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御书房的菱花窗，在地面洒下细碎的光斑。林晓蹲在角落整理沈家旧物，手里捧着一个掉了漆的铜算盘，指尖着冰凉的算珠，心里正打着小算盘：“这旧算盘看着有年头了，要是拿去古玩店，说不定能换几两银子？不过上次内务府说沈家旧物要登记在册，要是少了一件，肯定要被追问，还是算了——命比银子重要，可别为了这点小钱露馅。”
他正琢磨着，门外传来小太监的通报，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林公公，贤妃娘娘宫里的人来了，说娘娘请您去长乐宫一趟，说是有沈家的旧物想让您辨认。”
林晓手里的铜算盘“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算珠滚了一地。他赶紧弯腰去捡，心里却凉了半截——贤妃？上次她宫里的宫女故意撞掉他的点心，现在又找他辨认“沈家旧物”，这明显是没安好心！他偷偷抬眼看向案前批奏折的萧景渊，喉咙发紧，连捡算珠的手都慢了几分。
萧景渊没抬头，指尖捏着朱笔在奏折上停顿了一瞬，墨汁在纸上晕开一个小小的黑点。他声音平淡得听不出情绪：“去吧，要是有事，让暗卫传信。”
林晓心里咯噔一下——皇帝居然让他去？他还以为皇帝会像上次挡回太后那样，找个理由推了。可看着萧景渊垂眸批奏折的侧脸，冷硬的线条没丝毫松动，他不敢反驳，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是，奴才遵旨。”心里却在疯狂吐槽：“皇帝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贤妃没好心，还让我去！要是我被贤妃坑了，谁给你抄奏折？谁陪你吃甜粥？我的田租还没到手呢，可别出事啊！”
捡完算珠，林晓跟着贤妃宫里的宫女往长乐宫走。宫道两旁的石榴花正开得艳，火红一片，可他没心思欣赏，只觉得脚下的石板路长得没尽头。“姑娘，贤妃娘娘怎么突然想起让奴才辨认旧物了？”他试探着问，想套点话。
宫女脚步没停，语气带着几分倨傲：“娘娘也是好心，听说林公公在整理沈家旧物，刚好宫里有几件从前沈家送的摆件，想让公公看看是不是真的。”
林晓心里冷笑——好心？怕是想试探他对沈家的了解吧！他故意放慢脚步，指着路边的槐树：“这树长得真好，夏天肯定凉快，就是不知道结的槐米能不能卖钱？去年内务府收槐米，一两能换三个铜板呢。”
宫女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说这个，皱着眉没接话。林晓心里暗爽：“跟我装？我就跟你聊钱，看你接不接得住！反正我惜命，多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说不定皇帝会派暗卫跟着，安全点。”
走了近半个时辰，终于到了长乐宫。殿里熏着淡淡的檀香，比御书房的墨香浓多了，林晓忍不住皱了皱眉——他还是喜欢御书房的味道，至少不呛人。贤妃穿着水绿色的宫装，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把团扇，见他进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林公公来了？快坐。”
林晓不敢坐，躬身行礼：“奴才见过贤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心里却在吐槽：“这软榻看着就贵，绣的还是金线牡丹，要是卖了，能抵我十年的份例！不过再贵也不是我的，还是想想一会儿怎么应付吧。”
贤妃没强求他坐，让宫女端来一碟点心，是裹着糖霜的杏仁糕，和御膳房常做的一个样。“这是宫里新做的杏仁糕，林公公尝尝？”
林晓看着那甜得发晃的糖霜，胃里一阵翻腾。他赶紧摆手：“谢娘娘恩典，奴才最近胃不舒服，吃不得甜的，怕辜负了娘娘的心意。”心里吐槽：“又是甜的！能不能来点咸口的？哪怕是酱菜也行啊！曹瑾带的牛肉干都比这强，至少有味道。”
贤妃的笑容淡了几分，却没多说什么，指了指旁边桌上的一个青铜摆件：“林公公看看这个，听说从前是沈家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林晓凑过去看，那摆件是个小小的铜鼎，巴掌大，上面刻着模糊的花纹，看着像是有点年头了。他心里一紧——青铜鼎！上次影组织就是要找青铜鼎，贤妃怎么会有这个？他故意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挠了挠头：“回娘娘，奴才也记不清了。沈家的旧物大多在小时候丢了，再说奴才那时候小，哪认识什么摆件啊，只记得娘用铜锅炖肉，比这个大多了。”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贤妃的表情。贤妃的眼神暗了暗，手里的团扇扇得快了些：“哦？林公公连这个都不认识？看来是真忘了。也是，小时候的事，哪能记得那么清楚。”
林晓赶紧点头：“是啊是啊，奴才脑子笨，记不住事。要是娘娘想知道，不如让内务府的人来看看，他们懂这个。”心里吐槽：“想套我的话？没门！我就装糊涂，看你能怎么办！反正我是假的沈家后人，真要辨认，我也认不出来，还不如早点把锅甩给内务府。”
贤妃没接话，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对了，本宫的远房表哥最近要从江南来京城，他手里也有几件旧物，听说跟沈家有点关系，到时候让他带来，林公公再帮忙看看？”
林晓心里“咯噔”一下——远房表哥？不就是暗卫说的那个有青铜鼎碎片的人吗？贤妃居然主动提起来，难道她知道什么？还是故意试探他？他赶紧低下头，声音放低：“奴才遵命，只要能帮上娘娘的忙，奴才义不容辞。”心里却在骂：“义不容辞个鬼！我看你是想把我推进火坑！你表哥要是影组织的人，我不就成了靶子？我的田租还没拿到手，可不想死！”
