能随意的就将一个不知底细的女子指给他?这般匆忙,到底不妥。
好在还未成婚,朕有义务替姨母为他操心。”
至于如何操心?
秦安看着换了一身大太监服,溜溜哒哒就出宫的君镇,眼前黑了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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