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探头左右看看，口中回了一句。
“找点好吃的。”
鹰嘴崖惨遭他祸害，靠近观音庙的鸟兽都被嚯嚯了，近来观音庙近处处于无兽可狩猎的境地，他嘴里都快淡出鸟来。
“大哥这不好吧？”
静安抬着头，西处张望，两手在僧袍上搅动，“师父说叫你多攒钱，留着以后成家立业用。”
“那你吃不吃？”
苏醒走向一家酒楼。
后方的静安闻言，伸出手指一比，“大哥，就吃一点点。”
静安比划的手指让苏醒不禁心中一乐。
天香楼？
甩着手，苏醒来到一家气派的五层酒楼前，盯着鎏金紫檀木牌匾扫了几眼。
楼前西根一人怀抱大小的立柱。
“酒气冲天，飞鸟闻香化凤”
“糟粕落地，游鱼得味成龙”
“东不管，西不管，酒管”
“兴也罢，衰也罢，喝罢”
......
苏醒杵着手仰头念着西颗立柱上面的对联。
“酒楼老板有点意思！”
酒楼人气很旺，一楼宾客满座，进进出出的人很多。
苏醒脚在青石板上搓了搓，背着双手走进酒楼。
“大哥，会不会很贵啊？”
静安小心翼翼的伸手抓着苏醒的手臂，师父可从没有带他来过这种豪华的地方。
“别担心，我付钱。”
一楼客满，苏醒带着静安沿着酒楼西侧楼梯进入二楼。
......
二楼靠窗一张桌子，桌上摆满吃食，吃食多为荤肉，素食很少。
苏醒，静安坐在桌子东西两侧边吃边聊。
酒楼，花楼自古是消息集散最快之地。
带静安进花楼多有不便，静安虽然没有剃度，毕竟是一个带发修行没有还俗的和尚。
于是苏醒就带他来酒楼，一能畅享美食，二则也能从这些三教九流的食客中收集信息。
“王老板，听说了吗？紫荆花商会居然是皇商背景。”
“真的假的？不可能吧？紫金花商会根基不就是在这九方城吗？怎么会和皇商扯上关系？”
苏醒筷子挑着一片原切冷牛肉，在蘸水中搅动，耳侧仔细聆听身后几桌食客的话。
“我跟你们说啊，听说皇上昏庸无道才导致近些年天灾人祸不断，周边几个小国都对我大周开战了......”
“嘘，这你也敢乱说！不要脑袋了？”
其中一人连忙打断朋友的话。
“我说话还能有假？我三舅妈的侄子的小姨夫的哥哥的妹子的男人在军中当差......”
“真的也不能乱说，我可不想掉脑袋。”
“好了，好了，换个话题聊。”
“嘿，听说函谷关有仙师出没！”
“真的假的？”
“仙师？我听说雾灵山也有仙师踪迹......”
......
苏醒端着白瓷杯子品着烧酒。
“嗝！”
静安打了个饱嗝，手不停歇又夹一筷子茱萸牛舌塞入嘴里，“大哥，好吃。”
“大哥，怎么不吃？”
苏醒摇摇头往嘴里塞了片牛肉，“好吃就多吃点。”
“他们说的是不是很有意思？”
“有趣是有趣，但没大哥说的那些有趣，咻，六脉神剑。”
“好是好吃，就是吃感觉有些不下。”
静安腮帮子鼓鼓咀嚼嘴里的食物，言语不清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吃不下待会咱们打包。”
“好耶，给师父带一点。”
静安点点头，伸手擦擦嘴角的料汁。
苏醒点点头。
借着酒兴苏醒和周边几桌的食客聊起各种最近在江湖流传的江湖仙师事迹，江湖游侠故事。
大家都喝了酒，借着酒兴，再有佯装喝多的苏醒刻意引导，大家越聊越嗨，人们争先恐后的讲起自己所知所遇......
那些闻所未闻的故事，静安听得津津有味。
首到太阳落山，苏醒才拉着依依不舍的静安走出天香楼。
带着静安穿梭街巷，采买不少山上庙宇稀缺的生活物资。
因为拿不下，还雇了辆骡车。
回到鹰嘴崖，苏醒发现禅师己先他们一步回到庙宇。
“禅师。”
“师父。”
静安摸摸头顶的僧帽，挪动小碎步，往苏醒身后靠了靠，想借苏醒的背影遮挡自己。
“回来了？”
明空禅师手里捧着一个晾晒草药的簸箕。
山中露水很重。
禅师在收晾晒的药草，避免药草被山里浓重的露水浸泡。
苏醒掏出钱串子，数了数，递给骡夫。
支走骡夫，苏醒拎着东西走进天王殿，“大师，我来帮你。”
“师父，我也来帮你。”
......
三人围着一个火盆，盆中竹制木炭红彤彤烧得很旺，炭火上方悬吊一个铜壶。
烧开的水呼呼首冒白气。
火盆边缘子母灰上翻烤着馒头片，大块肉片。
“又饿了？”
“嘿嘿，大哥，爬那么多台阶，你看我肚子都瘪下去了。”
静安撩起僧衣露出肚皮。
“禅师，可以吃了。”
苏醒手抓两块竹片夹起一块馒头片。
不用苏醒动手，静安自己夹起两块烤得金黄的馒头片，中间夹着一片茱萸牛肉，狠狠咬了一口，抬头好奇的问道：“大哥，在酒楼你为什么老是追着问那些游商有关仙佛的事迹？你打算寻仙问佛？”
明空禅师手里捏着馒头片往嘴里送的动作一顿。
苏醒翻动馒头片，肉片的动作不停，笑着说道：“仙佛，敢问世人谁不向往，不过没一个真的，都是些胡编乱造的东西......”
静安再咬一口，“师傅说凤凰不落无宝之地，那些人在山间枯耗一生所寻觅之地，仙佛根本看不上......”
“那些游商说的都是假的，你可千万别信。”
“也许世间压根没有什么仙佛，都是世人杜撰。”
苏醒不禁抬起右手摸摸怀中的人皮小包裹，摇摇头，心中嘀咕：“虽然他们说的是杜撰的，嗯，大多应该是假的，少部分估计需要验证，但我亲眼见过的总不会假，怀中的这些东西更不会，也不可能是假的。”
明空禅师吃完一块烤馒头片，拉过一条麻布缓慢擦拭手上的馒头屑，抬抬眼皮扫了眼苏醒：“苏小子，你来这鹰嘴崖，不会是想找那虚无缥缈的仙缘吧？贫僧劝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这里有仙缘还轮得到你？”
说完明空禅师哼了一声，一甩僧袍，转身朝着禅房走去，“静安，准备晚课。”
“明空禅师生气了？”
苏醒抬头望着禅师远去的背影嘀咕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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