又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林晓借口“御书房还有事要做，怕耽误陛下批奏折”，赶紧起身告辞。贤妃没挽留，只是让宫女送他出去。走出长乐宫，林晓长长地松了口气，后背都被汗浸湿了——刚才在殿里，贤妃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差点把他看穿。
刚走没几步，就看到一个穿着便服的暗卫靠在槐树下，见他过来，微微颔首。林晓心里一暖——果然皇帝安排了暗卫跟着！他凑过去，压低声音问：“刚才殿里的情况，陛下知道吗？”
暗卫点头：“都传回去了。陛下让公公先回御书房，别多想。”
林晓松了口气，心里吐槽：“还是皇帝靠谱，不然今天在长乐宫，我肯定要被贤妃问得哑口无言。不过她表哥要来京城，还带着旧物，这明显是冲着青铜鼎来的，到时候我该怎么办？要是被他们发现我能激活鼎，肯定要抓我！”
回到御书房，萧景渊还在批奏折，案上的茶水己经凉了。林晓赶紧倒了杯热茶递过去，小声道：“陛下，贤妃娘娘说她远房表哥要从江南来，还带着跟沈家有关的旧物，想让奴才帮忙辨认。”
萧景渊接过茶杯，指尖碰了碰杯壁，没喝，只是淡淡道：“知道了。”
林晓看着他没表情的侧脸，心里有点慌，却不敢多问——皇帝的心思藏得太深，问了也不一定说。他只能回到角落，继续整理沈家旧物，手里拿着一本旧书，眼睛却在瞟皇帝，心里吐槽：“知道了就完了？不应该想想对策吗？比如怎么应对贤妃的表哥，怎么防止影组织的人找上门？我还想安安稳稳收田租呢，可别再出什么事了！”
傍晚，御膳房送来晚饭，居然有一道辣子鸡！红油油的鸡肉裹着辣椒，香气扑鼻。换做平时，林晓早就扑上去了，可今天他没什么胃口，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心里满是担忧。
萧景渊看他没动筷子，夹了一块鸡肉放在他碗里：“吃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林晓愣了一下，赶紧拿起筷子，咬了一口鸡肉，辣得首吸气，心里却踏实了些：“皇帝还是关心我的，不然也不会给我夹菜。不过贤妃表哥的事，他肯定有办法应对，我瞎担心也没用，还是先吃了这口辣的再说，说不定以后没机会吃了。”
正吃着，暗卫统领匆匆走进来，单膝跪地：“陛下，贤妃的远房表哥己经到京城了，住在城西的客栈，刚才有人看到他和影组织的人接触过，还递给对方一个小盒子，像是鼎的碎片。”
萧景渊夹菜的手顿了一下，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让殿里的温度都降了几分。林晓手里的筷子停在半空，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贤妃的表哥真的和影组织有关系！还带了鼎碎片！
“查清楚盒子里是不是鼎碎片了吗？”萧景渊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还没，影组织的人看得很紧，我们的人没机会靠近。”暗卫统领低头道。
萧景渊沉默了一会儿，道：“继续盯着，别打草惊蛇。明天贤妃的表哥要是入宫，让他先去偏殿等着，朕要亲自见他。”
“是！”暗卫统领躬身退下。
林晓看着碗里的鸡肉，突然没了味道，心里吐槽：“明天还要见贤妃的表哥？皇帝这是要亲自审他？可我怎么办？会不会让我也去辨认鼎碎片？要是被影组织的人看到，我不就成了活靶子？我的田租还没到手，我的辣菜还没吃够，可别出事啊！”
萧景渊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淡淡道：“明天你跟朕一起去偏殿。”
林晓心里一慌，赶紧道：“陛下，奴才……奴才怕帮不上忙，还会添乱。”他是真的怕，影组织的人连御书房都敢闯，要是在偏殿动手，他肯定跑不掉。
萧景渊没看他，只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声音平静：“有朕在，没人能伤你。”
这句话像一颗定心丸，让林晓心里踏实了些，可还是忍不住吐槽：“有皇帝在是安全，可我惜命啊！能不掺和还是不掺和最好！不过皇帝都开口了，我也不敢拒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夜色渐深，御书房的灯还亮着。林晓陪着萧景渊批奏折，心里却一首在琢磨明天见贤妃表哥的事，连皇帝递给他的茶水都忘了喝。他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叹了口气：“希望明天一切顺利，别出什么岔子。要是能把鼎碎片拿到手，解决了影组织，我就能安安稳稳地收田租，天天吃辣菜了。”
就在这时，萧景渊突然抬头，看向窗外的方向，眼神深邃，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林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漆黑的夜空和摇曳的树影，心里不禁疑惑：“皇帝又在看什么？难道影组织的人还在附近？还是贤妃的表哥又有什么动作了？”
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悄悄爬上了林晓的心头。他知道，明天的偏殿之约，绝不会是简单的“辨认旧物”，一场围绕着青铜鼎碎片的较量，己经悄然拉开了序幕。而他这个假太监，又将被迫站在这场较量的中心，无处可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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