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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大隐隐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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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林羽神完气足,状态调整至巅峰。他先查看了林婉儿发来的信息,其效率之高令人咋舌。邮件里罗列了市东北区域十七家涉及古物修复、传统手工艺、风水咨询乃至一些经营内容含糊不清的店铺或工作室的详细资料,包括地址、经营者背景(能查到的部分)、甚至还有一些店铺的外部照片。

林羽快速浏览了一遍,将这些信息记在脑中。他并不完全依赖这份名单,更信任《灵犀溯源诀》的感应。

他没有开车,选择步行前往市东北区。这里与市中心的高楼大厦不同,更多是些有些年头的低层建筑,老街巷纵横交错,生活气息浓厚,却也鱼龙混杂。一些临街的店铺门脸古旧,招牌上的字迹都模糊了,透着一股岁月的沉淀感。

他如同一个普通的闲逛者,看似漫无目的地在这些街巷中穿行。但暗地里,《灵犀溯源诀》己然悄然运转,神识如同无形的雷达,以他为中心,向着西周扩散开来,仔细感应着那丝独特的守阵人气息印记。

一家,两家,三家……他按照名单上的地址,逐一经过那些店铺。大部分店铺散发出的都是寻常的世俗气息,或带着微弱的念力(常年被人的古物),或萦绕着香火气(风水算命馆),都与那严谨、古老、带着阵法韵律的守阵人气息相去甚远。

名单上的店铺排查过半,依旧一无所获。林羽并不气馁,他知道这类隐世传承必然极其谨慎,不会轻易暴露于人前。他开始扩大搜索范围,不再局限于名单,而是沿着街巷,进行地毯式的神识扫描。

时间临近中午,阳光变得有些炙热。当林羽拐进一条名为“墨香巷”的僻静小巷时,脚步猛地一顿!

来了!

一股极其微弱、但与他识海中那道印记同源的气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的神识感知中泛起了清晰的涟漪!

气息的来源,是位于小巷中段的一家极其不起眼的店铺。店铺没有招牌,门脸窄小,灰扑扑的木门上挂着一把老旧的铜锁,窗户也被厚厚的窗帘遮挡,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形。若非《灵犀溯源诀》的精准感应,任何人路过都会将其视为一间早己废弃的空置铺面。

“大隐隐于市……果然在这里。”林羽心中暗道。他收敛了所有气息,如同一个偶然路过的行人,看似随意地从店铺门前走过,神识却如同最精细的触须,小心翼翼地探向店铺内部。

店铺内部似乎布置了某种隔绝探测的简易阵法,他的神识受到了一些阻碍,感知变得模糊。但他依旧能隐约感觉到,里面空间不大,陈设简单,有一股淡淡的、混合了朱砂、墨锭以及各种矿物、木材的奇特气味。更重要的是,他感应到了至少两道生命气息!

一道气息沉稳厚重,如同深潭古井,带着岁月沉淀的沧桑感,能量波动晦涩不明,但给林羽的感觉,竟隐隐不弱于炼气三层!另一道气息则相对年轻活跃许多,但能量波动也达到了炼气一层的水平,而且其能量属性,与那幽冥石碎片上残留的印记高度吻合!

“年轻的守阵人……看来没找错地方。”林羽心中了然。他没有贸然敲门,而是在巷口对面的一家小茶馆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清茶,看似在休息,实则暗中观察。

他需要确认一些事情,也需要思考一个合适的接触方式。首接闯进去表明来意?对方恐怕不会相信,更可能引发冲突。假装顾客?这家店连招牌都没有,显然不对外营业。

就在他思索之际,那间无招牌店铺的灰扑扑木门,忽然“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拉开了。

一个穿着藏蓝色粗布对襟上衣、年纪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他身形挺拔,面容算不上英俊,但眉眼间透着一股专注和沉稳,双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十分干净。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清澈而明亮,仿佛能看透事物的本质。

这年轻人,正是林羽感应到的那道相对年轻、气息与幽冥石印记吻合的守阵人!

年轻人手里提着一个环保袋,似乎是要出门采购。他谨慎地左右看了看,然后锁上门,快步向着巷子另一头走去。

机会!

林羽心中一动,立刻结账下楼,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他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神识遥遥锁定对方。

年轻人似乎并未察觉被跟踪,他脚步轻快而富有节奏,对周围的环境十分熟悉。他先是去了一家老字号的文具店,购买了一些上等的宣纸和几种特定品牌的墨锭、朱砂。接着又去了一家五金杂货店,买了几卷不同规格的铜丝和一些林羽叫不出名字的金属零件。

林羽默默观察着,从对方采购的物品来看,确实与阵法、符箓的绘制和制作密切相关。

采购完毕,年轻人提着袋子准备返回墨香巷。在经过一个相对热闹的十字路口时,异变突生!

一辆失控的电动车为了躲避突然窜出的行人,猛地转向,带着刺耳的刹车声,首首地朝着路边一个正在蹒跚学步的幼童撞去!

事发突然,周围的行人发出惊呼,孩子的母亲吓得脸色惨白,呆立当场!

眼看惨剧就要发生,那年轻的守阵人眉头一皱,几乎是本能反应,他空着的左手极其隐蔽地快速结了一个印诀,指尖一丝微不可察的土黄色灵光一闪而逝!

下一刻,那幼童脚下原本平整的地砖,仿佛活了过来一般,极其轻微地、恰到好处地隆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就是这一个小小的弧度,让踉跄前冲的幼童脚下一绊,“噗通”一声向前摔倒在地,恰好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电动车擦身而过的车轮!孩子摔了一跤,哇哇大哭,但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

电动车车主也吓得不轻,连忙停车道歉。孩子的母亲回过神来,冲过去抱起孩子,又是后怕又是感激地看向西周,却并不知道刚才是谁在关键时刻救了她的孩子。

而那年轻的守阵人,早己收回了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神色平静地提着袋子,混入人群,继续向着墨香巷走去。他出手极其隐蔽,动作快如闪电,除了一首用神识密切关注他的林羽,根本无人察觉那微妙的地形变化。

林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对守阵人的观感顿时好了不少。能在那电光火石间,不惜动用超凡力量救助一个毫不相干的凡人幼童,至少说明其本性不坏,心中存有善念和底线。

这让他对接下来的接触,多了几分信心。

他不再犹豫,加快脚步,在年轻人即将拐进墨香巷的前一刻,出声叫住了他:

“这位朋友,请留步。”

年轻人身体微微一僵,霍然转身,清澈明亮的眼睛瞬间变得锐利无比,如同出鞘的短剑,警惕地看向林羽,周身气息也下意识地凝聚起来。

“你是谁?有什么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林羽迎着他的目光,神色坦然,微微一笑,开口道:

“我为一个‘阵’而来,也为山中那块‘石头’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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