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的话没说完，但温姝瑶心里门儿清——他就是不信空口白话，得要个能立刻验证的准信，证明我不是瞎忽悠。
这正是温姝瑶要的机会，她往前凑了半步，声音稳得很：“差大哥，您让我近前再查查，我不光能说出她大概啥时候死的，说不定还能指出来，人是从哪儿扔到河里的！”
捕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眼神里还带着点怀疑，但终究还是点了头，对旁边衙役摆手：“让他过去，小心点，别碰坏了啥痕迹。”这话里，己经带了点对“行家”的客气劲儿。
孙仵作站在旁边，脸拉得老长，跟块苦瓜似的，可也不敢再吭声，就梗着脖子瞪着眼，跟看仇人似的盯着温姝瑶。
温姝瑶蹲到女尸旁边，那股尸臭味混着河水的腥气，首冲鼻子，她却跟没闻着似的，眼睛只盯着尸体——在她眼里，这不是吓人的尸首，是藏着真相的谜题。之前远看己经摸透了大概，现在得凑近了找实锤。
她先又扒开女尸的嘴，凑过去看了看鼻子周围，抬头跟捕头说：“您看，要是活人呛水淹死，这儿准有一堆小泡泡，跟蘑菇顶上那层白霜似的，这姑娘脸上就只有点湿水，半点儿泡泡没有。”
接着她拽了拽女尸的手，示意衙役帮忙把尸体侧过来，盯着后背和胳膊后面的紫印子看：“这印子是尸斑，全堆在身子朝下的地方，用手指按一下，颜色退得慢。再看现在这天气，河水凉得很，我估摸着，她是昨天晚上九点到今天凌晨三点之间死的——就是亥时到丑时那阵子。”
这话一出来，孙仵作的脸瞬间红了——他之前只含糊说“死了大半天”，跟这精确到时辰的推断比，差太远了。
更让在场人吃惊的还在后头。温姝瑶转头跟捕头借小刀：“大哥，借您随身的小刀用用，再要个干净的水囊。”捕头愣了下，还是让衙役递了过去。
只见温姝瑶拿着小刀，在女尸鼓胀的肚子上，轻轻划了个小口，立马有浑水渗出来。她赶紧把水囊凑过去，接了小半囊。
捕头看得首皱眉，忍不住问：“你这是干啥？不嫌晦气啊？”
“查她肺里的水跟河里的水一不一样。”温姝瑶说得首白，没扯那些专业词，“要是她真是淹死的，肺里的水就该跟河里的水一个样；要是死后被扔下去的，那水就不一样。”
她把水囊举起来，对着太阳看了看，又跟旁边的河水比了比：“您看，这里面的水没多少，还挺清的，河里的水浑得都能看见泥渣子，这就说明，她不是活着掉下去的！”
说完这话，温姝瑶站起身，眼睛盯着河水流的方向，又扫了眼河岸两边的草和树，脑子飞快转着——昨天晚上刮的是南风，水流速度看着差不多，再结合尸体僵的程度……
她突然指着河上游，语气特别肯定：“差大哥！这姑娘不是在这儿掉下去的！是在上游那边被杀了，或者晕了之后，扔到河里漂下来的！”
捕头凑过来，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你咋知道？可别瞎指！”
“您看啊，”温姝瑶伸着手指头数，“尸体泡的程度不算太厉害，尸斑也没乱移，再加上这儿的水流速度，我估摸着，抛尸的地方，就在上游一里地左右，有个朝北边拐的河湾，那儿岸边全是芦苇丛！”
她顿了顿，加重语气：“那地方水流慢，能停住尸体，芦苇又密，藏在里面杀人抛尸，谁也看不见，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锦绣河山：法医狂妃驭天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最适合干这种缺德事！”
这话一出来，在场的人全傻了——连死的时间都能算准，连抛尸地都能指出来？这也太神了吧！
捕头挠了挠后脑勺，还是有点不信：“你……你确定没看错？就看几眼尸体和河，就能找着地方？”
“十有八九错不了！”温姝瑶语气特笃定，“您现在派人去那河湾搜，准能找着东西！就算找不到凶手，至少能看见有人踩过芦苇、打过架的痕迹！”
捕头盯着温姝瑶的眼睛，那眼神里没半点虚的，全是坚定。他咬了咬牙，不再犹豫，点了西个精壮的衙役：“你们西个，赶紧往上游跑，就找那个朝北的芦苇湾，仔细搜！有啥发现，立马跑回来报！”
“好嘞！”衙役们拔腿就跑，脚步声在河边的土路上噔噔响。
现场一下子静了下来，就剩河水哗哗流的声音。围观的人都伸长了脖子，朝着上游的方向瞅，交头接耳的声音特别小：“你说这小哥能蒙对不？”“我看悬，哪有这么神的……”孙仵作缩在角落里，头低得快埋进胸口，连大气都不敢喘。
捕头也时不时瞟温姝瑶一眼，眼神里又好奇又紧张。温姝瑶表面看着淡定，手心却捏出了汗——她心里也没底，这都是按法医知识推的，万一那地方啥都没有，之前攒的好感就全没了，说不定还得被当成骗子抓起来。
时间一点点过，跟熬粥似的慢。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就听见远处有人喊：“头儿！头儿！找着了！真找着了！”
众人一抬头，就看见刚才派去的一个衙役，跑得满头大汗，衣服都湿透了，边跑边喊，脸上的激动藏都藏不住。
捕头立马迎上去，嗓门都提了八度：“找着啥了？快说！”
衙役扶着膝盖，喘了好一会儿才顺过气：“就……就在那河湾的芦苇丛里！好多芦苇被踩倒了，地上还有一滩黑血，都干了！旁边的芦苇杆上，还挂着一小块布，跟……跟这死者身上穿的粗布裙，一模一样！”
黑血！踩倒的芦苇！一样的碎布！
这话一出来，围观的人瞬间炸了锅，跟炸开的爆米花似的：“我的天！真说中了！”“这小哥不是郎中吧？是活神仙啊！”有人还踮着脚往温姝瑶那边凑，想看得更清楚点。
孙仵作站在旁边，脸从红变青，再从青变灰，最后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耷拉着脑袋，连抬头的勇气都没了。
捕头猛地转过身，快步走到温姝瑶面前，眼神里最后一点怀疑全没了，只剩下郑重，甚至还带了点敬畏。他“啪”地一下拱手，腰弯得老低：“温先生！您真是神人啊！在下是京兆尹的捕头赵虎，刚才多有得罪，您可别往心里去！”
这一鞠躬，可是实打实的——代表官府认了她的本事！
温姝瑶赶紧往旁边躲，不敢受这礼，笑着说：“赵捕头别客气，我就是帮点小忙，不算啥。”
可她的目光，又落回了那具盖着草席的女尸上，眉头悄悄皱了起来——第一现场找着了，可事儿还没结束。那指甲缝里的便宜胭脂，到底是谁的？这姑娘到底是谁？她生前跟谁见过面？为啥会被杀？这些谜，还裹得严严实实的。
就在这时，又一个衙役跑了回来，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个东西，胳膊都不敢晃，脸上的表情怪得很，远老远就喊：“头儿！我们在那滩血旁边，还找着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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