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杨勇心里松了一口气。
李总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对身后的人使了个手势，几个黑衣人立刻收起武器。
“撤！”李总低声命令。
“等等！”杨勇大喊，“你们别想跑！”
但那些人动作很快，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中。只有王建国还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警车停在院子门口，两个警察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中年警察，身材魁梧，另一个年轻一些。
“有人报警说这里有打斗声。”中年警察扫视院子，“你们是什么人？”
杨勇连忙上前。“警察同志，我是律师杨勇。刚才有人想要威胁我。”
中年警察打量着杨勇，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王建国。“这个人怎么回事？”
“他叫王建国。”杨勇指着王建国，“十年前苏婉清的死跟他有关。”
王建国突然抬起头。“我招供！我全招！”
年轻警察掏出记录本。“你说什么？”
“十年前苏婉清不是自杀的，是我杀的！”王建国声音颤抖，“李志明指使我干的！”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中年警察蹲下身。“你叫什么名字？”
“王建国。”
“十年前苏婉清的案子我知道。”中年警察皱眉，“当时定性为自杀。你为什么现在要翻供？”
王建国看了看杨勇，又看了看空荡荡的槐树下。“因为她回来了，苏婉清的鬼魂回来找我报仇了！”
年轻警察撇撇嘴。“什么鬼魂，你是不是吓糊涂了？”
“我没糊涂！”王建国急切地说，“她就在刚才，就站在那棵树下！她说要我们偿命！”
中年警察站起身，对杨勇说：“杨律师，你能说说具体情况吗？”
杨勇整理了一下思路。作为律师，他习惯用事实说话，但刚才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超出常理了。
“我是来处理苏婉清遗产的。”杨勇决定先说能证实的部分，“今天晚上王建国拿刀威胁我，要我离开。后来又来了几个人，为首的叫李志明，他们想让我签放弃遗产处理的文件。”
“李志明？”中年警察记下这个名字，“还有其他人吗？”
“有，几个穿黑衣服的，看起来像是专业的。”杨勇说，“他们威胁说如果我不签文件，就会让我出意外。”
年轻警察看看西周。“那些人呢？”
“听到警车声就跑了。”杨勇说，“动作很快，应该是训练有素的。”
中年警察点点头。“我们会调查的。”他转向王建国，“你刚才说的那些，有什么证据吗？”
王建国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李志明给过我钱，让我闭嘴。银行记录应该还在。”
“多少钱？”
“五万。”王建国说，“十年前的五万，对我来说是笔大钱。”
杨勇听着这些，心里五味杂陈。一条人命，在这些人眼里就值五万块钱。
“还有别的证据吗？”中年警察继续问。
王建国想了想。“苏婉清死的那天晚上，李志明也在场。我们是一起去的。”
“什么？”杨勇吃了一惊，“李志明也在现场？”
“对。”王建国点头，“他在楼下望风，我上楼把苏婉清推下来。然后我们伪造了自杀现场。”
年轻警察飞快地记录着。“你们为什么要杀苏婉清？”
王建国看了看杨勇。“因为她发现了李志明他们贪污的事。杨勇之镜锁心魂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杨勇之镜锁心魂最新章节随便看！当时镇上要修路，有笔工程款不见了。苏婉清在财政科工作，无意中发现了问题。”
杨勇恍然大悟。原来苏婉清是因为发现贪污案才被杀的。
“李志明当时是什么职务？”中年警察问。
“副镇长，分管财政。”王建国说，“现在应该升官了吧，听说调到县里去了。”
中年警察和年轻警察又对视了一眼。这个案子比他们想象的复杂。
“王建国，你现在的话我们都记录了。”中年警察说，“但是你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我知道。”王建国点头，“我受够了，十年来每天晚上都做噩梦。今天晚上看到苏婉清的鬼魂，我彻底崩溃了。”
年轻警察还是不信。“什么鬼魂，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我没看花眼！”王建国指着杨勇，“他也看到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杨勇。杨勇犹豫了一下。作为律师，他不相信鬼神，但刚才的确看到了无法解释的现象。
“我看到了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杨勇选择了折中的说法，“但我不能确定那是什么。”
中年警察皱眉。“穿白衣服的女人？活人还是…”
“我不知道。”杨勇摇头，“但她的确说了一些关于十年前案子的事情。”
年轻警察撇撇嘴。“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相信鬼神？肯定是有人装神弄鬼。”
“也许吧。”杨勇没有争辩。
中年警察看看时间。“现在是凌晨两点，我们先回去做笔录。王建国，你要跟我们走一趟。”
王建国点头。“我配合。”
“杨律师，你也需要做个笔录。”中年警察对杨勇说。
“没问题。”杨勇同意了。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年轻警察突然指着地上。“这是什么？”
大家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地面上有几个湿漉漉的脚印，从槐树下一首延伸到院子门口。
杨勇心里一惊。这些脚印就是刚才那个白衣女人留下的。
中年警察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奇怪，这些脚印怎么是湿的？今天没下雨啊。”
年轻警察也蹲下来看。“而且这水有点粘稠，不像普通的水。”
他用手指蘸了一点，在月光下仔细看。“颜色有点暗红。”
王建国看到脚印，脸色又变白了。“是她！是苏婉清！她的裙子在滴血！”
“什么血？”年轻警察站起身，“这可能是别的液体。”
但杨勇心里清楚，这些脚印的确是那个白衣女人留下的。而且从脚印的方向来看，她最后是朝院子门口走的。
难道她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我们先回派出所吧。”中年警察说，“这些脚印明天白天再来看。”
一行人走出院子。杨勇回头看了一眼，槐树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整个院子显得更加阴森。
上了警车，杨勇坐在后排，王建国被铐着坐在另一边。
车子启动，慢慢驶离老宅。杨勇透过后车窗看着越来越远的院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今晚的经历彻底颠覆了他的世界观。作为一个受过西式教育的律师，他一首相信科学和理性。但刚才看到的那些现象，完全无法用常理解释。
也许年轻警察说得对，有人在装神弄鬼。但那种超自然的寒冷，那突如其来的狂风，还有王建国和李志明脸上的恐惧，都让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车子驶过一个路口，杨勇突然看到路边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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