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小灶：全能师姐的秘密
第三章 南京站前的预兆
胡同里的槐花开了又落，苏清鸢的西合院渐渐成了德云社众人的第二个据点。每天散场后，总有三三两两的师兄弟往这儿钻，有时是岳云鹏带着刚烤的糖油饼，有时是郭麒麟捧着新买的话本，连于谦老师都偶尔来蹭杯她泡的雨前龙井。
这天傍晚，张云雷刚在湖广会馆唱完《挡谅》，卸了妆就往胡同跑。远远就看见苏清鸢的院门敞着，飘出股糖醋排骨的香味。他加快脚步，刚进门就撞见孟鹤堂正围着灶台打转，手里还举着个空碗：“清鸢姐，再给我来一勺？就一勺！”
“去去去，”苏清鸢笑着用锅铲拍开他的手，“这是给辫儿留的，他今儿唱得卖力，得多补补。”灶上的铁锅滋滋作响，排骨裹着琥珀色的糖汁，油星子溅在白瓷砖上，倒添了几分烟火气。
张云雷靠在门框上笑：“还是苏大夫疼我。”他刚要迈步，就被脚下的门槛绊了一下，踉跄着差点摔倒。
“小心点！”苏清鸢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指尖触到他手腕时微微一顿，“你这脉相怎么回事？又熬夜排活儿了？”她皱着眉往灶膛里添了块木柴，“今晚别回去了，我给你炖了乌鸡汤，放了当归和黄芪，补气血的。”
正说着，杨九郎拎着两串糖葫芦进来了，见着张云雷就嚷嚷：“角儿，刚听后台说你明儿要去南京？带上我呗，我还没吃过南京的鸭血粉丝汤呢！”
“带你去干嘛？添乱。”张云雷嘴上怼着，却伸手接过一串糖葫芦，咬了一口，酸得眯起眼。
苏清鸢端着排骨从厨房出来，闻言动作顿了顿，转身往堂屋走：“我去给你们拿点伴手礼，南京湿气重，我配了些祛湿的香囊，带上准用得上。”她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沉郁。
杨九郎凑到张云雷耳边嘀咕：“苏大夫是不是不高兴了？我瞅着她刚才往香囊里塞的东西，除了艾草还有些不认识的草叶，闻着怪香的。”
张云雷没说话，目光落在厨房门口那盆新买的薄荷上。苏清鸢总说薄荷能安神，可他刚才分明看见，她给香囊系绳时，手指在微微发颤。
夜里，张云雷躺在西厢的客房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的蝉鸣一阵接着一阵，他索性起身，想去院里透透气。刚走到月亮门，就见苏清鸢站在葡萄架下，手里拿着个锦盒，月光洒在她侧脸，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还没睡？”他走过去，看见锦盒里放着枚玉佩，跟苏清鸢常戴的麒麟玉佩是一对，只是这枚上面刻的是只凤凰。
“给你的。”苏清鸢把玉佩递给他，指尖冰凉，“南京那边……凡事多留意脚下，别莽撞。”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明早我给你煮碗平安面，记得吃了再走。”
张云雷捏着温润的玉佩，突然笑了：“您这是把我当三岁孩子呢？”话虽如此，却把玉佩郑重地塞进了大褂内袋，贴着心口的位置。
苏清鸢没接话，转身往厨房走：“面得提前发面才劲道，我去准备着。”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张云雷望着那背影，突然觉得这西合院的月光，比别处要暖些，也沉些。
第二天一早，杨九郎来接张云雷，刚进门就被香味勾住了脚步。堂屋的桌上摆着两大碗面条，卧着金黄的荷包蛋，汤底飘着葱花，旁边还放着个小罐子，里面是苏清鸢自制的牛肉酱。
“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苏清鸢把筷子递过来，眼神里带着点叮嘱，“到了南京给我回个信，别让人惦记。”
张云雷呼噜噜吃着面，含糊不清地应着。杨九郎凑过来尝了口牛肉酱，眼睛一亮：“清鸢姐，您这手艺绝了！回头我跟我妈学学，她总说我做的酱太咸。”
“想学啊？”苏清鸢笑着挑眉，“等辫儿从南京回来，我教你。”她的目光掠过张云雷，轻轻叹了口气，“路上小心。”
张云雷心里一动，抬头时正撞上她的眼神，那里面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这碗面的汤底，温热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牵挂。他把最后一口汤喝尽，抹了抹嘴：“走了！”
走出胡同口时，杨九郎突然说：“角儿，苏大夫刚才偷偷往你包里塞东西了，鼓鼓囊囊的。”
张云雷伸手一摸，触到个硬纸包，打开一看，是几包祛湿的草药，还有一小瓶药膏，瓶身贴着张小纸条，字迹清秀：“蚊虫叮咬，跌打损伤，皆可涂用。”
他捏着药瓶，回头望了眼那扇紧闭的院门，突然觉得这趟南京之行，好像不只是一场普通的演出。胡同里的槐花落了满地，像铺了层碎雪，风一吹，带着股淡淡的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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